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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带着楼钟玉来到属于他的位置,在一群美丽曼妙的妃子之中,身穿月白锦衣的楼钟玉显得格外显眼,他不自在的落座,和一群自己男人的女人们相处,感觉哪里都不对劲。

他提着万分精神,以前戴口罩的时候他可是足足待在家里看了好多部宫斗剧,知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更何况是如深渊一样的后宫。

随着皇后娘娘由着婢女半夏扶着落座,楼钟玉有一样学一样跟着身边的怡妃学行礼,他这呆呆笨笨的动作逗笑了众妃嫔,纷纷掩唇发笑。

楼钟玉脸色微红又不好发火或是逃避,只好装作不知道这些妃子在笑话他,缓慢的落座,他提起精神不敢懈怠。

只是这请安好像不似他想的那样如同洪水猛兽,除了一开始皇后娘娘和极为高品阶的妃子问他的身体,其余的话题竟然没有从他身上环绕,楼钟玉微微放松,心想古装剧原来都是骗人的。

他放松警惕就觉得肚子很饿,见大家如火如荼的讨论着哪家胭脂最好,现下最流行什么衣料之类他听不懂的话,楼钟玉插不上话也不想说话,坐在一旁将心思打在桌上的茶点。

他眼睛一亮,是桔红糕!

只不过是凉的,饿着肚子的楼钟玉也不挑剔,直接捏了一个放在嘴里,吃的时候还打量身边有没有人注意到他。

突然有人笑了一声,那声音娇媚如火,是他一听就会讨厌的声音。

玫贵人拿着手帕遮掩住她的笑意,可是声音却毫不遮掩,“玉妃娘娘难道在宫里没有吃饱,跑鸾鸣宫打牙祭了?”

这话说的极为讽刺,但是玫贵人态度很好,任谁也挑不了她玩笑之语的错。

可是楼钟玉就是从中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敌意。

在长公主的生辰宴上也是,明明他都没有见过这位玫贵人,可是玫贵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很讨厌,楼钟玉咽下最后一口糕点,凉嗖嗖道:“摆在桌子上不就是给人吃的,难不成当盆景光看着?”

玫贵人笑笑不把楼钟玉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吩咐身边的婢女:“柳儿,把本宫桌上的茶点一并端给玉妃娘娘吧,我怕玉妃娘娘不够吃。”

楼钟玉收敛笑意:“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这时怡妃连忙打起圆场:“许是玉妃妹妹久病初愈还没有适应,这眼见这天越来越热,咱们姐妹却始终凑不齐,这不明妃姐姐也早早递了牌子,说是要请上十天半月的,也不知病是否严重?”

怡妃适宜的转移话题让楼钟玉不再尴尬,楼钟玉感激的看了眼怡妃,皇后将他们二人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温柔笑笑:“真是巧了,本宫也正想去瞧瞧她呢,不如妹妹们随本宫一起如何?”

怡妃应承:“那真是太好了。”

被迫参加“团建”的楼钟玉一下子就丧失了力气,不光身体累心也跟着累,此时身下还在隐隐作痛,楼钟玉在心中骂了某个人许久才开口,笑的勉强道:“这,臣妾今日身子不适,就——”

怡妃讶异的看着楼钟玉,“玉妃你不去?”

楼钟玉尴尬的问:“我……该去吗?”

怡妃不说话了,只是脸上似乎讶异神情未退,皇后勾唇:“玉妃妹妹脸色看起来确实不好,既然身子不适,那便回去歇着吧,以后总归是要见的。”

这意味深长的话如同一个哑谜在楼钟玉心中盘旋,可是他身边不是刚入宫的新人就是其他部门调过来的宫人,从没有伺候过宫妃,自然不清楚个中缘由。

出了鸾鸣宫的宫门,楼钟玉长舒一口气,这也太令人窒息了吧,一想到以后这样的“唇枪舌剑”是常态,他就感觉要昏厥,甚至有些怀念被关在长乐宫里的日子。

红袖也隐隐感觉到玫贵人对自家主子的敌意,走在回去的路上不免抱怨几句:“主子,这玫贵人为何老是针对您,奴婢都看不下去了,您是哪里惹到她了?”

楼钟玉也纳闷,摊开手道:“我也不知道啊,整日跟个摄像头一样跟着我,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红袖震惊:“主子这这——”

楼钟玉看着红袖既震惊又不带不可置信的神情捧腹大笑起来:“哈哈我随便说的你还真信,傻瓜。”

红袖生闷气:“主子就会逗人,奴婢为您担心呀,玫贵人或是见您圣宠正浓生了妒意?”

楼钟玉开始觉得离谱后来越想越对:“说的对,可是该怪的不应该是皇上吗?”

明明是邬乘御三心二意,为什么这些人要恨他呢?

楼钟玉撇嘴:我也只是个替身而已……

楼钟玉酸溜溜的想。

主仆二人越说越过分,跟着他们的裴映寒越听越不像样子,只好丢了枚石子打在楼钟玉脚边,楼钟玉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神色慌慌。

有人丢石头砸他?

这不是说明他们说的话都被人听见了?

至于为什么现在不出现可能是想在邬乘御或者玫贵人那里做文章?

楼钟玉越想脸色越凝重,旁边的红袖还在没心没肺的说着,楼钟玉叹气,心想以后还是带着心思更稳重的添香出来吧。

“缺心眼的丫头,咱们快走吧!”

楼钟玉不顾礼仪拉着红袖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裴映寒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去御书房给圣上复命。

长乐宫里鸾鸣宫不远,可是主仆俩一路上浪费不少时光,楼钟玉又自己吓唬自己惊出一身冷汗,等到了长乐宫两人已是气喘如牛,大汗淋漓。

长乐宫现在不缺冰,楼钟玉吩咐让文喜给他冰葡萄吃,然后就小跑着躲回殿里休息,红袖则是拿了块冰用布料包裹着放在脸颊上轻轻贴着。

楼钟玉一边洗脚一边忧心忡忡的想着。

完蛋了完蛋了,刚才他们可还说了邬乘御的坏话,蔑视天子……他要去见他爹娘了呜呜……

楼钟玉苦着一张脸,决定坦白从宽,提前告诉邬乘御这件事。

之后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长,楼钟玉一双玉脚都泡的发皱发白,还是端着糕点进来的文喜发现,否则楼钟玉的脚不知道泡成什么样子。

文喜把温热的桔红糕放在桌上,紧张兮兮的捧着他一双泡皱的脚,语气哀戚:“主子您这是做什么?红袖都跟奴才说了,玫贵人只是嫉妒之心,主子不喜大不了请圣上为您做主就是。”

“这好好的一双脚,何必拿它撒气?”

楼钟玉回神:“什、什么!啊我没有,刚才走神了而已。”

“文喜我们去御书房,我有事要跟皇上说。”

“哎主子,圣上一下朝在太后娘娘的颐华宫用膳,此时候去恐怕不妥……”

文喜回想着德元一脸不怀好意都话,若是让主子知道圣上如今在做什么,恐怕他的小命就没了,不仅是他,阖宫上下没一个能跑得了,所以大家都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说。

楼钟玉自暴自弃的脱下外衣倒下,四肢大开的躺在床榻上:“哎,那我先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