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担心没得吗?
林鸢突然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李峰跟自己说的话。
而因为自己对他的信任,所以他说什么自己便信了。
万一真的如面前的炊烟所述,是李峰害自己呢?
林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
“恩人,我觉得我和你很早就认识了。”
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和垂眼邪祟最开始认识于梦境世界,梦境世界是现实世界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你是怎么看到他害了我母亲的?”
可面前的小男孩儿却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瞧了瞧林鸢胸前上写着市第七精神病院的几个字。
“精神病院……你的精神不太好,我不想再刺激你了,你只需要知道李峰他不是好人就行,你切记要小心他……!”
而就在这时,栅栏外面一道车灯闪过,打在了那小男孩儿的脸上,小男孩儿抬手举起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同时李峰从车上走了下来。
李峰似乎没想到林鸢会半夜出来见一个小乞丐。
“林鸢,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当小男孩儿看见是李峰的时候,吓得瑟瑟发抖,连跑都忘了,身子僵硬在原地。
还是林鸢瞧见小男孩儿害怕的样子,通过铁栅栏死死的握着他的手,当李峰逼近的时候,林鸢毫不畏惧的看着李峰。
“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李峰听到这话明显一愣。
“你难道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她为你担心受怕了这么久,最终熬不住身子死了。”
“可为什么……他说我母亲是你害死的?”
李峰听到这个,瞧瞧小乞丐一般的男孩儿又看了看林鸢。
“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林鸢,他说的话你都信?他是个精神病啊!”
“什么?”
“胡说!!你才是精神病呢,你身边还有这么多精神病!”
那小男孩儿被林鸢抓着手,也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你先进来吧。”
说着,李峰车上副驾驶下来了一个人。
林鸢不认识,是一个年轻的小护士。
那小护士手中还抱着厚厚的病历本,跟着李峰看到这小男孩儿的时候似乎挺诧异。
“你怎么在这儿啊?我们医院真的不能让你进来,我们医院也没有钱呀?”
“小钟,你先把他带进去。”
“……不,我不去,!我不要进去,你们要害我!!”
瞧见那小男孩儿进来了,林鸢并没有阻拦,因为他想着李峰也不至于敢正大光明的当着她的面儿对小男孩儿动手吧?
就算他要动手的话,自己还活着,他岂不是要杀了自己?
林鸢觉得在现实世界里,他不敢如此动手杀人。
当那小男孩儿进来之后,紧紧的跟着林鸢,攥着的病号服不撒手,眼神谨慎的盯着面前的李峰。
“你说他是精神病,你有什么证据?”
李峰说这人是精神病,也就是侧面说这孩子说的话是假的,他也否认了自己对他的问话。
“收养他的那垃圾站大姐都知道他是精神病,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她。
而且那垃圾站也不远,就在咱们医院出门往右走,大概走个十分钟,你就能看到。
只不过现在天色有些晚了,你可以明天再去。”
李峰这番话说的一点儿都没有害怕林鸢问出真相似的。
相反语气十分坦荡。
林鸢不得不又怀疑面前的炊烟小男孩儿。
难不成他真的是精神病……说的话都是骗自己的吗?
可是这炊烟和垂眼邪祟长得一模一样,垂眼邪祟在梦境世界里帮了自己那么久,他在现实……
或许只是巧合,他们只是长得像而已,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关联?
“恩人,我害怕……!他真的害了你母亲,他还要害你!
别相信他的话,我不是精神病!”
小男孩儿的眼神也这么真诚。
“恩人,他不会放我走的……”
“你现在可以走。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就不送你了。”
此时医院的大门还没有关。
林鸢看了看李峰,然后拍了拍小男孩儿的肩膀。
“你先走吧。”
那小男孩儿似乎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真的……放我走。”
李峰点点头。
“快走,我还有事儿呢。”
无李峰叹了口气,很是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然后交代小钟等着孩子走后锁好门,一个人往楼房里走。
那小男孩儿见没有人阻拦,自己快速的跑了出去,连头都没回。
小钟则是跟在小男孩儿的后面将大门锁好,然后来到林鸢面前拽着她回到了病房之中。
病房内,小钟简单的跟林鸢说了两句,然后交代她晚上不要出门,外面太冷了,容易生病。
只是林鸢发现小钟走了之后并没有锁门,
她没有见过小钟,而且这小钟似乎也是刚来到这边,不了解情况,忘记锁门了。
医林鸢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在想着李峰和那孩子的话,
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呢?
其实她的心里总是更相信李峰多一些,但是因为这孩子的长相和梦境世界的垂眼邪祟一模一样。
她又对垂眼邪祟很信任,所以才动摇了。
虽然说李峰告诉她如今天色晚了,让她明天再去,但万一李峰今天晚上做了什么手脚怎么办?
不如今天晚上出其不意,就算李峰想要提前做什么干预的话,也不会中了他的计。
林鸢说干就干,直接推开了病房的门,再次在走廊里走动着,但是因为大门上了锁,所以林鸢在护士站拿了一件棉服直接披上,从一旁的栅栏翻了出去。
她一个人瑟瑟发抖,紧紧裹着棉衣在市第七精神病医院行走,出门后向右一直走,走了大概八九分钟的时候,林鸢见面前一处小院,小院里的垃圾堆积成山。
不过是一些破铜烂铁,还有报纸,塑料瓶。
林鸢加紧了脚步,冲进院子的时候还能听到孩子的笑声,而且不止一个。
其中有两个在外提着饮料瓶当足球的小男孩儿看到林鸢来了,立刻回到院子内的一处小房子中。
最后林鸢就看着一个穿着也同样破烂的女人走了出来。
瞧着岁数不大,大概也就三十多岁。
可因这一身糟蹋的穿着,将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