顾心柔这边在王府分家产,让姨娘们、庶子庶女全部参加,别以后背地里嘀咕。
舅为大,顾斯岚来了。
顾斯岚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妹妹只是让他来一趟,来了之后才知道分家产。他懵圈,但相对太上皇禅位又要抬棺出使辽东,妹妹和妹夫再会做出什么他发懵但没啥好惊悚的。
对,这一年,他在惊悚中度过。
除了顾斯岚,还请了广陵长公主,一个是舅,一个是姑,来作证。
顾心柔肯定不会发言,让太上皇说。
太上皇就说了,“我这次去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的,棺材已经定好,所以要把家产分了,免得我死了你们再为家产打起来,那我就要从棺材里蹦出来揍你们。”
他这话说的,没人接话。
顾斯岚如念经一般的神色,广陵长公主一脸的悲伤。
“先说你们母亲的陪嫁,你们大舅在,嫁妆单子王府和顾家各有一份,你们母亲除了已经用了的剩下的分成三份,丹阳,你们姐妹一人一份,你是老大,我和你母亲离开后,让你们大舅母帮着分了。”
丹阳郡主起身应了。
永平郡主偷瞄假母亲,见她脸上没一点可惜舍不得,对她也佩服。
母亲的陪嫁不少,给了她们三姐妹成亲当陪嫁,还有很多,以前是准备留给弟弟的,就这么给她们分了,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王府里的东西,按照规矩来分,喆儿不和你们争,其他人按照规矩来分。”
太上皇看着广陵长公主道:“广陵,就交给你了,不偏不向,该谁多少分多少。”
广陵长公主说道:“我要跟着二嫂一起去辽东,你还是让丹阳她舅分吧。”
所有人愣住,太上皇急道:“你去干什么?你以为去郊游吗?”
广陵长公主说道:“二嫂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我也定了两口棺材。”
说到这她眼睛红了,话语也是哽咽。
太上皇估计是因为外甥刘灿要去,广陵阻止不了,一气之下订棺材。
“你别跟着胡闹,我给灿儿说,让他在家哪里也别去。”
广陵长公主竖起眉毛,“什么叫我跟着胡闹?你能为大梁国捐躯报国,刘灿就不能?我就不能?”
太上皇:“你……”
所有人低头,不看他们兄妹拔剑弩张。
顾心柔对太上皇说道:“又不是上刑场,就算上战场我们就会输吗?你就当广陵去郊游了,我和你还保护不了妹妹?”
太上皇对广陵长公主说道:“你能把母后说服了,我就带你去。”
广陵长公主没说话,她就没打算给母后说,说了母后肯定要闹翻天,还不如先斩后奏。
太上皇挠头,那府里的分家产找谁呢?找大舅子他肯定不干,怕外人说他偏护顾家血脉。
他看向赵嬷嬷,“等我们走后,你去宫里找卢总管,他对府里的财产比我和太后还清楚,让他按照规矩分,谁要不愿意等我回来解决,要是我回不来你们着急就去地上找我,我给你们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命来花!”
顾心柔要笑死,谁敢不愿意?
这时候陈江跪下来,“父皇,儿子愿跟父皇同去辽东。”
他一跪下,所有庶子都跪下了,说着同样的话。
太上皇一摆手道:“你们老老实实呆在家中,别给我抹黑,别让人利用。虽然不用你们科举苦读,但,多读书没毛病。读不进去就念经,抄经,为你爹我祈福,保佑你爹顺顺利利。别废话,都起来,要是不听话,等我回来打发你们去种地。”
他说话向来是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没人奇怪。
太上皇说完对顾心柔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顾心柔说道:“这次我和太上皇决定带吴姨娘去,下次有机会再带其他人。”
吴姨娘上前跪下道:“奴婢愿伺候太后娘娘。”
顾心柔说道:“你起来吧,以后辛苦你了。”
太上皇看一眼太后,没想到昨天说的她当真了,一会再问她,别当着人问了,太后再骂他是蜜蜂就让儿女看笑话了。
顾心柔对赵嬷嬷说道:“你给卢总管说,七小姐的陪嫁多一份,这是吴姨娘的辛苦换来的。”
吴姨娘又跪下感谢,七小姐陈蔓菁赶紧行礼,紧张的不敢说话。
顾心柔故意当着府里人这么说,一是让吴姨娘尽心尽力伺候太上皇,一是让其他人看着,顺从她才能有好处,好处还是大大的。
因为不是分家,只是分家产,没必要找外人来作证画押什么的,就这样把王府里的一半财产分了,不仅是库房里的东西,还有庄子和田地等,具体的不说顾心柔不清楚,太上皇也不清楚,要不他说卢总管比他还要清楚。
面对有这样的父亲,没人敢说一句话,分他们多少也不敢有意见。
陈江如今更怕父皇收拾他,能给他财产已经不错了。
如今亲娘活是活下来了,不肯见他,妻子蒋氏一直守在亲娘床前伺候,把儿子委托给刘姨娘照顾。
妹妹来了一趟,是嫡母破格让她进来看望亲娘,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哭,责怪他没有把亲娘照顾好。
关于对陈江的处置,太上皇给顾心柔说:“他的命是他亲娘用命换来的,以后他一辈子不能出门,万姨娘活着一天他伺候一天,以后,他给万姨娘念经。”
顾心柔发现太上皇最爱让人念经,估计他最不喜欢念经,认为念经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动不动就让人念经。
家务事交代完了,太上皇又上朝了,要给大臣告别一下,顺便说说筹款了多少,诰命夫人也开始捐款,太后那统计,走之前写一份留给礼部尚书。
意思是让礼部出具一份表彰名单。
众臣见他眉飞色舞,感觉好像太上皇是去郊游。
汝南郡王如刘灿所说,已经请命去辽东,他只是个没权的闲散异姓郡王,没人反对。
年轻人闹腾要去的,不会在大殿上说,一些反对自家孙子去的大臣,对太上皇敢怒不敢言。
太上皇抽风惹得家里小屁孩跟着抽风,还不敢反对,反对小屁孩就说祖父您对太上皇不敬。
气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