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国师好像给您批过命,要不等他来了,咱们问问?”
白龙希冀开口,心里好似猫爪挠心,就想知道后面的结果,到底咋样。
顾淮安思索一阵,颔首点头,他也想知道,隆庆帝与国师之间,到底从自己的命里,得知了哪些消息。
几次话在嘴边,都被收了过去,现在师父身死,为了避免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不问也得问了。
众人盘膝等候,日近正午之时,国师终于降临。
白龙高声喊道,“国师,孔圣,我们在这呢。”
袁天罡大老远就听到了一阵嚷嚷,本不想去的,可看白龙的架势,自己若是不去,对方一副上来抓人的模样,撇着嘴飘了过去。
“把你的嘴给老道闭上,再敢吵吵,吊起来打。”
几人躬身见礼。
“说说吧,找老道何事?”
袁天罡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之上,直接将张老道挤到一旁。
孔怀随意找了个位置,盘膝坐下。
张老道则是一脸无语,怎么说自己也比这家伙早生了百十年,不就是在其上门讨教之时,揍过他一次嘛,气性这么大?
西南大战之时,两人数次碰面,也没见他翻过旧账啊?
“国师,我想知道,先帝给我批的命,究竟如何?”
顾淮安开门见山,几人都是老熟人了,国师,孔圣对待自己,就像自家子侄一般,关系好到没话说,没必要遮遮掩掩。
众人肃穆望来,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
袁天罡笑着开口,“你终究还是问了出来,不过,能忍到现在,已经算是超乎寻常了。”
“不错,贫道的确给你批过命,也的确是受先帝所托。”
顾淮安蹙眉望来,“结果呢?”
国师习惯性轻挽拂尘,这才想起,自己的拂尘已经被弑魂魔尊给毁了,眉眼立时抽搐。
他娘的,改天去密宗那里揍他一顿,收敛心绪后,缓缓开口。
“你八字奇硬,根本看不透彻,老道倾尽全力,这才窥伺一二。”
“还有一点,儒家之人将你当成宝贝,里里外外的封禁,至少得有上百层,老道就是累死了,也看不穿呐。”
顾淮安吓了一跳,八字硬可不是好事。
自己印象里,那些街头巷尾的老头老太太,一面铁嘴直断的旗子,高高挂起。
八字硬,寿长病少,然六亲缘薄,孤苦无依,命里奇苦。
浑身都是一个哆嗦,“国师,您挑重点的,赶紧说说。”
袁天罡面色古怪,“你怕什么,命硬不是好事吗?”
“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多灾却不短寿。”
顾淮安怯怯开口,“会不会克亲克友啊?”
张老道诧异望来,“你从哪里听来的,道家命硬可没有克人一说,单指身旺煞气重,多灾多难。”
转头望向袁天罡,“你是不是看错了,他的命理根本看不穿,即便没有儒家封印,也是云遮雾掩。”
“我能看穿他的子女宫,还是借着顾府气运之力,这才撕开一角。”
众人皆是好奇望来,一个人一个说法,到底听谁的。
袁天罡叹息一声,“当初,我也曾告诫过隆庆帝,顾淮安的命理看不穿,可隆庆帝不依,执意要看一次。”
“为此不惜折损上古流传下来的玄龟神甲,结果还真就看出了几条不同的因果线。”
“第一条,道文天倾,破开天门,尸骨累累,剑染苍穹。”
“第二条,魂归幽冥,大杀四方,映照诸天。”
“第三条就有点扯了,这小子在一片高楼之中,杀妖除魔,手段极尽疯狂。”
“隆庆帝这才安心,没有任何一条因果线,说这小子谋逆。”
“不过,这小子杀心太重,一生都在杀戮,我窥视到的冰山一角,全是他在杀人杀妖杀魔,简直就是个屠夫。”
顾淮安松了一口气,不克亲朋就好,可一听到屠夫的称号,眼里又是黯淡无光。
白龙恭敬问道,“国师,我家主子身上还有儒道封禁吗?”
袁天罡微笑摇头,“早就没了,我为他批命之时,他才多大?”
“好像也就刚刚成年吧。”
顾淮安猜测,应当是在突破圣人境时,颜圣收回了封禁。
小胖子瞥向一旁的顾淮安,轻声问道,“国师,你曾在我家主子的命理,看到过老爷子的结局吗?”
袁天罡摇头,“没有,他的命理太乱,因果线太多,错综复杂的,时间又很紧迫,根本理不清。”
众人皆是惋惜,还想从国师这里,得到一些有关自己的命运。
“看我干嘛,他的命理不都已经说完了吗?”
袁天罡无语凝噎,这几个家伙好似饥渴的野猫,眼珠子瞪得溜圆。
顾淮安咳嗽一声,“午时到了,咱们出发吧。”
国师,孔怀起身相送,“注意安全。”
众人拱手拜别。
三道流光划过天际,眨眼间,消失无影。
孔怀凝望几人的背影,“咱们不去?”
袁天罡洒然一笑,“谁说不去了,灭妖城里还有一位深藏不露的家伙,一直暗中蛰伏,咱们没必要守在这里。”
“等他们走远了,咱们去找那些玄仙境的妖族,好好玩玩。”
一片茂密的丛林中,姚钱四下打量,疑惑出声。
“不等亚圣?”
顾淮安指着远处的山峰,“夫子在那。”
身形率先出动,流光瞬息之间,二人停在夫子身旁。
“走吧,看看那个老家伙到底准备的怎样。”
三人急掠天地,每一脚踏出,都有一座巍峨的山峰,轰然倒塌。
多宝探出头来,手中的传音玉牌陡然亮起。
“人族亚圣带着顾淮安,姚钱,一路横推十万大山。”
妖神宫中,坤禹,凤仙恭敬而立。
“老祖,他们来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蓦然响起。
“数千年未见,那个小家伙还以为我要死了,也罢,就来老夫来称量一下,对方的新道究竟如何。”
“随我前往天柱峰上等候。”
三道身影,电光火石之间,纵横天地而出,身后数道身形远远跟随。
夫子凝眉望来,“在那,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