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大汗淋漓
这就又回到了我开头提出的那个话题,生小孩是一个玄而又玄的事情,我认为它绝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至于说婚生、爱生子女比较健康、高尚,我觉得这是可能的,毕竟这里面包含了很多先天的优势,你总不能说私生子才占便宜不是么?但是,话返回来说,很多大人物其实都不是婚生或者爱生,恐怕绝大多数能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那类人都是‘兽生’产物——就是俩个人服从自己的兽性结合以后孕育出来的一个胚胎,这个人长大以后很有出息——郭老大姐跟我那么说话,其实是有一定的事实背景的,因此上她说的东西一定不是最客观最科学——或者说,我不信先天的这类东西真能定一个人一辈子,也不信什么‘三岁看八十’这类鬼话,我三岁的时候已经可以背‘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了,你看我三十多的时候一点出息都没有,能说明个屁呢,这只是劳动人民为了显示自己貌似掌握了一部分宇宙规律说出来的一种大差不差的蠢话——那么准的话,三岁的时候你看他是个变态就该把他摁痰盂里弄掉,省得他长大了祸害别人,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变态了——这还真不一定是好事,没有变态窝囊废们活不下去了,因为他们没地方找优越感了啊...
在我看来,我认为生命是从感受、思想然后倒退回物质(也就是精子和卵子的结合)凝结出来的一种产物,就像猴哥一样,采天地之灵气这样吸了父母很多感受、精神上的东西来的,物质那一步只不过是个捎带,因此上,一个小孩的天性其实是有一部分预设的——但是这个时候的预设还跟善恶没有关系,它很可能是一种类似于专注度、勇敢度、智慧高度、反应速度、领悟能力这一类基本的东西,这个预设跟父母高度相关,有的东西你很难锻炼,这就是我们说的那种天赋——天赋不就是预设,我小的时候看到杀猪杀羊就恶心,不耽误我长大了拿刀子攮别人,这玩意纯属一个胆量问题,这个是天定的,锻炼没用——这类基本的设置显示出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就是它们大多数时候跟一个人的感受方面高度相关,而跟那些善恶的东西其实关系不大——小孩子出生的时候有什么思想对不对,还不就是一团小小的肉里包含着大量的感受,温暖了她就笑,饥饿了她就哭,被妈妈柔软的身体搂着她就舒坦,被爸爸硬刷刷的胡子扎了她就难受,这所有的东西都是围绕感受展开的,这其实也就回归了她原本该有的样子——她是从能量渡让到物质来的,或者说她是从感受渡让到物理形态来的,所以你说她有什么善恶?善恶都是等她囟门长好以后别人用各种语言、文字、行事灌输在她脑子里的,我打赌,在她囟门没长好以前你说什么她都听不懂也记不住,因为囟门在我看来就像一个可以开关的阀门,是生命为了做好从能量态降低到思想态的那种维度跌落留给自己的一个后门,生命本身是厌恶思想的,因此为了不让别人的思想灌到脑子里,就给自己留一个这样的口子,先舒舒服服过几年再说,你们那些思想垃圾,等我长大一点再议吧...
你懂了没有?在我看来生命首先是一个能量体,然后被迫无奈才去搭载思想,最后随着他的物质态不断成长,他就跌落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人,这个时候他就三态合一了——所以人从出生、长大、成熟、衰老、死亡这整个过程其实一个形态变化的过程,照我看也是一个形态跌落的过程,因此上人类成熟以后就老是要探索未知,一心向往着那些思想、感受上的东西,因为他就是从这个地方来的呀!
因此上你说人之初是性本善还是本恶?谈不上的,善恶是思想产物,跟刚从一个能量态跌落到有一个最脆弱的物质实体那个状态完全没有关系——所以,那些胎教啊什么的,如果只是放点音乐做点震动让小孩高兴高兴是可以的,给她听唐诗五百首或者相对论霍金辐射这类比玩意,想让她下生就比一般孩子聪明懂得多,我劝你还不如掉头回去骂你的爹妈或者你伴侣的爹妈,为什么他们把你或者你的伴侣生得那么蠢,搞到现在你也得生一个搞不好比你还蠢的小孩出来——骂他们你还能解解气,给小孩搞那种有的没的胎教,你只会让他还没出生就烦透了,心想等临盆的时候我手脚撑着子宫就是不出去,疼死她个比养的...
当然,我就是开开玩笑,小孩子没有智慧,也就是没有思想,他们绝不会像我这么坏的...
但是对于这个事的态度我想我应该是说清了,这些东西也不是我那一天坐在大巴车上往洛阳走满头大汗想到的,这还是三位一体那个理论的衍生的东西,所以我对小孩的态度其实是这样:爹妈呢能决定你的一些天赋,但是天赋并不是一个小孩能不能过好的必要条件,我自诩聪明,活得像坨屎,因此上这些玩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活法,适当地能发挥出自己从命运里带来的那些天赋,过得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就好了,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教育她有那种百折不挠的勇气,而这个东西,我和杨燕子发生故事的时候我颇有几分悲壮地感觉我是有资格教给别人的——像我这样三十几岁还在拼命找那种看不到摸不着的人生真理的人很少,其他人早就沦陷了,老子钢铁之躯照样折腾,我有什么好羞愧的,将来教育出一个我这样能折腾的姑娘我觉得那就是我的全部成功——不但要能折腾,而且要在折腾失败以后缓一缓立刻跳起来接着折腾,只要一个人有这个能耐,哪怕掏大粪呢(她最好别去掏大粪,但是其实我觉得无所谓,你可以想办法嘛,比如猛抽烟得个鼻窦炎一类,闻不到去掏大粪就不那么难熬了不是么?)只要她能体验到人生那也可以是好的不是么?所以,严格来讲我对杨燕子没有什么特定的指望,甚至还多少对她有点反感,心想哪怕生了孩子我也会让小孩远离她那个朋友圈以及那个圈子带来的种种不良影响...或者换句话说,我还没生孩子呢已经做好了和杨燕子切割的准备,就她那种唯利是图的低等人,讲话说有她还不如没她,她想往我小孩脑子里灌屎是绝对不可能的,哪怕我将来为了防患于未然休了她,付出这么沉痛的代价把小孩留给米娜也不会让她教坏——你们恐怕忘了米娜了吧,其实那时候我还和她联系着,只是越来越忙确实也没什么闲心去跟她聊天,但是,米娜的思想感受上面的造诣比我高,把小孩交给她我放心的——她不要呢?放心吧,我活着她肯定不要,我死了她就要了——死之前把东西变卖变卖给她留个奶粉钱也就是了,如果我的小孩能像米娜那样感情深厚,那我没什么好抱怨的,就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畜牲,我是看不到了...
我说了我是那种一想就往最坏的地方想,但是做的时候尽量做得正能量一点那种人,最坏不就是这样,万一我临时胆怯了,万一小孩太好了我离不开,万一杨燕子有了孩子以后变了,万一我们可以商量一个不要去灌屎的教育方法,我不就不用这么干了吗?照我看杨燕子不需要上这个强度的手段,给她点钱什么事都是可以商量的,至于她要多少,到时候再说嘛,因为钱的事把人逼死我们新中国总应该是越来越少了吧...少了吗?起码我希望是少了,黄世仁越来越少,这是个好现象,黄仁勋越来越多,咱就不知道好不好了...
之所以我一边想一边满头冒汗,那倒不是越想越复杂越想越害怕,我这人不会在事先就害怕的,出事也不会,事后才会,其实是因为山西和河南温度差得很多——那时候杨燕子在省城陪我去逛商场买的衣服已经是长袖衬衫和长裤了,河南其实还在穿短袖短裤,这也是我下了车第一件去做的事,先买几套应季的衣服——山西是那样的,俩条山脉夹着中间一个走廊,就像一根通风管道,北方来的冷气库库往里灌,东南的热气又被太行山、王屋山和中条山挡着过不来,而且省城的海拔也高,因此上温度往往比周围的西安、郑州、石家庄低个小几度,夏天的时候特别明显——至于冬天,俺们有暖气的,十一月就开始烧,省城烧四五个月,到了大同那边要烧五六个月,因为大同冬天真能冻死人,而最南端的运城因为没有山遮挡夏天的时候热得要命——你别说,虽然我经常阴阳山西和山西人,因为他们,不,我们,确实容易经常性地没出息,但是该说不说的暖气向来是让我很满意的——我现在特别喜欢和不烧暖气那些南方人来往(往往是姑娘),一到冬天就特别喜欢和她们打视频,我光着膀子在屋里喝酒吃菜,看着她们冻得缩在被子里打抖抖,你别提有多过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