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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筠还以为贺珩之会因为她避开他,和宁志宽说秘密话题,而生气。

谁知道,贺珩之居然还是翘着嘴角进来的。

这么一眼看过去,都把苏筠给看懵了。

看着贺珩之,苏筠都怕贺珩之这会儿是已经气疯了。

说话都有点小心,“你……”

贺珩之看向苏筠,“怎么了?”

语气还……有点温柔。

苏筠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了。

实在按捺不住,直接问,“你没生气吧?”

贺珩之反而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随即反应过来苏筠问什么,解释,“我知道,你和宁志宽有事说。”

“如果和我有关,或者是我可以听,你自然会喊我。”

他一副非常“通情达理”的样子。

叫苏筠觉得越发不对劲。

这是为了比夹菜多少,都能针锋相对,两眼冒火的贺珩之吗?

这会儿,她单独和宁志宽秘密交谈,还将贺珩之请了出去,他怎么会无动于衷啊?

贺珩之一开始是生气的,甚至还有点暴躁。

他晚宁志宽十几年时间,才认识苏筠。

却也想要对苏筠好。

甚至自以为,已经很努力想对苏筠好。

可,难道他再怎么努力,在苏筠眼里,都不如宁志宽值得信任?

苏筠的很多秘密,都只能告诉宁志宽,这无疑让他格外挫败。

可是,贺珩之看到宁志宽出去时,那种故意“挑衅”的得意,和敌意,却又放心了下来。

宁志宽没有那么……胜券在握。

贺珩之反而想到,苏筠这次要单独和宁志宽交谈,就是为了他的事儿。

苏筠是因为担心他,要帮助他,甚至是为了他去冒险,而去说服宁志宽。

如今生气的,不应该是他。

是宁志宽。

想通之后,贺珩之嘴角翘起,心情愉悦。

苏筠看他这一幅……甚至有点“得意”,“志得意满”的感觉。

默了。这是气疯了?

贺珩之显然没有,问苏筠,“你说你觉得苏箬之前猜测的三件事都会成真?”

苏筠赶紧顺势点头,“我没法告诉你原因。但是,我认为,她就是知道一些事。”

贺珩之点头,若有所思道,“你怕我就像是苏箬所说的那样,会出车祸。”

苏筠表情微微顿了顿。

贺珩之补充道,“你是觉的,如果不干涉。”

“我会像苏箬所说的那样,出车祸,甚至导致残疾?”

苏筠抿着唇,到底还是点了头,“对。”

贺珩之倒是坦然了,“放心,我上次提醒我的,我已经让人按照你提出的要求改进。”

“我也会让人再三要求司机和保镖注意安全。”

只是,他看向苏筠,以后,他怕是就没办法继续接送苏筠上下学了。

他没说这件事,和苏筠说起了另外一个重点,“苏箬那边,我不建议你去冒险。”

“如果他们打算在那天放火。”

“那苏箬的真正目的,就只是想要害你。”

“她不会告诉你真相的。”

贺珩之道,“我很清楚,苏箬不光是讨厌你,她也同样很恨我,讨厌我。”

“或许没有把握对付我。”

“不然,说不定,她都要连我一起害。”

“所以,你即便去了。她也不会告诉你真相。”

宁志宽也进来了,这会儿倒是来不及和贺珩之针锋相对了。

看着苏筠道,“这一点,我和他是一个想法。”

“苏箬是想要害你。”

“你就算是去了,她也不会说真话。”

苏筠自然知道这一点。

事实上,上辈子贺珩之说不定真的打断了苏箬的手脚。

苏箬怎么可能拯救贺珩之?

即便为了贺家的谢礼,苏箬有可能选择改变贺珩之第一次的命运。

那第二次的意外呢?

苏箬那么恨贺珩之,她又怎么可能会救他?

但是,苏筠道,“也有例外。”

宁志宽皱眉,“什么例外。”

“死人不会泄密。”苏筠道,“你们不会懂苏箬到底有多恨我。”

“如果我真的能如同苏箬所想的赶过去。能成功被苏箬害。她说不定会控制不住,说出些不该说的话。”

尤其是苏箬现在这种,急切想要见到“投资成果”,又解决了最嫉妒,最怨恨的人。

苏筠刺激一下,苏箬很有可能说出秘密。

贺珩之听得直皱眉,“不行,太危险了。你明知道苏箬恨你。冒险不值得。”

宁志宽也跟摇头,“水火无情。”

“如果是别的事儿,还能提前做足准备。”

“可是火灾,不能赌。”

“我不赞同你单独去纺织厂家属院见苏箬。”

苏筠看了贺珩之一眼。

那,让她真的看着贺珩之出车祸,看他出第二次的意外?

想想贺珩之对她的那些好。

苏筠觉得亏心。

至于,这样冒险值不值得,苏筠也说不好。

毕竟,她是打算冒险,没有打算送死。

到时候肯定会让贺珩之和齐助理等人提前做足准备。

苏筠道,“没有其他办法。”

“苏箬是个有点疯的人,真的绑起来逼问。”

“我觉得苏箬未必会说真话。”

“真要是用性命来逼,苏箬还真说不定,会直接选择跟你鱼死网破。”

苏箬死不死的,倒是没人在乎。

到时候,就真没有人知道,贺珩之未来会发生什么了。

宁志宽看向了贺珩之,眼神锐利。

难不成,贺珩之真的想让苏筠为他冒险?

贺珩之压根没看宁志宽,直接拒绝了,“不行。”

“你去了,最后套出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不是苏箬和香江那些人提前准备好的手段,就是为了算计我?”

“说不定,她说我那天车祸,让我躲在家里哪里不要去,结果家里反而发生了火灾,煤气中毒……”

“停。”苏筠听得受不了。

贺珩之翘起嘴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认为苏箬藏着什么秘密。”

“你既然相信。”

“那我会让人盯着。窃听一下苏家的一切。”

“冒险就不用了。没必要。”

让苏筠冒险换来的结果,他不需要。

苏筠看他,再看看宁志宽,两人态度坚决。

苏筠觉得,在这两人的包围下。

她想要单独行动,几乎是不可能的。

贺珩之已经打电话给齐助理,“准备窃听转装备,将苏家,和苏箬家都放上。”

“24小时窃听具体情况。”

苏筠也知道,这两人的强烈反对,她压根就没有机会继续冒险。

可听到贺珩之说到“监听”,苏筠突然就又精神了起来,“要不,窃听的装备,家里也放一份?”

“我不是八卦,主要是,我更了解苏箬。”

“说不定能从细节分析出什么。”

贺珩之毫不犹豫让齐助理照办。

至于有没有技术难度,这是齐助理要解决得问题。

实在不行,那就录音下来,给苏筠听。

苏筠眼睛亮了不少,她还真挺好奇,苏箬和杨家那对儿婆媳,如何相处。

苏箬捧着那俩,那俩如今还因为苏箬的“厂长爸爸”对她高看两眼。等到苏建文进去了。只怕事情就得变了。

苏筠也想到了放火的事,“刘向前放火的事?”

“你们要现在解决吗?”

宁志宽摇头,“我们都是侧面调查的。”

“刘向前已经是癌晚,他治不好,为了孩子和亲娘,也不会承认自己拿了钱。”

苏筠也可以理解。

如今,即便抓了刘向前。

刘向前也不会承认,他拿了纺织厂各位领导的钱。

就只说是为了报复纺织厂裁了他,他有病,活不下去。

这样哪怕他要坐牢,他要死,他儿子还能有钱长大。

至于他娘买房子的钱。

不管是说倒卖东西,还是说祖上留下的……什么理由都行。

只要不承认是拿钱纵火就行。

苏筠看向宁志宽,“那,现在咋办?”

“等他放火。”宁志宽道,“当然,不用等火真的烧起来。”

宁志宽说,“他不光要烧库房。我们都觉得,他会烧掉会计室。”

“光烧仓库,不毁掉账是没用的。”

“如果要毁账,那要牵扯的事就更多了。”

“会计室的钥匙,仓库钥匙,仓库值班的,当天在会计室内外值班的。”

“仓库那么多的库存,想要烧,还得做更多的准备,汽油,助燃物,以及行动后,要防止有人第一时间灭火。”

“他们真要是敢做。就得提前做准备。”

“做得越多,留下的痕迹就会越多。”

“刘向前自己是解决不了这么多事的。”

癌症晚期的病人,只怕连汽油这些助燃物,都很难搬到仓库。更不要说“偷”仓库和会计室的钥匙。

所以,现在不能抓刘向前,只能等。等他们行动的最后一刻。

苏筠好有点好奇,“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苏箬会不会掺和。”

刘建文肯定是没跑了。

百分百要直接被送进去了。

宁志宽摇头,“不会。”

而且,他看向苏筠,“苏建文不会对你下手,估计也是她挑唆的。”

这一点,苏筠也猜到了。

她觉得她上辈子应该是没对苏箬做什么。

可苏箬怎么就能这么讨厌她?

“总不能就这么放过苏箬吧?”

“如果我去了,苏箬应该就会出面。到时候,她自然也就说不清了。”

苏箬这样心怀恶意的,不抓起来,真不太让人放心。

宁志宽却已经警告了起来,“苏筠,水火无情!”

贺珩之更是直接道,“不行!”

苏筠叹气,“那苏箬可能要逃过一劫了。”

宁志宽道,“她既然提前知道火灾的事儿,还要利用这件事对付你。”

“就不是什么正派人。”

“早晚会露出马脚,早晚会被抓。”

苏筠不喜欢早晚,就喜欢当下。

留着早晚是祸害。

贺珩之倒是想到一个主意,看向苏筠,“可以找个人,假装你。”

“将苏箬骗出来。”

苏筠眼睛一亮,“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