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卢老夫人捂着耳朵,她压根不信。
“还有呢,卢老夫人难道不想知道,卢二小姐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不等卢老夫人说完,宋曦月又是扔下一记惊雷。
这下,厅内所有人都震的目瞪口呆。
就连卢家其他几房,也都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休要…”
“是不是胡说,请府医一验便知,对了,这孩子可不一般,还是小心些。”
宋曦月想起那昀希最后的样子,已经不能算是人,他的种,又是人还是怪物呢?
想着,忍不住摇头。
不管卢老夫人愿不愿意,还是有人去请了府医过来,府医刚要过去,就被卢老夫人呵斥。
“你…”
“府衙断案,你若是敢被胁迫,掂量一下。“
宋曦月厉声呵斥。
“你…”
“请吧。”
宋曦月不理会卢老夫人,看了一眼府医。
府医心里诚惶诚恐,给死人诊脉,还是头一次,不过,他其实也不需要怎么诊脉,卢二小姐的事情他都知道,之前卢二小姐私下里找到他,他是知道二小姐的情况的,不仅如此,他还被二小姐威胁…
想着,他又想起今日听到外头传言,说是安王妃学会了南疆蛊术,会给被中蛊的解蛊。
想着,心里立时有了主意,走到棺椁旁,装模作样摸了一会儿,才转身对着厅内忍拱手道,“二,二小姐的确是有,有了身孕。”
“什么?!”
这下卢家其他几房都懵了,看卢老夫人的眼里都透着鄙夷,亏的她还总是端着宗妇的架子,看不起她们和她们养的女儿,看看,自己养的又是个什么东西,和离不算,还无媒苟合。
卢老夫人顾不得跟她们生气,目光锐利扫视府医,恨不得要把对方吞了,府医吓得双腿有些发软,他在卢家几十年,可是最清楚这位老夫人的手段,甚至很多老夫人做的事,他也出过力,可,想着自己身上那东西,他还是狠了狠心,出口道,“是,是真的,其实二小姐之前就找过我,还威迫我不许说出去。”
闻言,众人更是再不怀疑。
卢乾甚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孽女,竟然做出如此伤风败德之事,简直…”
死有余辜三个字还没出口,就被卢老夫人狠辣的眼风狠狠刮过,卢老夫人用手捂着心口,似乎是在下什么决定,她绝不容许倩儿被人这么诋毁,想着,直接出声打断。
“闭嘴,你们知道什么,她,她是被人给,被人给…”
“是啊,这倒是不假,卢二小姐的确不是情愿的,至少一开始不是,唉,那怪物人不人鬼不鬼,只要不傻,都不会心甘情愿…”
“什么怪物?你在说什么?”
二房楼氏面露不解,下意识问出口。
卢老夫人面色一白,正要出口,可宋曦月却已经诧异出声。
“怪物,不是就是被当众烧死那个巧儿,你们难道不知道?”
“你说什么?你是说卢倩跟那个怪物,她肚子里有了…”
卢家三房的秦氏脱口而出,神情已经极度惊恐,当时那不人不鬼的东西被当众烧死,她可是强忍恐惧去看过一眼,就一眼,就吓得做了好几宿的噩梦,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很快,厅内好几个或见过,或听过的都面露惊恐。
甚至都不敢去看身后的棺椁,似乎里面躺的也是怪物,甚至就是卢老夫人,还有这卢家,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而成了令人恐惧之地。
卢老夫人依稀明白了些什么,恶狠狠的盯着宋曦月,想开口反驳,却在对上对方含笑打量的眸子时,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差点没憋闷死。
宋曦月却毫不理会,以她看,越是这种整日自诩身体欠佳的,越是死不了,而且,她敢死吗?她做了那么多事,不怕死后被找上?!
想着,她无视随时都要撅过去的卢老夫人又道,“旁的先不说,这卢二小姐窝藏钦犯,偷学南疆蛊术,甚至跟他们勾结,意图刺杀陛下,这都是不争的事实,若非卢枫忠心耿耿,又有从龙之功,你们猜,卢家如今是个什么光景?!“
此话一出,在场卢家人顿时面色聚变。
就刚才宋曦月所说,桩桩件件,哪件不是死罪。
想着,卢家其他几房再也坐不住了,赶紧起身,撇清关系,“我,我们跟大房早就分宗了,我们,我们可没关系…“
说着,几房顷刻间便遁走,似乎这里是什么藏污纳垢之地。
卢老夫人气的面色发青,却无力改变这一切。
最后只能恶狠狠的盯着宋曦月,嘴角浮起一抹嗜血的笑,有些破罐子破摔道,“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阻止我把小畜生给赶出去…“
“夫人…”
刘嬷嬷也已经想明白了,为今之计,只有少爷还是少爷,才能保卢家安好,可是话刚出口就被卢老夫人用力一甩,“滚开,你算个什么东西…”
刘嬷嬷被推了个踉跄,额头磕在桌角上,顷刻间,鲜血直流,她有些怔然地抬头看着老夫人,却只看到老夫人狰狞的面,心狠狠一沉。
卢老夫人却没心情管一个婆子的死活,仍旧目光狠辣的看向顺天府和户部官员,“我刚才所说都是真的,他…”
“老夫人,您还要执迷不悟吗?您就不想想其他的小姐?”
刘嬷嬷终究还是心软了,若是夫人能想清楚。
岂料卢老夫人却根本不为所动,“其他?呵呵,跟我…“
“夫人…“
刘嬷嬷一怔,随即想起什么,整个人一慌。
是啊,怎么忘了,那些根本不是夫人所生。
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罢了。
想着,刘嬷嬷忍不住心里一阵讥讽,她这半辈子,跟在卢老夫人身边,为她办事,手里不知染了多少血。
以前她不是没怀疑过,是不是自己害了太多的人,才会连累儿孙遭到报应,好端端的,染上怪病,可是却始终秉持一颗忠心,不敢多想。
可就在刚刚,她才想通一件事,她一直以来把对方当主子,也以为主子说把她当姐妹是真的,可是自己在家对方眼里始终是奴才罢了。
罢了,罢了。
若是自己说出真相,能赎罪,儿孙或许还会减轻痛苦。
想着,她心里暗暗下了决定,在众人愕然目光下,走到卢老夫人面前,先砰砰磕了几个头,随之,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血。
卢老夫人老眼微眯,心中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就听到刘嬷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