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徐忆安的讲述,肖征冷冷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直看得徐忆安心中不住发虚。
正待他准备张口询问肖征准备何时派人将他送回京城之时,只听肖征冷冷的吩咐道:“来人,把这个叛贼给我拿下。”
肖征话音一落立刻便有士兵上来,将徐忆安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徐忆安没想到肖征居然直接让人把他给绑了。
他惊恐的瞪大眼睛大声呵问:“肖,肖征你要做什么?我可是平叛元帅,你怎么敢如此对我?”
肖征目光凌厉的盯着他,唇角挑起一抹冷笑:
“平叛元帅?就你也配?
你一个只知道逃跑的无胆鼠辈,居然敢公然污蔑为南朝立下赫赫战功的宜芳公主,你以为我们这些将士的眼睛都是瞎的吗?”
“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肖征轻踢马腹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满是轻蔑。
“宜芳公主前往北狄和亲之时,我与她曾数次并肩作战,她的为人我可比你了解多了。
你说我是相信一个与我有着生死与共的同袍兄弟,还是相信你一个只知道逃跑的小人?”
“你......,你胡说。”
徐忆安顿时涨的满脸通红,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辩解的话。
肖征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一直在逃跑,而且这次为了活命,他还投了诚王。
可这些事情肖征并不知情啊!
仅凭着他对苏郁离的信任就把自己拿下。
这与他想象中肖征应有的反应完全不同。
这该怎么办?
他还没有回京,还没有见到皇帝,还没有完成诚王交给他的任务,便在肖征面前折戟沉沙。
他不甘心啊!
多好的机会,既能把自己身上的污名洗清,又能让苏郁离这个害自己名声尽毁的女人,也尝一尝身败名裂的下场。
不,若是诚王的计谋成功了,苏郁离的下场会比自己更惨。
只要他能让皇帝相信他的说辞,那苏郁离不止会身败名裂,她在京城之中的家人,只怕会被皇帝全部斩杀。
到那个时候,苏郁离就算不想反只怕也会反了。
可这个计划还没开始实施,便被肖征识破,这让他还怎么进行下去?
“你放开我,我要回京面圣,我是平叛元帅,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抓我。”
徐忆安惊慌失措的大叫着,脸上的肌肉因恐惧扭曲得不成人形。
肖征挑起唇角,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轻蔑的瞥他一眼,对着手下道:“带下去好好审,务必把实话给我审出来。”
“是。”手下立刻带人将疯狂挣扎的徐忆安带了下去。
“将军。”站在肖征身边的副将担忧的说道:
“徐忆安说沛县已经失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们派出去的斥候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肖征神色不明的低头思索良久,沉声道:“就地安营,命斥候潜入沛县打探一番。”
“是。”
淇县
丝毫不知自己差点就被算计的苏郁离,正站在淇县城外远远的看着淇县城墙。
“公主,看城墙上的形势,淇县县城之内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只怕是要强攻了。”常青山看着城墙之上严阵以待的诚王军沉声道。
苏郁离轻轻摆摆手:“不急,先看看再说。”
正在这时,十二娘快步跑到苏郁离身边,将一封密信双手呈上。
苏郁离伸手接过,快速看完,笑着转头看向常青山。
“不急,我们先在淇县安营,把淇县围住。”
“不打?”常青山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不解的看着苏郁离。
“打自然是要打的,不过不用急于一时,先等等。”苏郁离轻笑着,脸上丝毫没有大战在即的压迫感。
看到苏郁离一副胜券在握的轻松表情,常青山拧着的眉头也一下子舒展开来:
“好,属下这就下去吩咐弟兄们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沛县城外 肖征的大营中
肖征手下的这些士兵,可不只是会打仗,还有一些是专门刑讯逼供的好手。
徐忆安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哪里见过这种手段,没几下便一五一十的全撂了。
听着手下人的回禀,肖征只冷笑一声道:“杀了吧。”
“将军,徐忆安已经承认叛国之事,为何不把他连同证词一同送回京城由陛下处置?”手下的人不解的问道。
肖征垂下眼眸,他跟在皇帝身边这么久,自是知道皇帝的脾性。
徐忆安是被他刑讯逼供才得到了证词。
若是把他送回京城,到了皇帝面前,万一他在翻供,以皇帝多疑的性格,说不定还真会信了他的话。
还不如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至于徐忆安,反正他也没有做什么,就直接上报说他已在沛县被诚王叛军所杀。
让他留个清白的名声在世上吧,便宜他了。
“万一他回京之后再翻供,又是一番麻烦,直接杀了吧。”肖征淡淡道。
“是。”手下领命而去。
徐忆安就这么不甘不愿的,带着诚王交给他的未完成的任务,赴了黄泉。
苏郁离尚不知道,还未见面的肖征已经帮她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确认沛县已经落入到诚王手中之后,肖征第一时间便将消息报回了京城。
皇帝在知道沛县已失的消息之后,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当即便又晕了过去。
沛县已失,京城近在咫尺,皇帝又在此时突然晕厥,朝中顿时又乱作一团。
接下来该怎么办,谁也不敢拿主意。
若是让肖征继续攻打沛县,那京城的防守该怎么办?若是再有人趁机作乱,只怕无人能够及时回援。
可若是不拿下沛县,那京城便赤裸裸的暴露在诚王叛军的面前。
满朝文武就是否让肖征回京之事,吵得不可开交。
好在皇帝此次并没有晕厥多久,很快便醒了过来。
清醒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下旨命肖征即刻回京。
诚王叛军虽然来势汹汹,但只要京城不失,他便可再调其他地方的军队前来支援。
若连京城也丢了,那一切都完了。
他知道,此时的苏郁离远在平阳县,若等着她拿下淇县再攻下沛县,说不定诚王的大军已经攻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