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朗把乔知夏母子送到了江城,他会再坐这趟火车返回广城。
下车后,刚出站乔知夏就看见了站在出站口的乔初冬和杨硕。
“姐姐,姐夫——”
“知知——”姐妹俩半年不见,这会一见面就抱上了,乔初冬都没注意去看跟在乔知夏身后的秦云朗。
倒是杨硕立刻上前接过了秦云朗手里的行李,两个男人还礼貌地寒暄了几句。
杨硕一看秦云朗的这张脸,就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必定是两个崽的亲爸不会错了。
乔初冬从和妹妹见面的喜悦中回过神,开始找两个小外甥时,这才看见了外形卓尔不凡的秦云朗。
待看清他和裔宝几乎有着一张同样的脸后,她直接愣在原地。
还是秦云朗率先礼貌地打招呼:“姐姐你好,我是秦云朗,是裔宝和阳仔的爸爸。”
乔初冬听到这个名字,细看他那张出众的脸,猛然想起了他的身份。
大约十年前下放到她们村里的那个资本家庭里的小少爷?
“你……你们……”乔初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杨硕上前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冷静。
秦云朗说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送他们母子回江城,他家里那边还有事要处理。
等年后他会备上礼品,亲自登门拜访,并接他们母子回广城。
乔知夏回家前还要去趟总公司,所以就不在车站逗留了。
秦云朗和两个崽崽挥手告别,依依不舍的目送他们离开了车站。
乔知夏抱着裔宝,裔宝搂着她的脖子,正直直盯着车站里的男人。
这一刻,他的小脑袋在想,好不容易和那个叔叔熟悉了,他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走呢?
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全挂在了脸上。
乔知夏顺着儿子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了秦云朗那道挺拔却孤独的身影,江城比广城寒冷。
而他身上却只穿着一件低领羊毛衫,和黑色呢子大衣。
乔知夏想起自己包里有一条准备送给乔新国的男士围巾。
她把围巾扯了出来,转身快步走了回去,然后在秦云朗错愕的目光中,把围巾挂在了他脖子上。
不等他说什么,她转过身抬手朝他挥了挥。
秦云朗注视着他们一行人消失在了视线中,这才艰难地转过身……
乔知夏带着两个小崽崽上了杨硕的车,杨硕一个人在前面开车,姐妹俩带着两个崽崽在后排聊天。
刚坐稳,乔知夏就被乔初冬追着问起秦云朗的事。
什么工作,什么家庭成分?
乔知夏觉得没什么好隐瞒,实话实说了。
但被问起是不是要和秦云朗结婚时,她摇了头。
孩子可以认爸爸,但她不想再结婚……
杨硕先开车送她们去了江城总公司,这里的办公区比起广城分公司还要紧凑一些。
已经没地方再增加新的岗位,但是乔知夏已经准备拨款在几年前购买的那块土地上,建设景阳集团的办公大厦了。
说起城西那块地皮,季平安就不得不赞叹乔知夏的眼光和远见。
因为在她买下那块地后不到一年,政府就下达了文件,要将机关单位往城西迁移。
这就是说,未来的新城区肯定是在城西的。
乔知夏选的那块地,以及附近的地皮,价格都已经翻了好几倍,而这还只是开始。
她决定过完年就开始招标建筑公司,尽快施工建设办公楼,要赶在大规模迁移之前完工,这样一来又能节省一大笔人工费。
她参加完公司的年度总结大会,又在江城大饭店安排了员工聚餐后,这才和姐姐一起带着两个小崽崽回了家。
一进村,乔知夏就看见了陈支书家新建的二层小楼,另外村东也建了三四栋小楼。
村里原本的泥巴路,现在主路上全铺上了碎石子,不至于下雨天一出门就是一脚泥泞了。
远远的就能看见广袤的田野里,那成片成片的绿色,还有山上红艳艳黄澄橙的果林。
这全是她的江山啊!
村口屹立的红色招牌字分外惹眼,【景阳果蔬种植生产区】
才半年没回来,村子里仿佛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车子才刚到村口,她就受到了热情的迎接。
村民的热情程度,就像是在欢迎大领导,弄得乔知夏哭笑不得。
乔新国和李爱珍为了早点看见乖外孙,早早就跟着村民们一起在村口等着了。
当看见裔宝和阳仔后,两口子立马红着眼眶跑了过来,一人抱起一个乖外孙爱不释手……
与乔知夏这边的热情相迎截然不同的是秦云朗那边。
秦云朗独自回去广城的那天,秦厉和阮凤娇两口子,带着一群佣人在门口翘首以盼了半天。
终于看见了他的车子驶进了前院后,一群人齐齐迎了上去。
然而……当发现车上下来的只有秦云朗和林助理,再三确认没有别人后,两口子当场上演了一场无情变脸。
“我的孙子们呢?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阮凤娇想起阳仔和裔宝那两张软软萌萌的小帅脸,看着自己这人高马大的儿子,脸上的嫌弃和不满毫不掩饰。
偏秦云朗还对母亲的嫌弃视而不见,他一米八六的身高,在堪堪一米九的床上憋屈了两夜,现在他浑身难受,只想睡觉。
“孩子们跟他们妈妈回外公外婆家过年了。”
“什么?我孙子们都没回来?那你一个人还回来干什么?”阮凤娇原地气炸了。
秦云朗这才掀了掀疲惫的眼皮,“要不,我走?”
“滚滚滚,赶紧滚,孙子都不回来,你也少在我面前晃悠,看你就来气……”
秦云朗懒得跟自己母亲计较,反正他是知道了,现在确定有了孙子,他这个儿子已经是可有可无了。
他准备回房去休息两个小时,刚走到客厅又停下了脚步。
“孩子的事,爸妈,您们没告诉爷爷吧?”
“没有,不是等着你把孩子带回来,确定这事不假后再说吗?”秦厉虽然没有嫌弃亲儿子的意思,但脸上的失望也很明显。
疲惫的秦云朗坐在了欧式真皮沙发上,交叠起长腿往茶几上一撂,揉了揉眉心后,沉声开口:
“这件事先不要让爷爷和二房知道,不然以二房的卑劣程度,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对两个孩子不利。”
秦云朗的话瞬间让被激动和喜悦冲昏头的夫妻俩冷静下来。
可一直瞒着又能瞒多久?
“我会先为他们扫平一切不利的障碍,再让他们光明正大回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