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起，秦野每日早出晚归，只是都不会忘记戴着那条有些滑稽的黑白围巾，配上他帅气的骑行装多少有点诡异的萌感。
给家里的几位成员都织过一条围巾后，肖素自认为完成任务，也不再提要学织毛衣了，翻出一台胶片单反相机又打算给所有人拍照。
只是她这相机没有说明书，她研究了好久都不会，还是秦野看到，手把手教她才学会怎么使用。
也是那一天起，家里的所有地方几乎都被她拍了个遍，只是技术实在不敢令人恭维，好好的小羊被她一拍像是变了个物种似的。
肖素也不嫌弃，洗出来的照片挂到了客厅的墙上，更是成就感满满。
秦奶奶在温室花房里忙碌，给番茄苗去侧枝，采摘新鲜的豌豆颠，还给盛开的千头菊和绣球除虫除草。
今年冬天的气温比往年都低，室外的花都凋谢了，田地里的菜苗盖上厚厚的稻草，又铺上几层塑料膜，用石头压实后，这个冬天都不会再掀开。
就是不知道明年春天还能活下来多少，还好他们有个温室可以将部分菜苗保住。
最近几天寒风凛冽，于是他们把家禽也都移进了温室内，此时温室里面的气味有些难闻，即使打开了空气循环系统也收效甚微。
肖素虽然不怕鸡鸭，但也不喜欢，便不靠近那边，只远远的拍着温室内仅存的几盆花草。
在花坛的一个角落里，她看到了眼熟的植物。
那植物有着宽大的叶片，毛茸茸的茎秆，上面开了几朵零星的黄色小花，因为在错误的季节生长，这株植物显得有几分单薄脆弱。
但是肖素还是一眼认出，这就是她那糟心的灵田空间里的植物！
“奶奶！奶奶你快来看！”
她急忙喊来秦奶奶，自己则蹲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棵植物，生怕它跑了一样，不停与空间内的藤蔓相比对，确定了它们就是一模一样！
秦奶奶闻声而来，她刚刚正在给木耳菜移盆，手里的小铁锹还没来得及放下。
“怎么了？”
“奶奶认识这个吗，这是西瓜藤吗？”
她一早就怀疑空间里的植物是某种瓜类了，要真是西瓜，那似乎也不错，灵气浇灌出来的西瓜一定很甜。
“不是，这是苦瓜藤。”秦奶奶只一眼就看出这个植物的真面目。
肖素顿时感觉如遭雷劈。
她的空间里，养了一株苦瓜？吸取整个空间灵气，猎犬天天在外搜寻能量回去反哺的，居然是一株苦瓜藤？
这是什么逻辑？
她这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秦奶奶还以为她是馋西瓜了，哄道，“没事儿，奶奶也育了西瓜苗的，好几个品种呢，明年就能吃了。”
“奶奶，”肖素瘪着嘴委屈道，“我空间里长的就是这个东西。”
“哪个东……苦瓜藤？”
“嗯。”
闻言，秦奶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在空间里霸道的只能长一个植物，这个植物她还以为会是人参果之类稀罕的东西，怎么会是个苦瓜藤？
秦奶奶有些拿不准了，不确定的说道：“也有可能不是苦瓜呢，我可能看错了。”
肖素已经完全放弃思考了，木愣愣的说：“我对比了，除了还没有开花，除了空间里面的植物更健壮，其他全都长得一模一样。”
“也有可能只是叶子像，果子长得不一样。”
说到这里，秦奶奶又担心最后的确是个苦瓜，倒让肖素白高兴一场，又补充道：“就算是苦瓜也没什么不好的，苦瓜高产，还清热解毒，而且空间里的苦瓜，肯定跟外面的普通苦瓜不一样。”
到最后肖素也只能勉强接收了这个解释，毕竟除了等待，她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在她看来，如果这株植物真的是苦瓜，那无疑是废了。西瓜能吃，还能榨汁喝，苦瓜还做什么，为鼠生增加苦味吗？
于是那些天，秦奶奶都没有做任何苦瓜相关的菜。
他们最近天天开地暖，在家里呆久了，她担心会上火，正想做点苦瓜降降火，只是考虑到素素爱吃甜才一直没有动作。
现在的话，素素正不高兴，她更是不会拿出苦瓜相关的东西了。
苦瓜与否还不知道，毕竟目前空间里的藤蔓植物花都未曾开一朵，只拼命往地下扎根、长叶子，看样子离揭晓答案还早得很。
眼看着临近年关，地处南方的K市居然下起了雪。
这也是十年来，K市第一次下雪。
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给枯黄的草地盖上了一层浅浅的白，经过一夜积累后，将大地都盖上了银色。
肖素正团在被窝里不想起床，窗外的光照进室内，落在墙上、被子上，能隐约看到有轻飘飘的黑影不断落下。
她转身面朝露台，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