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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盒很漂亮,外面用丝带包装起来,打了一层蝴蝶结。

周珩抽出几张纸巾,把礼盒外面附着的一层厚厚灰尘擦掉。

这才抽开蝴蝶结,打开盒子。

厚厚一层拉菲草上,躺着一只不足巴掌大小的充电款式的白色小猫灯。

小猫很可爱,眼睛是蓝色的,像蓝宝石一样。

周珩几乎一眼就认出来,这只小猫是他很久之前养过布偶猫。

他被绑架接回来之后,对很多事情和人都产生了很大的抵抗性。

整天整夜无法入睡,也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有一天,他在治疗结束后回家的路上,被一只布偶猫吸引。

周母见他一直趴在车窗上看着别人怀里的布偶猫,第二天也给他带回来一只。

小布偶猫又漂亮又可爱,性格也温顺,叫声软绵绵的,用一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看着周珩。

周珩很快被它吸引,慢慢靠近它,把它抱在怀里。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小猫都一直陪在他身边,跟他同吃同睡。

他也渐渐从绑架的阴影中走出来。

但是没过几年,布偶猫去世了。

周珩当时伤心了很久,把布偶猫安葬好之后,再也没有养过任何小动物。

布偶猫的事情只有他最亲近的几个人知道。

许雾怎么会知道?

并且还把夜灯做成了他养的那只布偶猫的样子送给他。

在他印象中,许雾一直都不喜欢小动物。

小夜灯底下还有一封信。

周珩把夜灯放在一旁的桌面上,从拉菲草里拿出粉色的信封,拆开抽出折叠工整的信纸。

里面是许雾写给周珩的信——

前几天跟伯母聊天才知道你以前拥有过一只很漂亮很漂亮的小猫,伯母说你虽然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但一直在想念那只小猫。

于是我问伯母要了一张小猫的照片,按照小猫的样子定制了一个方便随身携带的小夜灯。

很多店都不靠谱,做出来的小猫和你的小猫一点都不一样。

不过还好我没放弃,这个小猫灯是不是和你的小猫一模一样!

灯有几种模式,可以一直开着柔光当做小夜灯,也可以调整成手电筒的强光模式。

这样你以后遇到特别黑的地方的时候,就把它拿出来用,晚上睡觉也可以一直开着。

就像小猫从来没有离开过你一样。

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我说很多话,也不想听我说的话。

所以我写下来给你看。

希望你能看,也希望你能看到这里。

周珩看到最后一个标点符号。

这是他第一次对跟许雾有关的东西这么有耐心。

以前许雾送他的礼物,他看都没看过一眼,直接随手丢在一旁。

就像这个小夜灯一样。

如果不是今晚苏芊芊突然给他送灯,他是绝对不会记起来许雾当初也给他送过一盏灯。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了?

周珩努力回想,好像是他刚和许雾订婚没多久的那段时间里。

许雾突然跑到周家来找他,说要送给他一个礼物。

不是节日纪念日,也不是生日。

就是很普通的一个日子。

他当时正要去见苏芊芊,很敷衍地收下了许雾双手递过来的盒子,也没等她开口为什么会突然送礼物,也没在意过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一下子黯淡下来,就下了逐客令。

把盒子随便丢在一个角落里,出门去和苏芊芊约会。

周珩视线落在信纸最后一行字上。

心想许雾确实挺了解他,知道他不一定会看她写的信。

但她应该不知道,他其实也一直没有打开过这个盒子,没有用过她送给他的夜灯。

周珩放下信纸,转手拿起小猫灯。

很像。

连耳朵的形状都一模一样。

所以他才会一眼就认出,是他那只布偶猫的样子。

他按照许雾给的提示打开灯,暖黄色的柔光温和不刺激眼睛,又打开了手电筒模式,强光能够照到几米之外。

两个一起打开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置身于光源之中,隔绝了一切黑暗。

电量至今依旧很足,似乎是提前充满了电,方便主人拿到手就能直接使用。

灯身入手感觉光滑,重量和大小都刚刚合适,只不过背面有点粗糙。

周珩将灯转过来,意外发现灯的背面上刻着一行有些歪扭的字——周珩万事顺遂。

六个字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一下子烫到他的眼睛,烫进他心里。

他心脏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

周珩闭了闭眼睛,深呼出几口气。

把心里莫名其妙出现的情绪强行抽离出去。

这都是以前的事了。

他以前不会用许雾送的灯,以后也不会用。

周珩拉开抽屉,小猫灯连带那封信一并锁进抽屉里。

把苏芊芊送给他的灯放在床头,转身走向浴室。

他的幽闭恐惧症经过十几年的治疗和刻意规避,发作的几率早就微乎其微。

上次被困电梯,让他原本控制很好的病情彻底爆发,他封存在脑海深处,埋藏得死死的记忆也全部冲破时空疯涌出来。

周珩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刚被从小黑屋里救出来的那段日子。

整夜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就算艰难入睡,也很快被噩梦缠身。

锋利的匕首就抵在喉管上,他浑身上下被粗糙结实的尼龙绳捆着,手腕脚腕早就磨破了皮,血把绳子染成红色,很疼很疼。

他被绑匪钳制在肮脏的怀里,绑匪说话喷出的恶臭味道和口水,尽数落在他的脸上。

他不敢哭,也不敢动。

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匕首往他的肉里刺进去一点,划开他的皮肤,血丝从里面流出来。

再往里一点,就会直接割破他的脖子。

他害怕地看着跟他和绑匪有一段距离的父亲。

父亲擦着额头上的汗,竭尽全力安抚绑匪:“你要的钱我已经全部打进你给我的账户上了,可以把儿子还给我了吗?”

绑匪突然发狂:“你放屁!你们根本就没有把钱打进来,你们还报了警!我要杀了你儿子!我要杀了你儿子!我要你儿子和我一起下地狱!”

枪声和匕首声同时响起。

周珩感觉自己脖子一凉,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

子弹迅速擦过耳朵,把身旁的绑匪一枪爆头,脑浆炸在他的脸上。

他呆呆地捂着自己不断流血的脖子,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