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死死盯着秦君英,冷笑道:“我不会同意的,死也不会放手!”
秦君英眉头一皱,看向苏荷,突然自嘲一笑:“是吗?那刚刚你说的话什么意思?换回来,你也想回去找秦恪,不是吗?这时候怎么又咬紧牙关,死也不认了?”
说话间,秦君英缓缓握了拳,他不说,不代表没有放在心上。
苏荷刚刚的反应,分明是愿意换回去的,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她要的,真的从头到尾都是他这个人吗?还是并不纯粹,想要的一直都只是她心底深处的欲念?
苏荷面色微变,秦君兰听到这话,脸色也有些难看,回想起刚刚的事,看苏荷的眼神就变得十分尖锐,阴阳怪气道:“是啊,苏荷,你是又瞧不上我们家了?”
她撇撇嘴:“当初说得好听,对我哥哥感情那么深厚,现在倒是口不对心了。”
听到这话,王秀娟和秦君英都皱了皱眉,后者看向秦君兰,淡淡道:“君兰,这事你不要多说,不管我和苏荷怎么样,她现在名义上都是你的嫂子。”
他可以和苏荷进行谈判,他娘因是婆母,也可以说几句,但秦君兰却不该开口。
秦君兰脸色涨红,旋即哼了一声,不服气道:“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苏荷扯了扯唇,笑道:“君兰说也是应该的,毕竟当初要没有她给的路费,以及你寄回来的家书当信物,我怎么能轻易博得你的信任,赶在孟穗岁之前嫁给你?”
这句话让屋里气氛冷凝,秦君英脸色铁青,提及这事就觉得自己特别愚蠢。
而王秀娟则不敢置信地看向秦君兰:“你竟然还做了这事儿?”
她气得不行,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伸手拧了秦君兰几下:“你明知道你哥哥在安西也不容易,还得他找这样的麻烦,你安的是什么心?真是把你给惯坏了!”
秦君兰自知理亏,不敢吭声,白着脸,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苏荷看向秦君英,不再哭哭啼啼,反倒是异常冷静:“我能成功,还要多亏了你妹妹,君英,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也有了孩子,为什么不好好过下去呢?”
“孟穗岁和秦恪的感情你也看到了,她不可能回头,更不可能会和你在一起,更何况,她不是也怀孕了吗?阴差阳错,各得所好,这不是很好吗?”
苏荷笑了笑,眼底却没有笑意,孟穗岁越是安稳幸福,她就越是看不顺眼!
秦君英一顿,看着苏荷摇了摇头:“你至今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苏荷同志,我们不是一路人,早点分开对我们都好,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出要求,只要我能做到,但继续当夫妻,恕我做不到,人生在世不称意,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秦君英很平静,俊朗的脸上挂着一丝沉肃,声音更是有力。
他不会因为人生中的这一点差错,就浪费余生,路是走出来的,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只要有那个对的人在,总会变好,但倘若从一开始人就错了,继续下去,只是错上加错,苏荷品性与他期望中的爱人相距甚远,连磨合的可能都没有。
他不想为了眼下的一点心软,就赔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苏荷看他是铁了心要跟她分开,一颗心顿时也沉入谷底。
秦恪那边把孟穗岁看的和心尖尖一样,秦君英这边却迫不及待要把她撇开,重生后的许多筹谋,竟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所以,她还要过上辈子的凄惨日子?
苏荷神色阴晴不定,因一晚上情绪剧烈起伏,小腹有些疼痛。
她皱起眉,捂着肚子,抬眸看向秦君英,咬着唇小声道:“我,我肚子疼,能不能先送我去医疗队?有什么事,能看完医生再说,我真的……真的肚子疼。”
秦君英面色一变,看苏荷不像是装的,上前把人拦腰抱起,大步出了门。
他就是再怎么硬心肠,也不可能放着苏荷肚子里的孩子不管。
苏荷靠在秦君英肩头,感受着他有力的臂弯,闭上眼想了许多,她还没输,她肚子里还有筹码,秦君英是一个爱孩子的人,只要两人还有孩子做羁绊,就不会真的分开。
*
秦恪洗完回来,就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孟穗岁,当即眉尖一蹙,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热,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怎么了?是有什么烦心事?”
孟穗岁睁开眼,入目的就是秦恪如画的眉眼,湿漉漉的黑发垂在额头,一张脸更是衬出几分俊美,军绿色的短袖,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干净清爽又养眼。
【“啧,真好看,突然明白啥叫秀色可餐了,果然,找男人还得找好看的。”】
【“真不知道秦恪这长相,往后孩子能有多好看。”】
听着孟穗岁的心声,看着她火辣辣的目光,秦恪轻笑一声,倒没急着上手,反倒是站在孟穗岁面前,擦头发,一举一动,都像是精心设计过似的。
孟穗岁嘴角一抽,默默偏过头去。
【“这货,勾引谁呢?”】
“赵姨说什么了?”秦恪饶有兴致地看向她。
提及赵魏玲,孟穗岁又转过头,坐起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谢谢你。”
秦恪眉头一蹙:“你和我还说谢谢?”
孟穗岁呵呵一笑,挽住秦恪的手:“这不是基本礼貌吗?你都负伤了,还要去剿匪救我娘,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得和你说一声谢谢吧?”
秦恪垂眸看她,依然没什么表情,孟穗岁赶忙转了话题:“我娘问了我很多,好在都解决了,我想让她留在安西,可她不愿意。”
说到这里,孟穗岁叹了口气,她用来便宜老爹孟三多来当借口,她娘估计更相信人有来世,往后肯定会一直守在金沟屯了,唉,真不知道是对是错。
秦恪倒是看的很开:“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生活。”
他顿了顿,说道:“你要是舍不得,往后我就申请调令,回大木县去。”
闻言,孟穗岁身体一僵,转头看向秦恪,表情既感动又复杂。
秦恪为了逃离金沟屯,十五岁就离开了,一走就是十年,从未回去过,显然是对金沟屯没什么好感,可如今为了她,竟然愿意离开安西,调回大木县。
孟穗岁眨了眨漂亮明媚的眸子,嗓音甜软:“你先前说,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