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会这些手段,跟你没有关系。咱们言归正传,还是说你的情况吧。”徐长平显然不想再和对方过多地纠缠下去,于是直截了当地开了口。
听到徐长平的话,杨晓光的扶在轮椅上的手微微收紧,双眼紧紧地盯着徐长平,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即便眼前这个人,有可能是受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指使,才特意前来接近自己。
但想必也会真心实意地给自己治一治身上的这个毛病,否则岂不是白费力气,根本无法达成接近自己的目的。
对于杨晓光那不冷不热的态度,徐长平倒是并未太过在意。
毕竟他已经应下了李柏杨的请求要帮着给人医治,自然也就没打算半途而废、临阵退缩。
他面带微笑,又向前迈了两步询问道:“杨同志你现在身上是什么样的感受,比如说腿上是否有疼痛感?会不会感到麻木?”
杨晓光闻言,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徐长平,语气冷淡地回应道:“没啥特别的感觉,反正这条腿就是动弹不得。”
徐长平完全无视杨晓光那不友善的态度,依然保持着他一贯的温和,轻声细语地追问道:
“那么平日里,你是否曾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存在异样,比如会不会觉得身上有哪些地方感觉不舒服。”
面对徐长平的询问,杨晓光只是冷漠地摇了摇头,用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回应道:“我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如此冷淡的回答,徐长平不禁流露出些许无奈,但他并未放弃,紧接着又一次开口询问:
“难道你的心脏或者身体的其他地方都不曾偶尔出现过那种轻微的刺痛感吗?”
此时,杨晓光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可他的语气仍旧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地反问道:
“就算心脏偶尔会刺痛一下,这和我的腿无法动弹又能有什么关联呢?”
徐长平见状,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解释道:
“我方才不是已经讲过了嘛,你这条腿并非单纯因为摔伤所致啊。”
听到徐长平重复了一遍的话,杨晓光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
随后,他似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眼神稍稍低垂下来,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说道:
“好吧,心脏是偶尔会刺痛一下,不过也没有其他的症状,我也就没当回事儿。”
看着眼前这人的模样,徐长平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见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后,便移步来到那人身旁,语气有些生硬的开口道:
“杨同志,请你把手伸出来吧,让我把一把脉,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此时的杨晓光虽说态度依旧显得有些冷淡,但听到这话后,倒也没有过多犹豫,十分配合地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徐长平见状,连忙将三根手指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手腕处,然后闭上双眼,全神贯注地开始感受那脉搏的细微跳动。
时间缓缓流逝,周围安静得仿佛能听见俩人心脏的跳动声。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徐长平才慢慢睁开眼睛。
一抹异样的神色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杨晓光的脉象果然正如他之前所预料的那般。
只见徐长平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轻轻松开了搭在杨晓光手腕上的手,同时压低声音说道:
“你这腿这应该是中了蛊毒所致。不过……这蛊毒似乎并不那么纯正,倒像是有人学艺不精、胡乱篡改过后的产物。”
说完这番话,徐长平稍作思索,便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手掌按压在了杨晓光心脏所在的位置。
他暗自运起体内真气,小心翼翼地顺着掌心传入对方身体内部,进一步探查其中的状况。
真气刚刚进入杨晓光体内,只听得他突然“嘶”地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紧紧蹙起了双眉,脸上更是流露出痛苦之色。
没有去理会杨晓光的反应,徐长平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集中精力调动体内雄浑的真气,缓缓地注入到杨晓光的身体之中。
这股真气如灵动的游蛇一般,在杨晓光心脏附近的经脉间穿梭游走,仔细地探寻着每一处可能存在问题的地方。
半晌之后,徐长平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将手从杨晓光的胸前移开。
此时的他面色凝重,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仿佛刚才的探查耗费了极大的心力。
一直紧盯着徐长平一举一动的杨晓光,见他半天不吭声,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与不安,率先开口问道:“到底怎么样了?”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对徐长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仍心存疑虑,但一想到此人或许真有办法治愈自己。
杨晓光的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一丝希望,语气中也不禁带上了几分急切。
徐长平只向杨晓光投去一个稍安勿躁、耐心等待的眼神,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紧接着,他便转身朝着自己提进来的药箱走去。
徐长平来到药箱前,伸手轻轻掀开盖子。
随着一阵轻微的嘎吱声响起,药箱内部的景象展现在他的眼前。
只见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各种瓶瓶罐罐以及一些形状各异的医疗器械。
徐长平的目光迅速扫过这些物品,然后准确无误地从中取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还有一个洁白如雪的小碗。
拿到所需之物后,徐长平快步回到杨晓光身旁。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将小碗稳稳当当地放置在杨晓光的双腿之上,接着轻柔但坚定地握住杨晓光的右手,并将其慢慢移动至小碗上方。
调整好位置和角度后,徐长平手持匕首,在杨晓光的手腕处比划了几下,同时轻声说道:“得罪了,不要反抗。”
说完,徐长平便用匕首划开了杨晓光手腕,鲜血随着徐长平的动作准确无误的滴落在了杨晓光腿上的小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