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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向前下葬那天甘屠户带着甘十一甘十二去坟前磕了个头,避着人去的,去的时候只有周向前的老母亲还坐在墓前。

二十年生死不知,她抱着他早死的心态,这么多年泪也流干了,临死前还能再看他一眼,哪怕是尸体她也知足了。

既然知足了为什么坐在儿子的坟前久久不愿意离去,她又说不上原因。

甘屠户也没想到她还在,但是人已经来了,再回去也不曾,下次再来也不想,只能说,“孩子们在山洞里也不知道碰没碰见,怕冒犯了他怪罪,带孩子来拜拜。”

“他不是坏人。”周向前他娘说,“虽然那时候有几个不正经的朋友,但是他没办法,家里没地,又没钱学手艺,他不跟那些人混用什么养家糊口。”

“但是我知道他的,大奸大恶的事他不会做的,他没那么坏。”周向前他娘说,“他也不会害小孩的。”

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这样子碎碎念还是有些吓人,甘小棠往甘屠户身后躲了躲,甘屠户让他们快些磕头,然后就走。

走了后甘小棠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还在碎碎念说周向前不是坏人,那些钱不是他的。

她摇摇甘屠户的手,“阿翁,她只有那一个儿子吗?”

“听说有三个儿子,但是不管有多少个儿子,自己的孩子死了总是要难过的。”甘屠户说。

周向前停灵了好几日,一直到山洞里那些东西都分清楚了才下葬,周向前的大哥三弟要争这个钱,周家族老占着姓也要钱,郑姓,燕姓秉持着见者有份也要分钱。

闹了好几日才分清楚。

刘三娘听说后问甘屠户,“难道说你们没拿走的那些烂布烂画更值钱?”比你们拿走的那些银锭子首饰珠宝值钱。

“不值几个钱。”甘屠户说,“幸亏我们把值钱的拿走了,不然真会更要挣个头破血流,那周向前在山洞里死了二十年都没变样,被人发现了,非得等到化成骷髅才能让人入土为安。”

“也就他老娘真心实意为他掉两滴眼泪。”

刘三娘唏嘘一下,“希望今晚上十二能一觉睡到天亮。”

“要还不行,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天去山里玩完回来,许是太累的,当夜十二一觉睡到天亮,等到第二日又是半夜惊醒,不过现在比之前好多了,之前是怎么哭都哄不住,发癔症一样,现在哄一会就不哭了继续睡。

“小孩子受惊没那么容易好。”甘屠户说,“他出生时也比他几个哥哥艰难,慢慢养吧。”

“多带他出去玩几回就好了。”

郑小秋进城,到菜店坐坐,邹小戏问她胎稳了没就出门,郑小秋摸着肚子说自己感觉没事,“听大姐说周大夫医术好,当家的让我进城让周大夫看一眼。”

“早该如此,我怎么没想起来。”邹小戏说,“周大夫医术好,心也好,从来不会多开药多收钱。”

常来买菜的人也知道她怀孕了,见了她也问几句,聊几句孕期注意事项,妇人聊这种话题来劲,说到口水干才依依不舍回去。

邹小戏见郑小秋一直坐着陪聊,突然明白,“你是有啥事要跟我说吧?”

“也不是很重要的事,但是还是说一声比较好。”郑小秋说,“郑同秋最近在村子里说,十一和十二是最先从山洞里出来的人,指不定她知道山洞里有宝藏,先让父兄进去拿了。”

“毕竟山洞里几个箱子都不满,谁知道是不是先让人拿了。”

邹小戏一听急了。“你们姓郑的族老亲自出面谈,我家看在族老的面子上,已经不同他为难了,他还要倒打一耙这么诬陷我们,这做人不能这样?”

“你放心,他虽这么说,但是村里人不信的。”郑小秋说,“十一十二才是那么点大的孩子,就是从那里过也发现不了,再说进去的时候确实没发现旁人的痕迹。”

邹小戏不知道阿翁私底下对郑同秋的报复,也不知道自家是真的从山洞里先拿了一批财物出来,现在就是又气又冤枉,“我呸,早知道要什么体面,让相公带着大郎三郎去他家打一顿出了这口恶气才好。”

“他家也不好过,听说一直收他们家药材的店铺说不要他的货了,最近为了重新找买家,可是不消停。”郑小秋说,“只是那人缺德惯了,就是忙也要缺德。”

“活该。”邹小戏狠狠啐道。

她虽是说气话想让甘大去打人,但也知道甘大看着人高马大,其实性子温顺,是不会跟人起冲突打架的性子,打人是生疏活,再说在村子里,郑同秋一喊,多的是郑姓人帮他。

若是能在村子外打一顿就好了。

甘明理天天在村子里招呼着后院那些东西,村里的传闻他自然知道,郑同秋他打不过,让燕婉帮他望风,堵住郑同秋的大儿子,和他打了一架。

甘明理生得比郑大郎高,又做了两年力气活,打他还不是小菜一碟。直把他揍得爹娘认不出才起身,还要啐道,“你爹要再胡说八道,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郑大郎一身伤的回去,郑娘子大呼小叫的仿佛天塌下来,问是谁打的,她要找他家算账。

听说是甘明理打的,就骂骂咧咧的去甘家骂,村里人听到叫骂都围过来听,甘明理打了一盆水出来,直直浇了上去,“洗洗的臭嘴,别到人家家里来乱呲呲。”

郑娘子被浇的一头一脸,怪叫着要上来拧甘明理,被他躲过去。

“各位叔伯都看着啊,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甘明理说,“郑婶子你上门欺负我一个落单的孩子,你存的什么心?”

郑娘子看甘明理人高马大的说自己是孩子,差点没呕出来。

“是不是你打了我儿?”郑娘子问。

“这小伙伴打着玩呢,郑大郎不会还要回去告状吧。”甘明理阴阳怪气的说,“既然他回去喊他娘来帮忙,那我也没办法,是我打的。”

“你好恨的心啊,把他打的那样惨。”郑娘子还骂。“你一家人都是黑心肝的。”

“谁是黑心肝谁知道。”甘明理说,“我家看在你家族老都出来的面子上,已经不计较了,你家还到处放屁乱说。”

“欺负人也不是这么欺负的。”甘明理说,“你再这样,我就算拼着以后再也不来枫树村住,我也要和你家来个鱼死网破。”

周围人也开始帮腔,第一个这两个同龄孩子打架,从来没有让爹娘出面的道理,这次打输了下次再打回来嘛。第二个毕竟你们做错在先,人家甘屠户都不计较了,还让两个小孩子去坟前磕了头,如此礼数周全,你还在说那些没边的话。

“我看应该是你们搬出枫树村才是。”刘娘子说,“最近媒婆都不往枫树村跑了,出了郑杏儿这么一个天生毒妇,谁还敢要枫树村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