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市区是黑暗社会的贫民窟。离新市区近的还好点，可到了市中心，连军方都弄不清。现任国王从前任那继承城市规划的时候，因为太乱把旧城区准地图弄没了，这也是个原因。
而且旧市区的居民都是穷人。
中产阶级以上的市民都搬到新市区了，穷人还在旧市区。因为军队警备不够，犯罪率猛涨，就成现在这贫民窟了。
就是说，旧城区居民是弱势群体。
“巫神教没用，不会帮我们，巫神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根本没神。”
要是巫坛的人听见，就得马上派异端判官来旧城。还不是在隐蔽的屋里，是在以前荒废的广场上光明正大地说。
“我们不稀罕神的力量。不能就被选上有巫体的人才有力量，就有钱的人，才受巫坛优待。他们剥削我们，限制我们力量。我绝对不信那些家伙！”
听他讲的人可多了。
广场上聚了好多穷人。都认真听他说。
“巫术。”
他举起块石头。
那是块青白色半透明的石头。
“所有人都有的真理。给所有人的力量，就是巫术。”
不知道巫体寄宿的条件。虽说基本是随机的，可就算这样也只寄宿在有一定以上妖力的人身上。巫神教把巫体当神的恩惠，逼着人把力量给巫坛或者国家用。
而且不能用巫体的人就被巫坛冷落。
以前重视慈爱、尊重、睿智的教义，在资本主义渗进来的现在，这世界都成虚名了。在大越国本土很少有这样的，可离那很远的国家，在巫坛干活的祭司，经常干贪赃枉法的事儿。
最严重的时候，献金少的村子被妖物袭击，他们不派武巫，直接抛弃了那村子。
组织太大了，腐败就严重了。
这的穷人，也因为腐败吃不少亏。没巫坛对穷人的支援，想去巫坛还被要求不能穿脏衣服进去。对这样的巫神教可生不出啥信仰心，他们信仰的对象就转到力量上了。
“月光会终于找到了。能消除他们信的所谓巫神，所拥有力量的法子。然后我们开发了，能当所有巫术催化剂的石头。这就是巫石！”
欢呼声，掌声，坚定的目光。
聚起来的群众，用羡慕的眼神看着那苍白的石头 —— 巫石。
“看！”
男人发动巫术。
就许个愿下雨，巫石里面就弄好巫灵阵了，连发动妖力都补上了，马上就发动了。天空乌云密布，雨点落下来。
“奇迹！”
“雨……”
“怎么会……”
惊讶完了，又有了希望。
那块巫石才是能救他们的真正力量。
“信我们。只有我们……人类才是世界老大。绝对不是神！咱月光会打倒巫坛！”
“好好好好好！”
他们对巫神教不信任、有怨恨、嫉妒。
想要巫术这种简单明白的奇迹，不想要神这种不咋确定的东西，这是人的天性。看不见的，不如能看见的。比起选民那套，更喜欢平等的好听话。
最要紧的是巫石太有魅力了。
“可惜，这城要被武巫和军队袭击了。他们从咱这榨取还不够，还想抢这神奇的力量。这能行？”
“能原谅不？”
“绝对不原谅！”
“别原谅霸道的巫坛！”
“对，不能原谅他们霸道。来，站起来。咱用巫术力量打倒巫坛。月光会来干这事儿！”
欢呼声。热烈鼓掌。
群众很拥戴这男人了，被打倒巫坛的想法感染了。没学问的他们，不知道男人这是洗脑和煽动。就因为知道的少，才被厉害的好听话迷住。也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演讲的男人笑了。
然后斗篷一掀，给他们看月光会的徽章。闪着新月的印。
天宝和小小大白天就去酒馆。
当然，是黑狐的酒馆。
“应该就在这附近。”
每次去新城市，天宝都先查黑狐酒馆在哪。他是“死神”统领，别的城市酒馆也能容易告诉他。
走在靠近旧城的街上，小小拉天宝袖子。
“天宝哥，那个。”
“嗯……啊，是武巫啊。”
武巫排着队往旧城那边走。因为是对面大马路，他们看都不看天宝和小小。
可武巫总有因为工作去啥地方的时候。要是事事都放心上，那就没完了。两人决定不管黑狐酒馆。按事先知道的，应该就在附近。
“哦，找到了。”
“正准备呢~”
“没事。”
天宝不管立着的招牌，开门进酒馆。里面有个像老板的男人，正做晚上的准备。
他是个瘦男人，被突然进来的天宝和小小吓一跳。
“那个，还在准备……”
“不好意思，我有事儿。”
老板看天宝给他的“死神”硬币，明白了。
像变了个人似的，眼神变利了，透出杀气或者威压的感觉。不愧是最高级的影子组织，支部酒馆的老板也是道上的人。
坐在吧台座位上的天宝赶紧搭话。
“好像有个叫月光会的，能给点情报不？”
“行，给我两万。”
“嗯。”
天宝呼出影之精灵，让它吐出两万。老板赶紧数数，确认一下。
平时从“狼眼”那拿情报不要钱，可这次不一样。得付出代价。本来也能把“狼眼”叫出来，可太麻烦了。
“那就看情报。先说月光会，简单说，就是个宗教。”
“是吗？巫坛居然让它存在。”
“好像马上就派异端判官和武巫去。”
“是。一般是这样，可月光会好像谁也不知道他们身份和藏哪。实际上，今天好像马上就有人袭击他们。”
“是刚才那些武巫不？”
想到刚才看见的。
就算月光会是很大的组织，就算有神秘石头，也打不过武巫的战力。
“顺便问下，有多少人见过月光会？”
“这个嘛，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想不是一两百，是一千人……说不定超过两千人。”
“要是对手是八品巫士，这人数完全没问题。”
“我不知道，因为他们有巫石。”
“巫石？你说这个不？”
天宝给他看拿到的青白色石头。
老板盯着看了看，深深点头。
“原来如此，这是巫石啊。”
“嗯，不过这好像是没完成品。完成品连禁咒都能用。”
“这确定不？”
“虽然还没确定，可据月光会的人说，最后会这样。”
“原来如此。”天宝嘟囔。
虽然觉得太糙了，没啥用，可要是没完成品，也能接受。要是有完成品，更得注意那个。
“那，做法呢？”
“对不起，以我的情报收集能力，就到这了。至于做法，我猜可能和巫体有关。他们定期拐巫士，应该有啥秘密。”
“用巫体干啥……我不知道。小小有啥线索不？”
“我啥也不知道。”
“月光会不是靠巫体，是对谁都能平等用的巫术，这才是神奇力量。对没得到巫体的人，穷人来说是依靠。难道不是要弄出个代替巫坛的大势力？”
“原来如此。”
完全成强者的天宝，慢慢忘了弱者咋想的了。老板的话听着挺对。
天宝力量的原点是巫术。
他还弱的时候，开发过叫“二向箔妖术”的巫术跟武巫打过。巫术是万能力量，是所有人的力量。听着比巫体方便点，也没错。
“但是……从国家和组织的管理者看，限制力量好统治。巫坛肯定不承认。就连百年前的大虞帝国，厉害的巫士都放军队里。”
“这么说也是。”
“葬死王和妖女说的不一样……是一百年前不……”
“因为他长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