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这皮子哪里进来的货？”
那画皮妖没有丝毫隐瞒：
“就东头那边猪老板的摊子啊！”
沈苏哲点点头，说道：
“多谢了！不过我也不大用得上！这皮子精致，想必制作不易，眼看面试在即，道友不如拿上去面试现场，给考官展示展示！”
那画皮妖连声称谢：
“不知这位道友可否加个’吃了么’好友？若是我真的能够成功应聘国家特殊管理部门，一定要请道友吃酒！”
沈苏哲只笑着推脱：
“不过是随口一提！能不能应聘上看的还是你自己的本事！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道友，后会有期！”
说罢便和杜衡几个闪身，不见了。
画皮妖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一句：
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啊！
却见隔壁摊子上一个卖尸油的妖修凑了过来，给画皮妖使了个眼色，低声问道：
“你可知那人是谁？”
画皮妖有些懵，不明所以的看着那卖尸油的妖修：
“不，不就是两个人修吗？”
那卖尸油的妖修摇摇头，看着画皮妖一副你小子走大运还不自知的表情，神神秘秘的说道：
“那可是特殊管理局的内部人员！”
画皮妖大吃一惊：
“啊？还有这种事情？不会吧！我看那......那人虽然皮相生的不错，但怎么看怎么都是副少不经事的模样！你怕不是看走了眼吧？”
卖尸油的妖修瞅了一眼，见四下无妖注意他们，这才小心翼翼凑到画皮妖耳畔，耳语道：
“癞子头那个不着四六偷鸡摸狗的家伙，刚刚就是被他俩给惩治了！
你是没看见，他俩二话没说，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直接送审特殊管理局，说是走个流程就能让癞子头交罚款！
这不妥妥的上头有人吗？
所以啊！你这有特殊管理局内部人员打底，应聘的事情怕是板上钉钉喽！我施某就在这里提前恭贺道友了！”
画皮妖顿时喜出望外：
“哎！这样啊！那我可就借施道友吉言了！到时若真的事成了，我一定请施道友吃酒啊！”
两人嘀嘀咕咕，越说越高兴，面上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色，倒是给这条阴森诡异的街道，染上了一分鲜活的气息。
但此时的画皮妖和卖尸油的摊主，显然都并不知道，沈苏哲的真正身份。
他们想着沈苏哲可能就是靠父母亲戚荫蔽，顶多在特殊管理局内混个闲职。
但怎么也不会想到，沈苏哲这么一个年轻人，居然会是特殊管理局的局长。
所以当不久后的画皮妖，到了面试现场的时候，一抬头，却发现主面试官位置上坐着的赫然正是沈苏哲，该是何等震惊的表情，回来又是如何同卖尸油的摊主谈及此事的暂且不提。
且说沈苏哲和杜衡，两人谈起那皮子的事情，怎么看怎么感觉那皮子像是人皮！
杜衡是知道那画皮妖的事情的。
不过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那时候世道还很乱，鱼龙混杂的，也管不过来。
但现如今世道变了，连画皮妖都成了遵纪守法会备案的三好妖民，虽然手艺阴间了一点，但显然不大可能再干什么违法勾当。
而且看他大大方方的提起皮子，没有丝毫紧张之感，显然皮子是合法途径获取的。
但沈苏哲自己批的文件自己还是知道的，这种涉及凡人的买卖，怎么可能合规合法？
多说无益，此时沈苏哲就算再怎么怀疑，也只能先去这皮子的货源看看。
按着画皮妖所述，沈苏哲和杜衡一路向街道的西面走去。
只见此处灯火阑珊，顾客稀稀拉拉的。
沈苏哲有些纳闷儿，不由向街道两旁的摊位看去。
只见全是些瓶瓶罐罐，大部分还拿黑布包着，也看不清内里。
见沈苏哲好奇，杜衡低声介绍道：
“这是从古战场收集的怨气......那个是吊死过九个人的上吊绳......这个，这个可能是被磨成了粉末的干尸，不是很确定，但肯定和尸首分不开......”
沈苏哲咽了口口水，忍不住喊停：
“打住打住！不用介绍了！我，我不好奇了！不好奇了！一点也不好奇了！”
要不说好奇心害死猫呢！
也怪不得这条街如此冷清，连叫卖声也没有！
原来这条街上卖的全是些阴间玩意儿啊！这哪里好叫卖！
不过看这些阴间玩儿的摊位上，居然还是有顾客光顾。
沈苏哲虽然不理解，但也也表示尊重！毕竟只要获取途径合法，那也是人家谋生的手段。
有需求就有市场。
而这条街上的大部分摊主就这么静静的或站或坐在摊位上，直勾勾的盯着来往路妖。
来此地的妖修也个个不是善茬，竟然能顶着如此瘆人的目光，行动自若。
但沈苏哲受不了啊！他被盯的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好不容易穿过这条阴森的街道，眼见热闹的地方就在眼前，沈苏哲这才长舒一口气，放缓了脚步。
而刚刚那只画皮妖所说的买皮子的货源，就正巧处在这二者之间的交界处。
沈苏哲最先看见的是一个人身顶着只硕大的猪头，手中挥着鞭子，吆喝道：
“卖人喽卖人喽！一斤人肉10个积分！买一整头人今日特惠，只需900积分！”
闻言，沈苏哲心中不由一紧，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虽然《特殊管理条例》中写明了：
禁止修真界修士伤害或贩卖东方大陆的凡人。
但这种事情民不举官不纠的，就很难查出来。
不过不论如何，该问还是要问清楚，才好定案。
看着面前这个火爆的摊位，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围满了客人，沈苏哲不由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妖多拥挤，沈苏哲便让杜衡打头阵。
毕竟哪怕不认识杜衡的，但对杀意的畏惧，使得杜衡所到之处，就算再拥挤，还是会勉强出现一小片真空地点。
沈苏哲就跟在杜衡身后，畅通无阻的进来到摊位近处，想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却听一个顾客问道：
“老板！这人怎么这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