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夏和徐晓兰连续否定了两处备选分公司办公楼后,一抬头终于发现本该有两个小崽崽的地方只剩下一个了。
小裔宝在专心拆火车,小阳仔却不知所踪了。
她顿时头皮都炸了,立刻要去找人时,服务员抱着小阳仔进来了,他小手上还抓着一个猪猪奶黄包,正用嘴里仅有的十颗牙嚼着呢。
服务员忙解释,说是有客人见阳仔实在长得可爱,就把刚准备上桌的甜点给他塞了一个。
“是干净的,你们放心吧!”
乔知夏这才知道阳仔竟然自己偷溜出去了,好在没出意外,她心有余悸,忙接过小阳仔就是一顿严肃地教育。
然而小阳仔明显不领情,她数落她的,他吃他的,互不影响。
乔知夏面对儿子的“没心没肺”是真的很服气。
等他再大些吧!大些就能讲道理了,她安慰自己……
从饭店出来,乔知夏就决定要在广城开一家以景阳菜为特色的饭店。
因为景阳菜和粤菜一样都是注重食材的原味,这边不乏有钱的生意人,开一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饭店,一定生意火爆。
做好决定后,她就让徐晓兰也多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位置。
说到开饭店,徐晓兰还真知道有个非常不错的地方。
“在哪里?现在过去看看?”
两个女人准备打车去看适合开饭店的位置时,乔知夏却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们,而且还不止一个。
“快走——”她抱紧裔宝加快了脚步。
“怎么了?”徐晓兰不解。
“先过马路再说……”乔知夏拉着徐晓兰,一人抱着一个好奇宝宝,快速向人行天桥上走去。
她们走得越快,后面的人跟得就越急,乔知夏发现起码有六个人。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要甩掉他们很简单,但还带着两个崽崽和徐晓兰,她必须谨慎。
徐晓兰的体力可比不得乔知夏,加上又抱着孩子,一上天桥就走不动了。
得知是她们被人盯上后,徐晓兰脑子里飞快联想到前几天新闻里的当街砍杀案。
那些暴徒带着大砍刀上来就砍人,然后就四散奔逃,这些人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狡猾又敏锐,警察根本抓不到人。
要是不幸成为这类人的目标该怎么办?
想起来了,尽可能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因为老鼠都不敢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徐晓兰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抢过了身旁路人的皮包,顺手就扔到了天桥下面。
“砰——”皮包砸落的一瞬,桥下响起急促的刹车声。
空气有片刻的凝滞,乔知夏和徐晓兰对视一眼后,默契地看向了一旁莫名遭殃的男人。
不得不说,又高又帅,只是脸色有些颓然,此刻更是生无可恋。
可来不及安抚这个男人,桥下响起了骚动。
“是谁扔下来的包?”
徐晓兰被迫从眼前美色中抽离,扭头看向了桥下被砸中的车。
只一瞬,她的双眼蓦然睁大,眼底染上了深深的震惊和无措。
“为什么偏偏砸中了这辆车?”她念叨完,扭头抓住了乔知夏,“老板,救我~我特妈砸了辆法拉利……”
乔知夏也看出来了,那辆车显然不便宜。
驾驶座上的司机正仰着头往天桥上张望,并很精准的捕捉到了两道心虚的目光。
乔知夏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好吧,虽然麻烦好像越来越多了,但起码……跟踪她们的人消失了。
暂时,消失了。
她先向桥上的男人道了歉,然后赶忙下去向车主把包取回来。
“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对贵车造成的损失我会照价赔偿。”
乔知夏向车门边的年轻男人表达了歉意以及愿意赔偿的意愿,然后又期待地看向了男人手里握着的包。
而男人却没有即刻表态,而是微微侧头看向了副驾驶车门。
乔知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能隐约看见副驾上坐了个男人,却看不清脸。
原来外面这个人是司机,老板还在车里。
她转了个方向,对车里那人点了点头,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车里,隔着一扇车玻璃的秦云朗看着外面女人的脸,抓着文件夹的手,都因用力而骨节泛白。
几乎是在确定是她后,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不受控制的轻颤。
两年零十六天了,秦云朗距离上次和乔知夏分开,已经过去了两年零十六天。
自从确定自己患病后,他就决定要斩断与她的一切联系,收回对她的所有关注。
因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又去找她。
可越是提醒自己忘记,就愈加刻骨铭心。甚至在路上碰见相似的背影,都会心跳加速,以为那是她。
明知不是自己心里那个人,却还是会期待。
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应该已经嫁给别人了吧?
可她什么时候又来了广城?
乔知夏都要怀疑车里的人是不是睡着了时,却见车门打开了。
外面的司机立刻跑过去恭敬迎接,乔知夏看着这一幕,忽然有点小羡慕。
等她把分公司和开饭店的事搞定,她也买辆车,再请个司机。
瞧瞧人家多有派头。
乔知夏盯着从车上下来的黑色皮鞋,鞋面锃亮得能照镜子。
“好久不见。”秦云朗的声音轻得像阵风,温柔性感。
乔知夏似被这熟稔的话语和诱人的声线蛊惑一般,浑身触电般一个激灵。
抬眸对上秦云朗噙着浅笑的目光时,满脑子都不可控制的播放起了两年前和他十几分钟换一个姿势的那一晚。
天啊!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醉酒后却不断片。
那一幅幅画面就仿佛发生在昨天。
他身上那清爽如雨后草地般的松针香混合着薄荷烟草的味道清新而独特,她至今犹记忆清晰。
强烈的羞耻感陡然侵袭而来,仿佛又一次在他面前一丝不挂。
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根本不知道怎样面对他。
然而秦云朗却始终挂着温柔疏淡的笑,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偶然在街上重逢,便淡淡的问了声好那般稀松平常。
想想也对,他根本没那么在乎那件事,或许他早就忘了。
他说那是他的第一次,现在想想太可笑了,她当时竟然信了。
他这样的男人,身边怎么可能缺女人?
看看人家这样子就该知道,她没那么重要,不然为什么他在得逞后就一直不出现呢?
乔知夏很快分析透彻后,什么所谓的羞耻感,负罪感就通通消散了。
“秦先生你报个价,看看你的车子要怎么赔?”
秦云朗看着引擎盖上的一个浅浅凹痕,薄唇轻轻弯起一抹弧度:“可以先陪我吃顿晚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