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柔盘腿坐在床上,有点凉,用被子盖上腿。
这是她穿过来后第一次和晋王晚上在一个屋,一个床,一个被“
因为是办很重要的事,也不去想别扭不别扭的问题,再说也没觉得别扭,王爷还在守孝,不会有别的想法。
晋王这个晚上是又惊又吓,又哭了两回,很想和人说话,于是,夫妻俩各自盘腿坐在床上,腿上盖着被子,促膝而谈。
晋王又是感慨,又是感叹,又是感动,说了很多小时候,先皇对他怎么怎么好。
一直说到天明。
顾心柔困得眼睛睁不开,直到公孙大家敲门,她才说要回去,让人看见不好。
平时不在一个屋,国丧守孝两人一个屋,容易让人抓把柄。
晋王也说累了,倒头就睡,睡之前还念叨:“皇兄,再入梦一次吧,咱商量商量,能不能延长我登基时间,一年也好呀,让我过过瘾。”
顾心柔回到自己屋子,见公孙大家在,问道:“处理完了?”
那会她用被子蒙晋王头,就是掩盖公孙大家带着胖和尚离开,还要给胖和尚收拾送回去。
公孙大家点点头,“弄好了,睡的真沉,累我够呛。”
顾心柔脱鞋上床,“我也困死了,听王爷说了半夜的小时候。小时候他真混蛋呀,还把蚂蚱碾碎了放在先生菜里,大冬天把先皇鞋底戳窟窿。我担心他登基后看谁不顺眼脱了别人裤子打板子,他咬牙切齿的说了三回:疼不死他羞也羞死他。”
公孙大家说道:“王爷也就过过嘴瘾,还没那么混蛋。”
“不管了,我要睡了。”
晋王睡醒之后,都上午了,问下人王妃在干嘛,听到还没起来,他觉得王妃毕竟是妇人,胆子小,昨晚梦见先皇还是吓着了。
问世子在干嘛,说是念经。
晋王觉得儿子比自己强,所以先皇放心他登基后禅位给儿子。
他往念经台走,去了之后觉得有点不对,所有人萎靡不振。
是不是昨天先皇来了的缘故。
这时候护卫首领走过来,“王爷,昨晚有些不对,我们所有人都睡的很沉,平时属下是有老鼠过都能惊醒,偏偏一觉睡到天亮。属下问了僧人,他们也是如此,有个僧人两耳通红,有被人用手指捏过的痕迹。”
晋王说道:“不用查了,昨晚是初一,本王睡得也沉。”
护卫首领纳闷,为何初一就睡得沉?
回去问手下的,手下一个人说道:“初一晚上是朔夜,我祖母说亲人入梦会选择在朔夜。”
另外一个哎呀一声,“我昨晚梦到我爹,说冷的很,我想着出了庄子捎信回家去坟上看看。”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说哪年梦到哪个亲人,说了什么,醒来后去看,确实有事。
护卫首领使劲想自己梦到什么,只可惜每次醒来不记得。
汤大夫醒来后坐半天,昨晚好像听到王爷的哭声还大喊皇兄。
难道先皇昨晚来了?
有可能。
等有个胖和尚来找他,说浑身酸痛,两个耳朵像被人揪过似的。
汤大夫说道:“没事,睡两天就好了,这个事情不要给别人乱说。”
胖和尚疑惑,他给其他和尚说过了。
“为何?”
汤大夫神神秘秘的表情,说道:“你们给谁祈福呢?”
胖和尚吓一跳,难不成是先皇昨晚来了?揪了他的耳朵?
回去就跪着念经,先皇啊,我不再偷懒了,我一定好好念经,小僧胆小,可千万不要再来吓我了。
顾心柔醒来之后,赵嬷嬷服侍她起床,她见赵嬷嬷眼皮抬下又垂下,一副心虚的表情。
“你这是怎么了?偷吃肉了?”
赵嬷嬷赶紧说道:“没有没有,老奴绝对不会偷吃一口肉,老奴是昨晚睡得太沉了,连王妃出去都不知道。”
“咦,你怎么知道我出去?”
“鞋子上有土。”
顾心柔哦了一声,“我最近不是睡不好吗?就出去在院子里走走。”
说话发现鼻涕要流下来,赶紧擦擦,有点鼻塞。
赵嬷嬷端了一杯姜枣茶递给王妃,“现在天气这么冷,王妃晚上还要出去走走,看,受风了吧?老奴一早就让人煮了姜枣茶,趁热喝了。”
顾心柔正在喝姜枣茶,广陵长公主来了,进来后就说:“这么冷屋里也没点个火盆。”
“你二哥说了,给先皇祈福,怎么能图自己享受呢?”
广陵长公主有点不好意思,她老早就用上了火盆。
这时候晋王进来了,“这么冷的天,你过来干嘛?”
他进来搓搓手,“这个天好像要下雪了,今年下雪比较晚呀,往年老早就下雪了。”
他说这话是顺嘴说出来,见妹妹上下的看他,问道:“外面又有什么传言了?难道和下不下雪有关?是不是有人在说一日不立新君,这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怎么,难道有人提议淮安郡王?”
他有两个弟弟不同母,一个是淮安郡王,一个是西平郡王。
顾心柔一看广陵长公主的表情,就知道晋王说对了。
她说道:“是不是有人说淮安郡王沉稳如山、老成持重,相对而言,比晋王更适合当皇上。”
广陵长公主点点头。
晋王呵呵、呵呵笑两声,对着顾心柔说道:“你那天好像说了一个牛鬼蛇神都要出现,还真是的。”
他又对妹子说道:“他适合当皇上?他心狠手辣,连亲舅舅都狠得下心废了一条腿,不怕他当皇上,大臣一半都是瘸子了吗?”
顾心柔心想,看吧看吧,这就是现代人不理解为什么要对一些亲戚不能太狠心。因为将来有事,这就是攻击你的把柄。
淮安郡王不可能无缘无故把他亲舅舅腿给废了,但别人不管他缘由,只会说你看他对他亲舅舅都是如此,那对别人呢?
广陵长公主说道:“已有这个提议,但马上有人反对,举出了淮安郡王各种不是,我猜这是声东击西呢。”
其实是她婆婆说的,有人拿淮南郡王当挡箭牌。
晋王又嗷了一声,“是西平那小子啊,我就知道那个不是个好东西。”
顾心柔又明白了,是西平郡王想趁此机会冒头,先抛出淮安郡王,让众大臣 pas掉,剩下的就是他和晋王了。
那接下来,各种晋王的谣言就要满天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