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听了一水的八卦,一直到教授进来才停止。
课正常上着,可江禾的注意力却没办法再凝聚下来,看着课上的东西不自觉就想起了刚才那几个同学说的八卦。
一整个下午江禾都有些心神不定。
好不容易捱到最后一节课结束,他本来想去找宁清,结果看到许温言难得地来教室接宁清。
想说的话一瞬间堵在心口,压的人心口都沉沉的。
眼看着两人渐渐远去,江禾也没了吃晚餐的兴致,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的舍友还没回来,他就一个人待着。
一直到晚上八点,他实在忍耐不下去了,便试探性地用通讯给宁清打了通讯电话。
电话一开始没接通,听着那嘟嘟声,江禾都忍不住紧张地倒吸一口气。
心脏怦怦乱跳地像是要从胸腔里出来,宿舍里也像是突然被开了暖气,空气都变得闷热起来。
“嘟—嘟—”
电话迟迟没接通,江禾的手指慢慢移向标着挂断的红色按键。
手指微微下沉,就在指腹要触碰上那按键时,电话突然被接通了。
“江禾?”
青年的声音从终端中传来。
清冷的,可微微上扬的尾音中却又带着一些慵懒感。
江禾的呼吸一窒,身体不自觉地就紧张起来,指尖无意识地摆弄自己的衣摆。
“是我。”
因为过分紧张,江禾的声音都有些沙哑,有些变了调子。
另一边的宁清刚洗漱完,听着江禾的声音还有些疑惑。
“抱歉,我刚洗漱完,怎么了。”
“……”
对面沉默了许久,久到宁清以为他们的终端出了问题。
“江禾?你还在吗?”
他又问了一遍,对面这才传来声音。
“我在。”
“宁清,你最近的实验做的怎么样?”
“你早上不是问过了吗?”
虽然他们现在很多课都不是一起上的,但空闲时间也会交流双方的现状。
宁清记得江禾今天早上还在调侃他的实验进度太快,怎么晚上又问一次?
江禾一下子卡了壳,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
“呃……主要是你最近太投入实验了,都没关注到外面的那些东西吧。”
“你是指?”
“嗯……许学长的事,他们说学长在追求你,你们……是在一起了吗?”
江禾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宁宁。”
还不待宁清回答,许温言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宁清转头望去,许温言正好从发浴室洗漱完出来。
“学长?”
许温言笑着应了一声,然后缓步走到宁清身边。
他伸手搭在了宁清身边的桌子上,动作极其自然地将人禁锢在自己的身体和桌子之间的狭隘空间里。
“我听到了我的名字。”
“是你那个小朋友?”
宁清点了点头。
江禾那边久久不再出声,被讨论的当事人又在身边,这样的气氛实在有些尴尬。
宁清不确定许温言有没有听清楚江禾刚才说的,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实在没办法继续和江禾聊下去,只能含糊回应。
“江禾,我晚点回你电话。”
江禾沉默了一会儿才哑声道。
“……好。”
宁清挂断了电话。
一头勉强安抚下来,宁清又转头去看许温言。
男人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可这样的距离实在有些太近了。
宁清只是稍稍侧身了一下就撞上了许温言的手臂,他只能抬手去推男人的肩膀。
“学长,你靠的太近了。”
宁清推了推他的肩膀,可男人的身体却没有推开分毫。
原先搭在桌子上的手臂慢慢挪动到了青年的后颈。
指腹轻轻揉捏着青年颈后的软肉,那一块与掌心相触肌肤很快就染上了许温言的体温。
“学长。”
宁清不自在地躲了躲,仍旧没能避开男人的靠近。
“宁宁刚才在和朋友说什么?我听到了我的名字。”
男人嗓音温和,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弯起。
明明是平日里最常见的样子,可在这一刻,那份温和的笑却又带给宁清极强的压迫感。
宁清垂眸,不再和他对视。
“只是闲聊而已。”
许温言低头看着已经被完全圈进自己领地中,却还是对危险一无所知的小学弟,忍不住笑了笑。
占有欲和渴望早已经如藤蔓一般疯长,完全占领了那颗心脏。
身体里的血液一点点沸腾起来,骨子里的血性不断侵蚀着残存的理智。
平静的目光渐渐染上欲望,看着那美丽又脆弱的颈段,许温言只觉得口干舌燥,喉结上下滚动着。
他慢慢俯身靠近到青年耳畔。
“可我听到了。”
温和的嗓音因为旖旎的语气而变得幽幽暧昧。
“你的朋友觉得我在追求你,对吗?”
他的声音压的更低了,说话时的气息轻轻拂过宁清耳畔,酥酥麻麻的,让宁清也不自觉紧张起来。
“只是误会。”
宁清没有看他的眼睛,身体都紧绷起来,侧着头尽力拉开自己和许温言之间的距离。
耳畔突然没了声音,可过了一会儿却又响起男人的笑声。
断断续续的,一会儿轻一会儿重。
可等笑声消失,男人又没了动静。
宁清垂眸等了一会儿,等到耳边的声音都消失才抬眸。
可他刚抬眼,就对上了许温言的目光。
平日里温和的眼睛这会儿已经完全褪去了温柔地假象,危险和情欲并存,带着极强的攻击性和侵占性,像是某种野兽在抢夺地盘时才会有的眼神。
宁清愣在原地。
许温言轻笑着,慢慢俯身靠近。
鼻尖抵上鼻尖,指尖轻轻滑过宁清的眼角,指腹摩挲着眼尾的红晕和那一颗泪痣。
温柔中带着危险的嗓音再次在他耳畔幽幽响起。
“宁宁”
炽热的大掌抚上宁清的脸颊,又慢慢捏住他的下颌。
“如果我说,那不是谣言,你会是什么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