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小榭的夜色很安静，月光清凉如水，像是给整个园子披上了一层薄纱。
即便已经是初夏，晚风还是带着几分冷意。
晚饭后，明濯接了个工作电话。
明老太太让林初瑶带着闻檀在园子里转转。
林初瑶挽着她的胳膊：“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我外婆可喜欢你了。”
明老太太提前问过明濯，闻檀的口味，饭桌上基本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闻檀唇角弯着：“奶奶人很好。”
“那我舅舅呢？”林初瑶逮着机会就问，“我舅舅去找你的时候都跟你说什么了？”
闻檀：“……”
她今天中午刚下飞机，回家洗完澡换了衣服就过来了，这件事还没来得及跟明濯说。
林初瑶道：“按照我对我舅舅的了解，他会这么爽快同意，肯定是给你提了特别苛刻的要求。”
闻檀默了默才道：“他说，明家总需要有人继承，如果明濯不愿意，那就……让我以后生了孩子交给他培养。”
对于这个答案，林初瑶倒也不怎么意外：“那你就先答应他呗，反正到时候孩子都生了，他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闻檀道：“他好像完全没给我拒绝的机会。”
明应章处事的风格就是，快准狠，干净利落，直击要害。
“不要紧，我舅舅就是这样的人，独断专行惯了，只有我表哥能够与之抗衡。”
闻檀听见她的形容，轻轻笑了一下。
这时候，林初瑶手机响起。
她停下脚步，看着来电显示：“是我妈妈，估计是来问今天你跟外婆见面的怎么样。”
闻檀道：“那我去前面走走。”
林初瑶应了声，接通电话：“妈咪~”
闻檀穿过青石板，正要去到前面的池塘时，胳膊突然被人握住，拽进了旁边的假山里。
明濯手环着她的腰，嗓音清润：“他去找你了？”
闻檀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谁。
她抬眼望着他，眼波流转，小声道：“你都听到了？”
明濯“嗯”了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拢入她的头发：“不用理他。”
“可是……我觉得你父亲说的话，站在他的角度也有道理。”闻檀继续，“不然你还是和他好好聊聊吧？”
经过这两次和明濯父亲的见面，闻檀能感觉到他不是一个很坏的人，也能感觉到他对明濯的关心，只是太固执了，又有自己坚持的信念。
他们两个人其实都没错。
明濯对上她的视线，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半晌才道：“好。”
闻檀眼睛弯起：“我们这算不算是，见完家长了？”
明濯道：“算。”
“那……下一步该做什么？”
晚风吹得树叶发出飒飒的响声，闻檀勉强保持着平静，尽量不让自己的神色表露的太过明显。
不过可能是她说的太委婉了，明濯没有理解到，他目光落在她微张的双唇上，嗓音很低：“嗯？”
闻檀不想再兜圈子，重新看向他：“明老师，我们——”
她话说到一半，唇就被堵住。
明濯圈着她腰身的手臂收紧，掌心扣着她的后脑，卷走了她口中所有的津甜。
他吻的又重又急，没一会儿闻檀就双腿发软，手指攥紧了他胸前的衬衣。
明濯退开了一点，呼吸灼热：“等我来说，好吗？”
闻檀脑袋近乎缺氧，下意识点头。
明濯再次吻了上来，跟刚才不同，吮着她的双唇，时不时再勾着她的舌头，吻得细腻绵长。
……
林初瑶接完电话回来，到处都找不到闻檀，还以为她迷路了，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
林初瑶原路折返，准备叫上她表哥一起来找，路过假山时，却听到了交融的水声。
她到底是没什么感情经历的小姑娘，完全没反应过来，循声就找了过去。
林初瑶刚要开口，就看到闻檀被她表哥抵在石壁上，两个人吻得难分难舍。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林初瑶真的很难想象，他们两个都是那么性冷淡的脸，谈起恋爱到底是怎么火热的。
趁着他们都没有发现她，林初瑶悄悄退了出去。
她回去时，明老太太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不是让你多陪闻檀逛一会儿吗？”
林初瑶坐在她旁边：“表哥去了，我才不要当这个电灯泡。”
明老太太笑，又道：“我看他们那个样子，也是要奔着结婚去的，闻檀家里是什么情况？”
林初瑶简单给她说了一下，明老太太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最后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件事还是我看着操办吧。”
过了一会儿，闻檀和明濯一起回来了。
虽然能看出来，她已经尽力整理过自己，可她没带包，口红也没法补，一张脸尬的通红。
明老太太也是过来人了，没有去拆穿，笑着道：“好了，时间挺晚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明濯挺从容，替闻檀把包和手机拿了起来。
闻檀朝明老太太点头致意：“奶奶再见。”
明老太太道：“你既然知道了这里的地址，以后没事的时候经常来玩儿就是，不用等着跟明濯一起。”
明濯语调不怎么正经：“那不行，您要是背着我跟她说我坏话怎么办。”
明老太太嗔了他一眼：“你的坏话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闻檀知道，明濯是怕她一个人来会尴尬。
她唇角扬着：“我以后会一定常来看奶奶。”
顺便也听听明濯都有什么坏话。
回去以后，闻檀把明老太太送给她的珍珠项链，和之前的玉簪和镯子放在了一起。
明濯站在她身后：“戴上看看？”
闻檀把珍珠项链拿出来，递给他：“那你帮我戴。”
明濯接过。
闻檀将头发撩了起来。
明濯手穿过她的脖颈，将项链扣上。
闻檀站在全身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今天穿的裙子，跟这串珍珠项链不是很搭。
衣领处，是几颗盘扣。
闻檀将盘扣解开，往下拉了拉，露出了白皙的锁骨。
明濯从身后抱住她，吻落在她耳后：“很漂亮。”
闻檀隔着镜子跟他对视：“我漂亮还是项链漂亮？”
“这样看不出来。”
不等闻檀说话，裙子便滑落到了地上。
她全身上下，只留下那串珍珠项链，每一粒都丰盈圆润。
明濯吃上最大的那一粒：“你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