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瑛掏出帕子,淡然地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没事,现在我们处于弱势,东西护不住也正常。”
箱子打开以后。
大皇子眼里先是迸发出欣喜,随后变得错愕,再是周围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
“怎么会这样?”
“是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解辰趁着他们都围在箱子跟前的时候,将相瑛拽去旁边。
他压低声音:“快走。”
相瑛摇头:“不走,我有办法自保,说好了,我要进皇宫的。”
解辰拧眉,正要说话,却听到旁边的六皇子惊讶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玉玺!?”
解辰走向前看。
五个箱子里,至少有四个都堆满了各种颜色玉石的玉玺。
第五个箱子只放了一半,是因为相瑛还没刻完。
她空间里的那台雕刻机日夜工作,已经快累死了,都上了两遍油了。
幸好操作方式很简单,相瑛把解辰拥有的画了玉玺的图样,倒入机器,就能雕刻出1:1还原的东西。
大皇子拿出一个又一个,错愕喃喃:“这到底哪个才是玉玺。”
六皇子回过神,看向相瑛。
“你敢耍我们?”
相瑛眼神清冷:“我早就说了,我不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是因为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
“父皇逃跑的时候说传国玉玺在我这,其实只有一半是真的,传国玉玺被他带走后,埋在了我们来南越的路上。”
“我知道在什么位置,就挖了出来,只是我没想到,父皇如此狡猾,竟然准备了五个箱子的传国玉玺,你们想要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玉玺,得亲口问问他了。”
大皇子狐疑地看向六皇子:“六弟,你一路跟着他们过来,是不是当真如她所说的那样?”
李逢城急忙道:“这是真的,相瑛经常半夜被解辰带出去。”
“这五个箱子,也是上次他们出去一整夜后带回来的。”
大皇子看向解辰,眼神中浮动着危险的审视。
“解辰,你可是整个队伍的副将军,你岂能明知我们在找玉玺,而不上报?”
解辰拱手:“我们不曾夜半出去,大家皆能作证。”
瘦猴子他们也连忙帮腔:“是啊大殿下,副将军要看管近三百人的队伍,哪还有空去花前月下。”
“卑职倒是听说有些人心思不正,勾搭囚犯,上次听到副将军训斥了他几句,他多半是因此记恨上了,这才在大殿下面前信口诬蔑。”
李逢城顿时拧眉:“瘦猴,你骂我?”
瘦猴子斜眼看着他:“我又没点名点姓,你怎么知道我在说你?可笑!”
看他们要吵起来,大殿下一声呵斥。
“够了!”
他阴森的眼神,扫过相瑛平静姣好的面孔。
“从现在开始,整个流放队伍交由我来统管,所有人都必须听我号令。”
“第一步,现在就收拾东西,两个时辰后,启程进京。”
“第二步,犯人就是犯人,身上不允许留有任何东西,所有人的东西必须上交,包括相瑛那五个箱子。”
相瑛唇角压下一抹冷笑。
她猜,多半是大皇子相信了她说的话。
拿去吧,那么多传国玉玺,就是专门刻出来给他们用的。
反正最后都会回到她自己的手里。
大皇子让人看管起来,李逢城献功的心思太明显,主动拱手道:“请大皇子给卑职一个机会,看守这些宝箱。”
“你?”大皇子有些顾虑,“你能保证,恪守本职吗?”
李逢城重重点头:“卑职了解这些人的习性,必定能防备妥当。”
大皇子拍了拍他的肩:“好,那就暂且交给你,倘若你能妥善保管,等到了父皇那,我一定帮你记一功。”
“是!”李逢城领命,面上流露出扬眉吐气的轻笑。
周围的人都各自散去,解辰拉着相瑛,一定要她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否则他不放心。
就在这时,李逢城主动走到解辰面前。
他身后是大皇子留下来的四个侍卫,目前全都听他管理。
自以为傍上大皇子的李逢城,根本不再把解辰放在眼中。
“解辰,其实我很讨厌你。”他不加掩饰地说了出来。
解辰幽幽挑眉,眼神冷淡地看着他。
李逢城继续道:“当初我哥哥做错了什么?你让人把他绑在树上,害他被雪兽吃掉,尸骨无存。”
“可是后来,你甚至连一个衣冠冢都不肯给他盖,那个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让你后悔。”
“现在就是我的机会,不管你祈求我还是跪下来认错,都已经晚了,我一定会找机会,把你们两个狠狠踩在脚下。”
解辰将相瑛拉到身后,直面李逢城充满恨意的目光,他始终面色淡然。
“恨我可以,因为恨我的人很多,我不会在意多你一个,但我仍要说,你哥犯错,死的应当。”
“你!”李逢城目眦欲裂,气急时,却依然忍耐了下来。
他没有胡闹和吵嚷,只是甩袖:“你给我等着。”
相蓉蓉走上来,想讨个公道,被转身要走的李逢城一巴掌推开。
幸好林菱香伸手扶的及时,才避免她摔倒。
相瑛瞧着李逢城的背影,啧啧两声:“好神气啊,希望他能一直腰板这么硬,若有一天求到我面前来……”
解辰看向她:“你当如何?”
相瑛笑了笑,没再说话。
相蓉蓉哭的肝肠寸断,泪水止也止不住。
她跪在相瑛跟前,低着头忏悔:“大姐姐,对不起,当初我应该听你的,不应该那么快相信这个男人……他偷走了我的钥匙,在这之前,我还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我。”
相蓉蓉痛哭流涕:“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
“那就不需要明白。”相瑛果断道。
见相蓉蓉抬起疑惑的泪眼望着她,相瑛姣好的面容,神色淡淡。
“女人总是执着于,想明白男人为什么不爱自己;
明白他为什么要辜负自己的真心,还想明白他为什么要撒谎;
但其实明白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我们要做的就是打赢他们,然后轮到他们去想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