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在后悔也晚了,也算给你上了一课。”梁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两天了,还没有勇气拿下来,可不就是没有缘分么?
做他们这一行的心态要好,要不然天天竟后悔了。
没找到其他可以研究的东西,梁教授拉着方奇走到旁边的摊位。
两人越走越远,摊主叹了一口气。
“咋了,老胡,心里不得劲了?”隔壁的摊主笑着打趣。
“可不是,我在坚持坚持,说不定能多挣点钱。”摊主郁闷地说道,他不是二十块钱不卖的么,怎么就被两个小孩说动了呢。
还是心太软,小孩子一出马,他的底线就不知不觉中降低了。
“好了,卖定离手。”隔壁摊主劝道,“这东西真真假假,谁说的清,而且你没发现,你刚才开张后成交了好几单么?”
“是我着相了,开张最重要。”摊主揉了揉自己冻麻的脸,那个小摆件他花五毛钱收的,现在卖了五块钱,铜钱是收破烂收到的,五分钱的本,卖了一毛钱,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算算,铜钱贱卖了,卖就卖了吧,放在家里也是被几个孩子拿着玩了。
冯青青接过冯国良手里的陶瓷摆件,仔细地抚摸后,小心地装进兜里,然后她又接过冯国富递过来的铜钱,看到那里面的一枚光绪通宝,用手搓了搓,把那串铜钱递给冯国富保存。
“这下满足了吧,买个小玩意花了五块钱。”冯母点了点她的头,嗔怪道,“就你爹他们宠着你。”
冯青青知道她娘口是心非,刚才只把自己拉走了,怎么没去拉她两个哥哥,她咧嘴晃了晃冯母的胳膊指着扛着稻草架子走过来的人说道,“娘,你给我们买个冰糖葫芦吃呗。”
“咋地,你花钱了,我还得奖励你呀?”冯母斜着眼问。
“没有,我请你们吃。”冯青青狗腿地从兜里掏出一块钱。
冯国良接过钱买了五串糖葫芦,冯青青只吃了一个,剩下的都分给了冯父冯母。
不是不喜欢,是没办法,她的牙齿不给力,只能尝尝味了。
越朝前走人越少,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出了人群,旁边的几家店人并不多,甚至有个别店面已经关闭。
估计生意不好,老板也跑去摆摊了。
几人正准备返回去,冯青青看到角落里有一家店的门口零零散散地堆了一些石头,有两个人正拿着手电筒认真地挑选。
原石?冯青青步子一顿,脑海里自动飘出这两个字。
“爹,我想去那边看看。”冯青青喊住走在最前面的冯父。
“嗯?”冯父回头看过去,这家店不像其他家有门头,感觉不像开店,倒像住家。
“爹,那是不是书上说的原石呀?”冯青青故作不解地提醒冯父。
“原石?”冯父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他听说过原石,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也不是他们这个阶层能接触到的,没想到今天竟被他们碰到了,他有些踌躇,“听说那东西很贵,咱们买不起。”
卖龙涎香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他手里并没有太多的钱,再说对于不熟悉的领域,他心里会有种天然的排斥。
“就去看看。”冯青青央求道。
“看可以看,可不能像刚才那样乱出价了。”冯父就怕她像在摊位上那样,乱叫价,到时候被人撵出来就不好看了。
撵出来还算摊主良心,就怕人家拿着大棒子把他们打出来。
“嗯嗯。”冯青青点头,她有自知之明,而且也没听说过原石能讨价还价。
何萧不紧不慢地盘着手里的核桃,端起泡好的茶水抿了一口,淡定地听着两个老友抱怨。
“老何,你这就剩这么点尾货了,说个实在价,合适的话,我们两个说不定就给你清了。”张治国把手里的石头扔在地上,径直走到茶桌边,端起一杯茶喝下。
吧唧吧唧嘴,吐槽道,“我就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了,这茶有啥好喝的,还没有白开水解渴。”
何萧瞥了他一眼,“牛嚼牡丹,浪费了我的好茶。”
张治国哼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完,对着走过来的邱李说道,“老邱你说说,老何是不是有点坑人,就这么几块尾货,便宜卖了不得了。”
何萧,“这个价格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尾货怎么了?要不是感觉形势不好,他准备关门回老家种地,他才不会把原石的价格压这么低呢。
邱李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呵呵笑着说,“老张,你就知足吧,昨天我在这里买了一块可是多出了一倍的价钱。”
“出绿了么?”张治国问。
“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了,不要给我招晦气。”邱李斜了他一眼,这老张就会捅他心窝子,要是出绿,他能不炫耀,想到这里,他又瞪了张治国一眼,转头问何萧,“你真的准备收手么?”
何萧点头,“嗯,家里父母年纪大了,我得给他们养老。”
“呵呵!”张治国本来想嘲讽他两句,看到走过来冯青青几人,又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你们也是来买原石的?”何萧看了看站在远处不敢靠近的冯父冯母,直接和牵着手走过来的冯青青三兄妹报价,“最外面那堆五块,中间那堆十块,这边这堆二十。”
“老何,莫不是生病了,这么大的小娃娃会买啥原石,估计就是好奇来玩玩。”张治国朝着三兄妹摆了摆手,“这里可不是你们玩的地方。”
“我们不玩,我们想看看。”冯国富从兜里掏出十块钱,这是刚才冯父给他们的,而且和他们提前约定了,超出十块钱就不能买了。
“嗯,看吧。”何萧朝着张治国挑了挑眉,嘲笑他看走了眼。
张治国回瞪了他一眼,“你这老何,小娃娃都坑。”
何萧,“我又没请你来。”
邱李跟着附和,“你就是上杆子。”
找坑!
张治国郁闷地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站起来拿起手电筒朝门外走。
“我这杯子是成套的,景德镇出品,就你这力度,把我的杯子弄坏了,可得赔钱。”何萧的话从他的背后幽幽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