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白纸黑字萝卜章,以假乱真我在行
在这里,只要缴纳的会费足够多就可以不断升级。
什么发色、肤色、脚底板色,狗来了,交足额了钱,一样可以做一等“贵族”。
所以,想要地位高就交钱!
不想被狗骑在脑袋上当一等贵族就交多多的钱!
谁出钱多,谁就是金字塔尖上,受万千会员瞻仰的顶级大贵族!
不得不说,段永祯的这招等级会员制,可谓戳到了很大一部分洋人的心巴上。
毕竟真正的贵族是不会离开妻女家人,不远万里,背井离乡的。
只有那些本土不受重用,又不得不用的中层人士才会被远派至此。
一边无力不甘,一边又想建功立业。
段永祯就是抓住了他们那点不甘心理,要为他们量身打造出一个虚幻的假象。
实操性和可行性上来讲,都非常高。
并且从另一方面看,如此一来,大大激发了会员的内部竞争意识,加快了储汇速度。
眼下时间不等人,一旦赫穆斯内战引发连锁效应,会直接影响到万国储汇的发展进程。
而一个高等级会员入场,可顶一百个仨瓜俩枣的聚沙成堆。
用“贵族”身份那么一刺激,极大程度上节省了他们搞宣传、扩规模,拉拢小会员的时间。
白灵筠想通这一点,忍不住向段永祯伸出大拇指。
“看来‘扒皮’称号与段部长才更加适配!”
段永祯谦虚的拱手抱拳。
“承让,承让。”
“叶部长呢?”集思广益,群策群力,“您有什么想法?”
叶誓延没研习过财务,也不精通外交,更没有顾丰宁博学多才。
但他在铁道部工作,最擅长将一条铁路扩展出多条支线,前往不同方向,抵达最终目的地。
独出机杼他不行,锦上添花倒可一试。
叶誓延先提出了一个循环薅羊毛的问题。
想让万国储汇的资金链源源不断,羊毛就不能薅一次完活,得想办法让羊毛不断再生。
可怎么才能既不花费成本投喂,又能养出毛来继续白嫖呢?
叶誓延顺着段永祯的等级会员制,延伸出一条加速促进储汇额度的建议。
叫做:有奖储汇!
叶部长说:“用薅来的羊毛每月开一次奖,不仅能营造出白送钱、占便宜、提升期待值的氛围,同时也可以强固会员粘性,避免退会、流失、半路跳车的可能性。”
白灵筠听的都想给叶部长呱唧呱唧了。
这他妈不就是现代的扫码关注公众号,免费领取仨鸡蛋吗?
月月拿鸡蛋做诱饵,一来二去,不用通知,到了日子,人自己就跑来排队扫码领鸡蛋了。
客户留住了,客群稳定了,流量自然而然就扩大转化了。
牛啊!
叶部长不愧是干铁路的!
这思维就是比他们这些坐汽车的跑得快!
白灵筠啪啪鼓起掌,给了叶誓延今日最高评价。
“叶部长,牛掰格拉斯!”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叶誓延立马将这个新词儿记到本子上。
经历了两个小时的头脑风暴,万国储汇整体流程基本捋顺完毕。
为了看上去更正规合理,小分队商量后,将万国储汇的“汇”改成了教会的“会”。
紧赶慢赶的村里新人孔令舟赶到后,被小分队七嘴八舌一通灌输,很快领悟了会议精神。
哦,明白了。
手续是要齐全的,法律是要无效的。
好说!
当即拍胸脯保证。
“诸位放心,白纸黑字萝卜章,以假乱真我在行。”
白灵筠满眼欣慰,国民政府人才济济,不干个世界强国出来属实说不过去。
“不好了,不好了,打起来了!”
刚写完申请,准备送来会签的外交部秘书,呼哧带喘跑进来。
“参议院和外资银行代表……打、打起来了!”
什么?
一屋子人唰的一下全站了起来,来不及细问具体情况,纷纷拔腿往外跑。
参议院一群文弱书生,哪里打得过人高马大的洋鬼子?
杜绍辉路过门口,顺手抄起墩布,踩着墩布杆子用力一撅,将碍事的墩布头甩掉,提着带尖的木头杆子冲向谈判厅。
段永祯捡起倒地的扫帚,夹在腋下,一路“爹妈爷奶亲娘舅”的紧随其后。
顾丰宁是个秘书,打架他不在行,但告状吹风他强项。
反方向往行政院冲,一层楼十个台阶上去,八百字斥骂小作文了然于胸。
孔令舟见状,也蹭蹭往工商部跑。
他奶奶的,欺负人欺负上门了,十五家银行的本土营业执照通通吊销!一个不留!
至于叶誓延,铁道部常年在外作业,什么部长不部长,大总统就是没去,去了也得一样扛沙袋搬铁饼!
经年累月的体力活干下来,一对沙包大的铁拳就是叶部长的武器!
一拳一个洋鬼子,根本不在话下!
白灵筠心中存疑,外资银行代表来要个债,便是再理直气壮,也没有在政府大楼里动手打人的道理。
更别说打的还是参议院的17省代表,那跟向17省宣战有什么分别?
脑子得多漏风,才能干出这么降智的事情来?
可一出门,见各个部室人手各类“武器”往谈判厅跑,热血终究战胜理智。
仗着自己那身打小练就的童子功,踩着楼梯扶手,一跃大半层,与身体素质无敌的叶誓延同时到达谈判厅。
叶誓延咣当一脚踹开大门,扯脖子一声怒吼!
“犯我疆土者,虽远必诛!”
白灵筠热血上头,脱口接道:“辱我同胞者,其血必偿!”
谈判厅内打作一团的众人静止了三秒钟。
随后,似是被这两句口号打通了任督二脉。
陈循墨一头发花白的六旬老汉,手举松花石砚台,嘶哑着嗓子,振臂高呼。
“参议院的老少爷们儿——给我打啊——往死里打——”
说罢,“嘭”一道闷响!
砚台砸在了他屁股底下,那个中分八字胡,明显脚盆鸡长相的倭人脸上。
霎时间,小八嘎血流如注,眼白上翻。
白灵筠低低“卧槽”了一声,与叶誓延对视一眼,二人默默往后挪动脚步。
在一屋子乱七八糟的鸟语呼救中退至门外,一人手拉半扇门,将门板轻轻合上。
打扰到文弱书生们的“以理服人”,罪过,罪过,实属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