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夏看着老头子那凶恶的嘴脸,冰冷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老东西,你凭什么打我吗?从我记事起,你不是在打我姐,就是打我妈,还有打我……你是不是觉得打女人特了不起啊?可事实呢?你就是窝里横的窝囊废罢了!”
“你……你说啥?你敢这么骂老子?”老头子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难道不是吗?你自己想想你这窝囊的一辈子,除了喝完酒在家打女人外,你还有什么用?对……你还会脱人寡妇的裤子呢!等你死了,我就把你的光荣事迹刻在你的墓碑上怎么样?”
“哈哈哈……”
乔知夏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朝乔老头投去了一道挑衅的眼神。
乔老头第一次气得快要原地爆炸,可偏就是挣不脱乔知夏的钳制。
偏乔知夏还在继续火上浇油:“我今天就告诉你,这个村里谁都能从我手里挣到钱,除了你们一家……”
她说完狠狠甩开老头的脏手,冷冷瞪了一眼乔老三夫妇。
乔老头的手疼得发麻,张口就骂了一段不堪入耳的脏话,不仅骂了乔知夏,还把她未来的孩子都骂上了,引得周围人一阵指指点点。
“这是当长辈的人对后人说得出口的话吗?难怪小乔不认他,活该!”
虽然乔老头脸皮厚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乔老三两口子要脸,赶忙拉着老两口灰溜溜跑了。
他们走之前,乔知夏清楚地从他们眼中看到了蚀骨的恨意。
乔知夏知道他们没有占到便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她必须有所行动才行。
她扭头在院子里找了两圈,将目光锁定在了和乔金宝乔银宝哥俩玩得很好的一个男孩身上。
于是出资五毛外加两个苹果将他收买了过来……
乔老头几人一回到家就开始咒骂乔新国和乔知夏。
他们现在终于是认清了形势,乔知夏是万万不可能把她赚下的家当给他们的。
“听说那死丫头早在市里开了店,现在公司都搞上了,她凭啥过得那么好啊?”乔三婶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格外狰狞。
乔老头眼神怨毒,“他们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怨不得老子了。”
“爸,你想干啥呀?”乔老三不解地问。
“既然他们心里没我这个老子,老子自然也不会给他们留情面,想独自发财让老子遭罪,他们做梦!”
乔老头一合计,心一横就让老太太第二天去买两瓶农药回来,他不仅要让乔知夏的生意做不下去,还要他们吃上牢饭。
可当晚下起了大雨,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到第三天才把农药买回来。
“你们出去打听打听,看他们最近要摘哪里的菜,咱们夜里过去提前喷上药。”
“爸,那块菜田位置太显眼了,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乔老三明显不敢干。
“你真……”
“你这苹果咋这大个?在供销社买的吗?”院子里的乔金宝忽然被伙伴手里的大苹果吸引。
“这才不是供销社的苹果,是我妈从你姐姐包的山上摘的。我妈明天一早还要上去帮忙摘呢,这种新品种的苹果卖得老贵了,都是老有钱的人才买得起……”
乔老头无意中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既然去田里容易暴露,那就上山。
“爸,那山上的果树才栽了没一个月,怎么可能就有果子了?是不是搞错了?”乔老三总感觉心里不安。
“不说了新品种吗?说不定是嫁接上去的,不管那么多了,咱们爷俩晚上就上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当天夜里,乔老头和乔老三一人背着一个喷药壶,在夜色的掩护下偷摸上了山。
随着月亮从云层中钻了出来,即使没有照明工具,也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父子俩在山上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小时后,找到了乔知夏最先种下的那几棵苹果树,此时,果树上正挂满了红彤彤的大苹果。
二人相视一眼,十分默契的上去就要对着苹果树喷农药。
可不成想,眼看就要到树下,乔老三突然脚下踩空,他本能伸手一抓,就牢牢抓住了一旁的乔老头。
紧接着,不出意外的失重感传来,父子二人一前一后掉进了一个三米左右的深坑。
倒霉的是,坑里还有大约一米多深的积水。
二人掉下去时都呛了水,一阵胡乱扑腾后,总算是站了起来。
可是由于二人本就算不上多高大,所以尽管踮起脚也只能让水不至于淹到下巴。
可水中寒冷,他们又能坚持多久呢?
更要命的是,他们都闻到了浓烈的农药味儿。
乔老头反手往背后一摸,顿时面如死灰。
刚才掉下来时,喷药壶的盖子摔掉了,药壶里的农药被倒了出来,混在了这些水里。
“你妈……那个蠢猪,早跟……她说过这药……药壶的盖子松了要换新的,她……非不听,老子回去抽死她……”
乔老头踮着脚,尽量仰起头把嘴巴和鼻孔露在水上面,可他毕竟年纪大了,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父子二人解开背后的药水壶决定试试叠罗汉爬出去。
可是乔老三长期无所事事,身体虚得不行,不仅没法把乔老头顶起来,反而还把他摔进了水里。
乔老头被迫喝了几大口混合了剧毒农药的水,顿时又气又慌。
乔老三也急得不行,他已经冷得打哆嗦了,磕磕绊绊道:“爸……怎么办?还是…还是喊人吧?”
原本是考虑到喊人过来就等于让人抓个现行,他们做贼心虚,所以不敢。
但是现在都已经快没命了,脸面自然也就不值一提了。
于是父子二人果断喊人:“快来人……有人没有……救人啊……”
然而半夜三更的山里连个鬼影都没有,加上他们冷得直打冷颤,根本发不出多大的声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任由他们的声音一点点虚弱,却始终无人回应。
月亮再次钻入云层,黑暗寒冷和恐惧吞噬了深坑里的两个人。
等到乔家老太太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家老头竟一晚都没回来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个时候,天还没大亮,她紧忙披上青布袄子去找人。
老太太的动静不出意外地惊动了早起在田里干活的村民。
见瞒不住,她只能说了实话。
等陈支书意识到不对,带着人上山找到父子二人时,老头子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而乔老三毕竟年轻,虽然情况比老头子好一点,但也意识模糊。
老头子在被送医的路上就咽了气。
乔老三被送到了县城的医院,却因为失温加上农药中毒,病情十分危重,医生做了紧急处理后让他们马上送市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