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我到底有哪点比不上他?”
卫霄实在是不明白。
论身份,卫氏集团和季家那个小公司根本就不是一个阶级层面的,论财力,他卫霄的身价甚至可以排上全球前几位。
他不滥情,多金,甚至心甘情愿给宁清当狗做情人,他到底哪里比不上季煊?
“我会和他解除婚约的,但不是现在,也不需要卫总插手。”
宁清费力地撑起身体,腰软的不像样子,嗓音也软塌塌一片。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想留住他。”
卫霄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笑起来。
他脸上的笑多少有点神经质,但宁清现在已经没法全身而退了。
卫霄抱着他,手掌在他背后游走,手上的力气因为卫霄的情绪而不断变重。
宁清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颈后那块软肉因为卫霄不停地揉捏而变得肿痛发烫。
“你知道他有多脏吗?”
卫霄俯身靠近,直直对上宁清的眼睛,将人一步步逼退,又将人完全抵在了电脑桌前。
宁清不是很清楚季煊具体换过多少情人,但差不多有个数。
“不用卫总提醒。”
他说着,抬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想从卫霄腿上下去。
卫霄被宁清的话气笑,在察觉到他试图逃跑的意图后第一时间抬腿,轻轻一蹬,原本快要从他怀里逃走的小猫瞬间就因为惯性又被弹进了他怀里。
“宁清,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喑哑的嗓音沉的滴水。
卫霄抬手将人死死按在自己怀里,说完又低头埋首在青年颈间狠狠深嗅磨蹭。
“卫霄!”
“你不想解除婚约也没关系,我可以当你的情人。”
卫霄突然笑起来。
“我能找到那些东西,自然也能把那些东西送到记者手里,你猜,如果你父母知道他们为你精心挑选的未婚夫是这个德行,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你敢咳咳……”
宁清被气的咳嗽起来。
这王八蛋根本说不通!
要不是怕原主的父母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会因为刺激过大心脏病发作,他早就把季煊给踹了。
他忍到现在就是为了温水煮青蛙让父母慢慢接受这个事实,这王八蛋倒好,不仅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还打算直接把天捅个窟窿!
王八蛋!
宁清被气的咳嗽不停,越咳越厉害。
“咳……咳咳……”
眼前的视野变得有些模糊,缺氧的大脑昏沉起来。
宁清忍不住弯下腰,低头伏在卫霄的肩膀上喘息,咳嗽仍然没能停下。
他咳的实在太厉害了,卫霄一下子就从那种失控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抬手轻拍着他的后背。
青年无力又急促的喘息在耳畔回荡,脆弱又可怜。
卫霄忍不住心软,可一想到季煊的存在又觉得心塞。
两种纠结的心情下,他最后还是轻声哄起了怀里的人。
宁清缓了好久才勉强平复下呼吸。
他撑起手臂,慢慢从卫霄怀里直起身体。
嫣红带着水渍的眼尾瞧着脆弱极了,偏偏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却让他看起来格外坚毅。
像是一朵开在冰山上的花,明明脆弱,明明微弱,却比任何生物都要顽强。
“宁……”
“你敢把这些事情告诉我父母试试咳咳……如果我父母因此出事,我一定会杀咳咳……杀了你!”
宁清咳嗽着,一只手捂住了嘴,一只手拽住了卫霄的领带。
他手上其实没什么力气,可卫霄却闭上了嘴。
华贵的领带不被主人爱惜,就这样任人随意地捏出褶皱。
“……”
卫霄沉默着和宁清对视,看着那双眼睛中溢出的愤怒,看着那双眼睛中自己的倒影。
他沉默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手,掌心覆上青年的手背。
“那就加快你的速度吧,我等不了太久了。”
……
那天在公司的意外之后宁清就有意无意地避着卫霄,但卫霄却像是一个人体定位,无论去哪都能和他偶遇。
偶遇的次数多了,就连林夕和林北都觉得奇怪。
宁清不想多生事端,暂时便没将卫霄的事情告诉他们。
有关季煊的调查还在继续,只不过季煊隐藏的确实不错,一周的时间过去,他们查到的东西不多。
林北尽可能地砍断和林家的生意往来,一些细枝末节只有些微连带关系的都被断了,关系密切的也在慢慢将其边缘化。
林夕和宁清也努力地从小事和细节上降低父母对季煊的好感值,不过季煊毕竟十几岁的时候就呆在他们跟前的人,一时之间也很难真的把季煊拉下来。
……
一周后,一场商业性的宴会到来。
宁清作为季煊的男伴一同出席。
宴会的规格不算很高,但规模却很大。
宁清向来对这样的场合不感兴趣,在来到宴会厅后默默待在季煊和林夕身边。
林夕被贺回邀请去跳舞,季煊碍于两人的关系便也邀请了宁清。
“不用了,我有点累了,不想跳。”
宁清转身去拿餐桌上的酒,顺势避开了季煊的手。
伸出的手落空,季煊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阴沉,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我陪你。”
“怎么在这儿站着。”
宁清手里的酒还没喝上,身后又传来另一道带着笑意的磁性嗓音。
酒杯被捏着顿在半空,宁清沉默了片刻,还是转回身来。
“卫总。”
客客气气的一声招呼。
卫霄神色温和,自然地端着酒杯走到宁清身边。
“别喝太多。”
宁清点了点头,手里的酒杯没有放下,眼眸微抬,看向了不远处的人群。
宴会里还是有不少的年轻人的,这会儿除了一部分在社交外,大部分还是在和心仪的舞伴在宴会厅中间跳舞,有些甚至围绕在钢琴乐器边弹奏。
“不打算加入他们吗?”
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浅浅的笑意贴着耳畔响起。
宁清收回目光,借由转身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拉开了和卫霄之间的距离。
“不打算。”
“累了吗?”
“嗯。”
两人自然的对话总能让人产生一种因为他们过分和谐而无法融入的奇怪氛围。
季煊用余光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接着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住了卫霄看向宁清的目光。
“怎么不见卫总的女伴?”
卫霄神色不变,目光扫过季煊,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从喉咙里溢出来。
“没能约到心仪的舞伴,一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