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将秦奶奶送回别墅后，秦野载着肖素继续往市中心开去。
不过在继续找店之前，他们需要先给越野车加油。
沿着地图的标记，他们很快找到了一家小型加油站，这里没有任何人和丧尸的踪迹，秦野下车熟练操作着给越野车加油。
看着连接车身与加油机的油枪，肖素想起昨天说的要收集汽油和柴油，疑惑的问道：“我们要怎么带走这么多油？我空间里倒是有一些容器，但都不大。”
难不成要再去找些水桶来？
秦野指着地下解释道：“加油站都有储油罐，都是埋在地底下的，一会儿加完油你试试能不能直接连着储油罐一起放进你的空间。”
原来如此，这倒是方便了很多。肖素顺着秦野指去的地方看去，正是两个油罐盖。
因为看不到地下储油罐的状态，肖素走过去伸手探了探油罐盖，又用精神力顺着盖子一路下潜，脑海里缓缓勾勒出储油罐的形状。
大致在内心模拟了一下取走储油罐的情况，肖素自信没有任何问题。
确定秦野已经加好了油，肖素将存量更多的那个储油罐和连接的加油机等物品也一并放进了空间。
另一罐依旧是留下，给其他可能需要的人。
这个小型加油站只有汽油，他们还得再收集一些柴油。
月色下，越野车继续行驶，在到达市中心之前，他们按着地图的标记点，将沿途加油站的储油罐摸走了七七八八，汽油、柴油都有。
粗略一看，约有一百多罐，其中汽油的数量要显着多于柴油。
抵达市中心后，两人和昨天一样将汽车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并做好标记防止忘记藏车的地方。
秦野布置完最后的标记，肖素慢吞吞的发问：“我有一个问题。”
秦野看向肖素。
肖素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疑惑又似乎有点想笑。
“我们为什么不把越野车放在我的空间？这样就不用每次都必须回到下车地方了。”
好问题。秦野也给问懵了。
上一世，他身边亲近些的人都没有觉醒空间异能的，习惯了自己善后，将代步工具藏好并做标记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即使曾听说过空间异能者的生活会比较便利，他也从来没有联想到还可以直接当车库。
别说他，连肖素本人也是刚刚才想起这个操作。
毕竟末世前，这辆车之前一直放在别墅吃灰。
比起开车，她在平日出行更喜欢打车或者乘坐公共交通，一时也没有想起来操作空间异能。
两人这几天就这么傻傻的找地方停车，给车做遮掩，就担心车被破坏或者偷走了。
两人面面相觑，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秦野俯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能不能请我们的空间大师将车放进空间？”
“自然没问题。”
肖素配合的颔首，姿态做作的将越野车收进空间。
路过一个露天停车场，肖素突然举一反三道：“那我们是不是还能再收几辆车进空间？不过得找有钥匙的才行。”
“不用担心钥匙，我能解开。”秦野面不改色的说出一些不得了的话。
肖素面色有点诡异。你一个大学生，你会开汽车锁。
门锁就算了，汽车锁应该挺复杂的吧，大学还教这个？
两人沿着停车场逛了一圈，分别挑了些油车和电车放进空间。
虽然他们现在有汽油了，电车也还是可以准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刚巧这附近便是一个大型商场群，有不少小型的摆渡车用于帮助顾客在不同商场间穿梭，肖素也收进了空间。
这种小车倒是方便在别墅外使用，别墅里院子大，草坪花坛之间，地面都是直接做了硬化的，开小摆渡车也是适合。
这些商场的沿街玻璃橱窗多数都已经被破坏，两人便直接通过破洞处进入商场内部。
商场内部也有不少丧尸的踪迹，秦野对付它们跟切菜一样容易，动作干净利落，很快便收集了一小袋晶核。
肖素一路跟着秦野的步伐走，在路过一些她觉得值得储存的店铺时，便会进去扫荡一番，有时候耽搁的时间久了，在出来时，每次都能看到秦野守在门口等待。
不过对于末世的人来说，商场内的商品大多数都可以忽略，属于华而不实。
也只有肖素这种手握空间的人才能任性，服装店、箱包用品这些实用的就算了，工艺店和稀奇古怪的礼品店，也多多少少都能吸引她驻足。
甚至在路过一家珠宝店时，肖素扭头看向秦野问道：“要拿些珠宝吗？”
在妖族的印象里，人类似乎自古便喜欢这些漂亮的石头，即使这些石头并不能带来什么好处，却依旧人为的为它们赋予了极高价值。
刚刚他们进入商场的那个破洞的店名便是着名的xx黄金，里面陈列的黄金饰品都已不见踪影，末世不抢先搜集物资，反而选择起了黄金，可见人类对于它们的痴迷。
不过她本就拥有巨大空间，倒也不介意为他们囤一些放着。
想到这里，她不再等秦野的回答，直接向珠宝店走去，到了门口见秦野没有动作，还示意他来开锁。
秦野临到嘴边的“不用”被咽了回去，默默上前劈开门锁。
虽然这些珠宝到了末世后期也一直没有升值回来，变成了一堆好看的石头，但肖素是女孩子，会喜欢漂亮首饰很正常，不做升值、交换物资的用途，用来戴着自己开心也没什么。
于是在路过一家金店的时候，秦野主动劈开门锁，对肖素说道：“黄金保值久，末世期间可能不会有太大作用，到了末世后期也会再次变成货币的。”
秦野：拿了好看的，也拿点又值钱又好看的吧。
肖素：人类果然都喜欢这些！
两人没有在商场停留太久，将里面的丧尸解决得差不多之后便离开了，今天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搜集晶核，不必在已有的物资上花费更多时间。
谁知刚刚走出商场，他们便被打劫了。
一道白色的雷光击打在两人身前，让他们停下脚步。
抬头看去，几个手持钢棍的身影挡在前路，为首的人却是什么武器都没拿，抄着手冲他们露出恶意的笑容：“麻烦两位将背包和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地上，蹲着别乱动，别不小心被我的雷误伤了。”
显然他便是刚刚发出那道雷光的人。
为了掩人耳目，秦野和肖素都各自背了一个登山包做掩饰，平时肖素使用空间异能的时候，两人也都会用精神力确定周围没有人才会使用。
刚刚他们其实都察觉到了外面的人，只以为也是来搜寻物资的幸存者，却没想到是群打劫的。
见两人都没有动作，旁边的小弟用钢棍敲打着路边的栏杆，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他叫喊着：“听不懂人话吗，快把东西都放下！这块地都归我们王哥管，你们偷了王哥东西别以为能轻易离开！”
后面还有人吹着口哨喊道：“王哥！那个矮子好像是个女的。”
旁边的人顿时闹哄起来，一边逼近两人，一边恶笑着说出令人作呕的话。
“让这娘们儿也留下好了哈哈哈，男的滚蛋。”
“喂傻x，趁我们心情好你赶紧滚，我们会好好对你女朋友的！”
“黑黢黢的看不清样子啊，不过关了灯都……”
他们更加放肆的话被几道雷光打断，除了为首的王哥躲开一步被劈中肩膀，其他人都惨叫着捂着口鼻。
刚刚的雷电小却快，直直劈在他们的嘴上，让大半张脸都被牵连，他们只能捂着血肉模糊的脸“啊啊”惨叫，却再发不出其他声音。
秦野冷漠的眼神里满是厌恶，看着在地上扭曲的几人就像是看着几条蛆虫。
“嘴臭心脏没得治，帮你们修修闭口禅。”
几人中唯一还能站立的王哥瞳孔一缩，原来刚刚那锋利的雷系异能，的确是眼前这人发出的！
他也是雷系异能，能够感受到对方攻击里的强大力量。
刚刚他虽然尽力避开，却依旧被击中肩膀，肩膀受伤之后，那雷系异能就像是游龙一般顺着伤口钻进他的经脉骨骼，令他体内原有的雷系异能也震颤起来。
强忍着骨头里传来痛苦，他弯着腰对秦野扯出笑容：“哥，刚刚是我这群小弟不懂事，您和嫂子别放心上。”
说着狠狠踢了最近一人的脑袋，边踢边骂：“狗东西，居然敢得罪大哥和嫂子！不知死活！”被踢的那人抽搐几下，渐渐没有了动作。
肖素不在意眼前的这场闹剧，也对陌生人懒得解释身份，只对秦野抬了抬手表道：“两点了。”
秦野的眼神依旧冰冷，虽然能看得出肖素没把对方的嘴臭放在心上，但那并不意味着他会放过对方。
她不该承受这些恶毒的话语。
抬手给肖素扣上帽子，又捏捏帽子上的小耳朵，秦野说道：“你先走吧，周围没有危险，我很快赶上你。”
看出秦野的意图，肖素更不能走了。
他身上时不时出现的凛冽杀意，正撕扯着他的灵魂坠入黑暗。
如果真的放任他，秦奶奶再大的功德也护不了他。她不在意眼前这些人的性命，但他们不能死在秦野手里。
即使在混乱的末世，也要少惹业障。
上一次她没有阻止秦野对付追杀黄头发的人，是因为当时秦野的状态及其不稳定，的确需要发泄。
即使每次秦野要对付的都是恶人，这种事情也依旧越少越好。
“惩罚过就行了，我们走吧。”肖素看着秦野微微发红的眼睛缓缓说道，声音里满是安抚，“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那边自从听到秦野的话便目露绝望的王哥闻言赶紧点头，估计是将肖素当成了什么脑残圣母，直接扑腾向他们跪下不停磕头。
“求大哥嫂子放我一命，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们！绝不再敢做坏事！”
肖素看着他，突然狡黠一笑：“你发誓。”
“我发誓我发誓！我王勇今后绝对当个好人，要是再敢做坏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忙不迭立下毒誓，发现对面那个强大的异能者没有打断他们，内心一阵狂喜。
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只要他能活下来，留得一条命，更低贱的话他也愿意说。
肖素脸上的笑容却更大了。
“既然立下毒誓，可一定不要违背誓言。”
毕竟这可是你对着体内翻涌的天雷之力立的誓，言出法随，誓约已成，一旦违背，万钧天雷将会如约落下！
不再去看那边的一片狼藉，肖素拉着秦野直接往外走。
“走了走了，你看，他都已经发誓了。”
秦野虽然不想就这么放过那些人，却不好挣脱肖素的手，只得默默跟着她离开。
在完全闻不到那群人的臭味后，肖素才放缓脚步，考虑要怎么开导秦野。
秦野却先开口了，他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情绪也变得平静，语气柔和，“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他一眼就看出来肖素的纠结和担忧。
肖素叹了口气。
秦野是个思维非常清晰的人，做事有规划、安排有条理，但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倔起来，很难拉得动。
“秦野，我知道他们是人渣，我也厌恶他们，但是如果你造的业障太多，别说下辈子下下辈子了，就算是这辈子你都别想过好。对这些人，惩罚就行了，收他们走是老天的事情。”
怕就怕，老天也不收呢。秦野有些嘲讽的看了眼夜空，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以后不会了。”
他刚刚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能劈进那几人的体内，顺着经脉游走，如蚁噬般消耗着他们的身体。
他们活不久了，即使有人帮忙苟延残喘活了下来，痛苦也不会消失。
余下的时光里，他们将始终受到雷电的惩罚。
肖素听出他的是在安慰自己，无奈道：“你的命格很好，不要让小人脏了你的手。”脏了你的灵魂。
秦野微笑看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