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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从八爷那听了些外公与四姨太的往事,其间提及一人。”

沈啸楼想了想,问:“果新贝勒?”

白灵筠点头,与钱老爷子住隔壁,又改了汉姓秦的,应该不会有第二家了。

果然,沈啸楼道:“果新贝勒,本名珠锦,后改汉名秦锦,除了是当时的八旗在京都统外,还是阿鲁克旗的旗主。”

白灵筠惊的张大嘴巴。

八旗在京都统,正一品大员,职位已经顶天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旗主?

清朝的旗主,即便没有官职在身,身份地位也极为尊崇,即使是大学士、军机大臣那样的朝廷高官,见到旗主也要下跪行礼。

在那时,旗主是世袭铁帽子王,身份地位仅次于皇帝?。

然而,接下来沈啸楼说出来的话更加震惊白灵筠。

“秦姜离世,你是果新贝勒唯一的后代,虽然清廷覆灭,但喀尔喀的旗主世袭制度仍旧延续,哈森和格根所在的卫拉特部就是阿鲁克旗的其中一条分支。”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

部族首领的孙子,再落魄也不至于给旁人当护卫使唤,之所以心甘情愿侍候在白灵筠左右,因为对他们来说,旗主之下全是奴才。

“我、这么、牛逼、啊?”

白灵筠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卡机了似得的往外蹦字。

沈啸楼笑了笑,淡声又道:“还不止。”

“还?”白灵筠尾音拔高,“还有?”

“嗯。”

沈啸楼指了指他脖子上的玉佩,“果新贝勒任职在京都统时,为了制衡各旗势力,组建了一支‘护军’,大总统能够易帜推翻清廷,也是靠了这支军队,不过那时,护军已经更名秦家军,到新军成立,秦家军隐退,这枚双鱼令等同虎符,可调配二十万秦家军。”

面前的沈啸楼不再是少言寡语的沈司令,这一刻,他好像是移动的百科全书,且今日限免,无限畅享,似要把所有知识点一股脑全灌进白灵筠的脑子里。

一惊一惊又一惊,惊惊高能,连连不断。

拍了拍胸口,白灵筠半天憋出一句话,“别人都是掉马,我这是层层加马啊。”

沈啸楼摸着白灵筠的鬓边,“同你说这些,是因为你得知道自己拥有什么,可即便什么都没有,我一样可以保护你,杀了他。”

白灵筠失笑,偏头在沈啸楼的拇指上咬了一口。

“别动不动就要杀他,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沈啸楼看了眼手指上浅浅的牙印,笑问:“语录又更新了?”

白了他一眼,心道,沈啸楼这本百科全书就正经不了三分钟。

“我且问你,平心而论,他是不是一个优秀的领袖?”

沈啸楼颔首,“是。”

白灵筠眼珠子一转,“你想不想当大总统?”

“不想。”没有一秒迟疑,沈啸楼果断否决。

“那爹呢?”下一个问题紧跟其后,“爹想不想?”

沈啸楼沉吟片刻,“他…更想混吃等死。”

过于突兀的答案令白灵筠无语了老半天。

“小心被爹听见,跳起来打你。”

沈啸楼眼角斜向门板,“他年纪大,跳不高。”

门外偷听的沈老爷当即撸胳膊挽袖子。

“我他妈……唔……”

沈夫人一把将手中的帕子捂在沈老爷嘴上,“嘘!走了走了!”

越老脸皮越厚,当爹的扒门缝偷听儿子说话,丢不丢人?

叮叮咚咚,噼里啪啦,好一会外面才没了动静。

白灵筠眨了眨眼皮,扑哧笑出了声。

沈啸楼也跟着笑起来,朝卧室房门抬了抬下巴。

“父亲的人生信条就是争做第二。”

白灵筠认同的点头,一点毛都没有病。

责任让第一来担,工作让第三来干,稳坐第二享清福,这碗饭吃的不要太香。

再退一步讲,在民国当大总统真没啥好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得绷紧一身皮肉,在外拉扯周旋,于内安抚镇压,时时刻刻要提防明枪暗箭不说,撒泡尿门外都得站俩守卫跟着一起听哗啦啦的水声,多社死啊。

享受天伦之乐和禁锢自由的权利之间,沈老爷那样的人精,必定选前者。

“所以啊——”

白灵筠两手一摊,“你和爹对那个位置都没兴趣,而大总统又做的有声有色,维持现状不是挺好的。”

他心里明白的很,杀大总统这话,绝不是沈啸楼随口说说而已。

那可是华国总统,丁点风吹草动都要举国动荡的,在大是大非面前,再深的个人恩怨也显得微不足道,华国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生日子,万不能再折腾下去。

“至于其他……”

白灵筠叹了口气,“我与他父子亲情缘浅,此后顺其自然,他与我母亲夫妻情义已断,生死阴阳两端,将来…且走且看吧。”

于他而言,母亲是梦中幻象,父亲是异世意外,虽说血浓于水,但现在就让他对未曾谋面的父母双亲生出什么浓厚的情分实在过于牵强。

这话虽然有些无情,但事实就是如此,毕竟陌生的爱暂时没培养出来,莫名的恨也没堆积成山。

白灵筠半仰着头,温声说道:“事关整个华国,日后莫要再把杀字挂在嘴边,未来很长,我想与你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沈啸楼眸色幽深,良久,伸手将人揽进怀里。

“都听你的。”

晚上七点,迁都宴正式开始。

大总统穿着一身白色大礼服,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简短的致词后,手臂一扬,接着奏乐,接着舞!

大厅里奏着西洋乐,供新潮的年轻人交谈跳舞。

后院搭着戏台,给喜爱听戏的太太们吃茶聊天。

说是迁都宴,实则更像一场大型团建,还是那种拖家带口,彼此看顺眼,顺道结一结儿女亲家的社交团建。

白灵筠今日换下马褂,穿了许久未上身的西装。

倒不是为了贴合宴会氛围,而是当沈啸楼一身繁琐华贵的军礼服往那一杵,他换了三款不同颜色,不同样式的马褂,横看竖看,都不那么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