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穗岁到家的时候,正好看到对峙在一起的秦恪和秦君英。
她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你们干什么呢?秦团长怎么过来了?”
秦恪眸子微闪,上前拉住孟穗岁的手,语调散漫道:“没事,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说起这个,孟穗岁就想起了王启军那个混账东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的吐槽的,但当着秦君英的面,也不好多说别人的家事,便忍了下去。
“秦团长怎么有空过来?苏荷怎么样?”孟穗岁扯了扯唇,朝秦君英露出一个疏离客气的笑容,不知道秦君英怎么突然一个人上门了,他们两家的关系真算不上和睦。
秦君英看着孟穗岁,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只觉有些手足无措。
往日不知道内情,他还能平静对待,可突然知道原来孟穗岁才是他的妻子,苏荷抢先一步,嫁给了他,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在心头弥漫,说不上来,只知道并不舒坦。
“秦团长,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时间不早了。”秦恪轻瞥秦君英一眼,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半眯起眼,漆黑的眸子直直盯向他,眼神格外深沉。
秦君英抿了下唇,想说什么,外面却忽然响起了苏荷的声音:“君英——”
秦恪冷笑一声,轻扬着下巴:“快去吧,苏荷同志喊你回去了。”
秦君英一颗心都沉了下去,最后看了孟穗岁一眼,转身离开了。
孟穗岁有些狐疑:“秦君英哪根筋搭错了?他刚刚看我那一眼,有点不对劲,我最近可没招苏荷,是不是你把扫盲班那事告诉他了?他嫌我说苏荷了?”
说着,孟穗岁有些无语,她怎么不知道秦恪是这么多嘴多舌的人?
秦恪嘴角漾起弧度,低笑道:“你从哪儿瞧出来的?”
他家穗岁,实在有些好笑,秦君英刚刚的眼神,怎么都和嫌弃谈不上关系。
“不然呢?”孟穗岁神色有些古怪:“他过来干什么?你往常和他没什么交流吧?还是要出什么任务?和秦君英这边有交接?你腿好了吗?”
说到后面,孟穗岁眼神变得危险,瞪了秦恪一眼,这货不是又要出任务吧?
【“腿都瘸了还出任务?这腿是又不想要了。”】
秦恪故意拖长腔调,淡淡道:“秦君英,知道苏荷干的事了。”
闻言,孟穗岁吃惊地瞪圆了眼:“知道苏荷干的事儿了?!”
苏荷干的事,现在唯一没公之于众的,大概就是换夫的事了,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真要让人知道,别说苏荷,秦君英都得受波及,所以,他过来找秦恪是为了这事?
孟穗岁有些好奇:“看秦君英脸色还挺沉重的,他是怎么想的?”
秦恪半眯起眼,看孟穗岁的眼神透露出几分危险:“你希望他怎么想?”
孟穗岁转头就对上了秦恪似笑非笑的眼,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心中拉起警报。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上前挽住秦恪的手臂,头靠在他肩膀上:“什么叫我希望他怎么想?他怎么想和我又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想看看苏荷会不会被影响!她这人蔫儿坏,但现在怀孕了,突然暴露这事儿肯定有古怪,好奇,八卦,打听一下。”
【“老天奶,我啥都没说,咋突然就炸毛了。”】
【“唉,被一个占有欲这么强的人喜欢,还怪有压力的。”】
听到这心声,秦恪微顿,身体稍稍紧绷了些,抿着唇线,垂眸看了一眼她的发顶。
他没说什么,伸手揽着孟穗岁,手掌微微收紧了几分。
孟穗岁看秦恪情绪稳定了,又道:“秦君英有没有说苏荷为啥告诉他的?”
她是真好奇,毕竟这事苏荷说出来,对她的影响很大,名声都可能臭了,难道是仗着怀孕了,不怕秦君英反悔了,所以有恃无恐?这么狂的吗?
孟穗岁心里抓心挠肝,恨不得钻进隔壁,听听苏荷和秦君英的对话。
据她来看,秦君英对苏荷更多的是责任,要说多喜欢,并没有,而且前者是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只会站在有理的一方,不会偏帮家属,对这事他肯定是恼怒居多。
秦恪看她幸灾乐祸的眉眼,知道她确实不关心秦君英对她的态度,而是单纯好奇苏荷在这件事里是个什么角色,想了想,便道:“应该是蔡主任把卓青的事告诉了他。”
闻言,孟穗岁有些惊讶:“蔡主任?看不出来呀,她还会管这事儿。”
卓青这种宁可自己不工作,也要把工作让给苏荷的行径,要说没桃色,没人会信,可这种事说出去,就是扰乱旁人的夫妻感情,她还真没想到蔡双会干。
秦恪倒是很平淡:“蔡主任性子直爽,不喜苏荷这种心眼多的人,更何况事关扫盲班的工作岗位,卓青在扫盲班工作这么久,人品没有大问题,蔡双怕他被苏荷骗也正常,加上秦君英的名声不错,就算把事情告诉他,也不会生出什么乱子。”
孟穗岁一想,还真是,点了点头,旋即轻舒一口气道:“秦君英知道了也好,咱们四个涉事人,也算都知情了,等我娘来了,不至于闹腾的太凶。”
她是不想成为众人话题中谈资,也不想苏荷因为这事被遣送回去。
任何事,都没有薅羊毛重要,苏荷要是走了,失去一个积分来源,对她可是大事。
秦恪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回来时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在蔡同志那碰上事了?”
孟穗岁眉尖一蹙,明媚的眸子瞪着,冷笑道:“唉,还不是王启山和他那不成器的弟弟,真是让人摇头。王启军都那么大的人了,也不想想办法,整天就等着哥嫂来接济。王启山呢,对这些事情倒是毫不介意,还乐在其中。”
“以前我觉得小茹姐嫁了个好丈夫,现在看来,哪个家庭没有自己的难处呢?小茹姐实在可怜,这些苦水,只能自己默默吞下,谁愿意把自家的不幸晾在别人面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