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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孟穗岁嫌弃地皱了皱眉,有些无语自己这副勾人的嗓子。

刘舟则是轻舒一口气,看样子今天这关就这么过了,真是好险。

他有些诧异地看了孟穗岁一眼,以前咋不知道她嘴巴这么厉害?

眼看着刘舟要走,秦君兰却不乐意了,站出来指着他的鼻子,眼睛却瞪着孟穗岁,咬牙切齿道:“不行!这汉奸崽子不能走!必须把他领到村长面前说清楚!”

孟穗岁朝天翻了个白眼,呵呵笑道:“行,那你把他领你屋里,你晚上拉着他睡,赶明儿你爱咋和村长说咋说,今天太晚了,我得睡了,你快带着他走吧。”

说着,孟穗岁就一个挺尸,噗通一声在炕上躺下,软绵的被子一掀,搭在了身上,不一会儿就在两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发出了“呼噜呼噜”的鼾声。

秦君兰厌恶至极,瞪着睡着的孟穗岁道:“猪投生的吗?”

她实在不想把这样一个恶心的女人和她最崇拜的大哥凑到一起,可事实就是这样,这个孟穗岁因为丰厚的嫁妆,嫁进了他们老秦家,成了她的大嫂!

这个念头时刻萦绕在心头,让秦君兰有种吞了苍蝇的感觉。

刘舟也有些吃惊,孟穗岁以前总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他竟然不知道她除了牙尖嘴利外,连睡觉的呼噜声都能打的如此震耳欲聋。

在听到秦君兰厌恶的嘲讽声后,刘舟回过神来,他瞥了一眼后者,又看了看敞开的房门,旋即一咬牙,撒开腿一溜烟跑了,任后头的秦君兰怎么喊都不敢回头。

他汉奸儿子的身份本来就在村子里不受待见,要是再沾染上一条祸害妇女的名头,指定被村长给送进班房,那后半辈子就真没啥指望了。

他这段时间可得躲远些,等事情淡了再回来。

“刘舟!可恶的汉奸崽子!别跑!”秦君兰喊着就追了出去。

秦君兰的声音渐行渐远,屋里顿时安静下来,须臾,孟穗岁睁开眼,瞥了一眼大敞开的房门,重重叹了口气,到底是多苦命的新娘子,睡着了门都不给她关一下?

她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耷拉着脑袋,认命的起身关上了门。

重新躺回炕上,孟穗岁抽了抽鼻子,嗅着被子上健康的太阳味,舒服地喟叹一声,虽然莫名其妙嫁人了,但这日子过得总比旁人好,最起码新婚被子软乎乎的。

仔细想想,现状倒也没她想的那么悲惨,虽然五十年代也这么多小绿茶有些出乎预料,但天无绝人之路,穿越大神好歹给她安排了金手指。

她已经研究过商城了,只要完成生子KpI,甭说洗牛奶浴了,就是开个牧场奶牛浴缸按摩等一条龙服务都不成问题,这种超自然力量没穿越前还体会不到呢。

更何况,军嫂KpI,格局高,也算是给国家军人留下后代做贡献了。

而且有金手指在,旁人生孩子是受苦受累白受罪,她就不一样,估摸着就是眼睛一闭一睁,依然是活蹦乱跳的健康姑娘一枚,损害不大!

孟穗岁自我洗脑了一番,嘴里念叨着找“兵哥哥”,念着念着就睡着了。

*

“孟穗岁!起来!快点起来!”

一阵穿云裂石般的声音响起,吓得孟穗岁一激灵,从炕头猛地坐了起来。

她身体太胖,这么大动作直接整的呼吸急促起来,好半晌才缓过来。

孟穗岁转头往黑漆漆的窗外看了一眼,当即眼睛都要冒火了。

而这时,外头的敲门声还在持续,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孟穗岁!你耳朵聋了?!”

“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莫生气,别人生气我不气……”

孟穗岁坐在炕上,不断深呼吸,身上的肥肉随着她的呼吸起伏不迭。

“孟穗岁!你一个刚嫁过来的新媳妇,早上也不知道起来下地干活,让我娘辛辛苦苦伺候你?你娘到底是咋教你的?长得丑,还不爱干净,人更是懒得和猪一样!”

秦君兰声音拔的越来越高,吐出来的话也愈发恶毒,全然不顾她是否在意。

孟穗岁阖着眼,吸了吸鼻子:“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孟穗岁——”

“艹!”孟穗岁伸手朝着门外竖起一个中指,口吐芬芳。

她一骨碌从炕上起来,鞋子都没穿就疯疯癫癫跑到门口,哐当一声把门打开。

“干什么!叫魂啊?公鸡都没你起得早!咋的,你们老秦家拿了我那么多嫁妆,把我娶回来就是磋磨我的?捡个倒贴的免费女仆?亏得你哥还是军人,你们家咋一点没学到,觉悟那么低,还搞资本家那一套呢?”

孟穗岁一身的起床气,噼里啪啦就是一通宣泄,和机关枪似的“哒哒哒”个不停。

被正中靶心的秦君兰愣在原地,看着勇猛至极的孟穗岁,心头有些害怕。

孟穗岁,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身宽体胖,站在门口堵的严严实实,油腻的头发披散着,手一叉腰就和村头那些老奶一样,直接把她给骂懵了。

不过,这还没完。

“秦君兰,你能不能别有事没事就盯着我搞?难道我看着很好欺负?”

“你娘早起干活那是给我干的?咋的,我没嫁过来的时候你不知道帮着你娘干活,我这才嫁过来第一天,你就孝心爆棚啦?知道你娘辛苦啦?”

“熊瞎子学绣花,装模作样!啊tui——”

话落,孟穗岁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直接阻隔了秦君兰的目光。

秦君兰一脸迷茫,下一刻,门又打开了,只露出一张大饼似的脸。

孟穗岁朝她翻了个白眼,假笑道:“想干活你就自己去干,非要让我干,行,嫁妆退我,我自己回娘家。下回再跑过来跟我耀武扬威,抽你信不信?”

“砰——”门又关上了。

秦君兰被吓得倒退两步,她看看紧闭的房门,又转头看看厨房的方向。

那里,王秀娟正站在门口,一脸阴沉地看着她。

“娘!你看她!”秦君兰眼圈都红了,哭哭啼啼跑到王秀娟面前寻求安慰。

她爹是木工,有手艺能挣钱,她哥是建设兵团的团长,一个月工资谁看了都眼红,她在家里一向是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