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兰的出现无疑就是悬在齐恒头顶的定时炸弹,万一她忽然有一天恢复记忆,公布真相,就算没有直接证据,也会对他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
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绝不能背负任何污点。
她是装失忆也好,真失忆也罢,他必须把她弄回去,然后再做另外的打算。
徐欣兰也料到了他的想法,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现身,就是为了给这对狗男女制造压力。
光让他们着急还不够,还要让他们不得安宁。
从今天起,只要她还活着,他们再也别想睡一个安稳觉。
徐欣兰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商界名流中,和他们举杯交谈,从容又优雅的姿态,睿智又得体的谈吐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齐恒全程就像条尾巴似的和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可她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他从一开始的急躁中逐渐平静后,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起来。
白楠清几次靠近他,告诉他要见的合作商来了,可他却直接视而不见。
本就觉得被拂了面子的她,尤其在看见齐恒看徐欣兰时那复杂的眼神后,更是心中不满。
徐欣兰见她不开心,她就高兴了,但这点难受哪里够啊?
于是转头就对齐恒发难了,“齐总请带着你的女伴离开,不要在我面前纠缠拉扯,影响我谈生意好吗?我还要靠业绩吃饭的。”
齐恒看着周围投过来的探究视线,立刻和白楠清拉开了距离。
“兰兰你忘了,清清是你最好的好朋友,也是你的表妹啊!你也忘了吗?”
“你说她是我的表妹?还是我最好的好朋友?”徐欣兰掩嘴轻笑,眼底染上怒意,“为什么我从她的眼神里完全看不到半分对我的善意呢?相反,我看她分明跟齐总关系匪浅,请别拿我当傻子好吗?”
齐恒暗暗睨了一眼白楠清,眼神示意她不要坏事,然后又拿出耐心来向失忆的徐欣兰解释:“我是因为你的关系,才对她关照得多了些,你不在的这几年,我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人,你不要误会好吗?”
白楠清听着齐恒对她的疏离,攥着拳头的掌心都快被指甲刺破,太阳穴也气得突突直跳,但她的情绪却掩藏得极好。
“这位小姐,还没问你叫什么?我之所以和你生疏,是因为担心认错了人。”
齐恒这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她现在叫什么。
徐欣兰心里讥讽,看来这对狗男女还在幻想他们认错了人。
“我醒来后记得自己叫徐晓兰,所以就叫这个名字了,可以不再缠着我了吗?”她冷漠道。
齐恒和白楠清听了她这个和徐欣兰仅一字之差的名字后,均是脸色一白。
各自心里那最后一丝侥幸,都幻灭了。
要怪就怪徐欣兰出现的场合不对,也或许就是她故意为之。
齐恒对外立下的深情宠妻人设还得被动继续,他双唇颤抖:“你果然就是我的妻子徐欣兰,跟我回家好吗?”
“齐总别说笑了,我虽然忘记了很多事,但不是个傻子,你明明就喜欢这位女士。就算我的确很可能是你口中的徐欣兰,那也是从前了,我不想破坏你们的关系,也不想再回到过去,再见!”
“兰兰,我喜欢的是你,你要怎样才肯信我?”齐恒现在只想赶紧把徐欣兰带回去控制起来,而这在其他人看来,就是他深情的表现。
徐欣兰又怎么会如他的愿呢?她就是要他们惶遽不安,可却又无可奈何。
她直接上了楼,留给齐恒和白楠清一道美妙又决绝的背影。
“齐恒……”
“滚!”齐恒心烦气躁,第一次吼了白楠清,他不顾她难看的脸色,去追徐欣兰了。
“齐总果然是个深情好男人啊!这是连老天都感动了,把齐太太送了回来。”
“虽然齐太太失忆了,但一定会被齐总打动的……”
现场目睹这一幕的人无不感叹,几名记者更是一路追踪拍摄。
就在白楠清羞愤难堪时,秦云朗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秦云朗今天穿了一套白色戗驳领西装,内搭白色衬衫。
他没有打领带 敞开的领口挂着一条银色的狼牙项链,梳着三七大背头,脚踩高帮黑皮鞋。
俊美无俦的五官,配上那股子霸道又不羁的气质,只需要站在那里,就仿佛会发光。
白楠清纵然是身在娱乐圈阅人无数,对俊男靓女早已麻木,但在此刻却是又狠狠心动了。
“秦二少这样的男人真是上帝亲儿子,不仅给他花不完的钱,还给了他一张任谁见了都会心动的脸。”
“可惜了,听说秦二少生了病,活不长……”
“我也听说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跟了他就有花不完的钱啊!就算没几年死了,起码也享受过了不是?”
有几个女人挤在一起一边偷摸摸地盯着秦云朗,一边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
白楠清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看着就在不远处的秦云朗,决定主动出击。
她的容貌和身材在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拔尖,她自认为不比乔知夏逊色半分,既然秦云朗能看中乔知夏,未必就看不中她。
齐恒迟迟不娶她,现在徐欣兰又死而复生了,她可不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
要是搭上了港城秦家,她在圈子里的地位必将水涨船高。
两人之前在港城就见过两次,她还和秦云朗有过简单交流,秦云朗是不排斥她的,她预感她的机会来了。
秦云朗正在和两名外国投资商交流科技圈的发展趋势。
林助理就站在他身旁随时候命,他无意中一瞥,就看见一个身姿绰约的女人扭腰摆胯朝这边来了。
看这架势显然是冲他老板来的,按照他往常积累的经验,这次应该是崴脚泼酒,然后主动承担责任要给老板洗衣服,再借还衣服的机会私下接触。
思及此,他立马做好了准备。
白楠清一步步靠近,眼看就到了秦云朗身侧,角度和距离都刚刚好,她右脚忽然没站稳,与此同时,手里的红酒泼了出来,直直朝着秦云朗的肩背洒了上去。
可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雨伞迅速撑开,将一杯酒全给挡了回去。红酒汁泼在伞面上后四处飞溅,站在秦云朗旁边的一个老头遭了殃,满脸都是酒水。
白楠清呆愣当场时,又被伞尖轻轻一推,她重心不稳,直接栽进了那老头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