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满脸疑惑地问道:“太师父,这功夫要想练至大成,真需千年之久?”
张三丰抚着胡须,沉稳笑道:“当然并非如此,世间岂有需练千年之久的功夫,即便百年,恐习者也寥寥无几。”
“我幼时随觉远大师,学过不少佛经,其中诸多用词用语皆是比喻夸张之修辞,只为方便言说。此功法亦是如此,你看这练成第一层真有一龙一象之力?”张三丰指着经书上的第一层道。
宋青书如今武艺和眼界都已不凡,他摇头道:“我看了第一层的运功之法,绝无可能练出龙象之力,最多也就增百来斤的气力。”
张三丰笑道:“正是!这是一门外功,练到最后也是由外入内,天下武功皆是此理。此功夫若按部就班地苦练,那算下来确需千年之久,然那是下愚之人最愚笨之法。”
“对于根骨悟性高的练武奇才,则无需那么久。当年金轮法王七十余岁便练至第十层,可见事实并非经书所说那般需耗时良久。”
“且金轮法王练至第十层,亦未达所谓十龙十象之力,以我如今回想,其一招一式恐也就上万斤力道。可见龙象之力仅是比喻,形容力量极大。但我看若真练至第十三层,或许真可能有龙象之力。”
宋青书听了张三丰的教导,心中疑惑消解不少:“那我们能练吗?能否加快修炼速度?”
张三丰欣然笑道:“自然可以,我们武当是内家功夫,龙象般若功是外家功夫,不管是由外而内,还是由内而外,本质上是殊途同归。”
“你如今内功深厚,修炼这外功,自是事半功倍。外功有成,修炼内功亦是水到渠成,武学之道,大抵如此。”
宋青书如醍醐灌顶,对龙象般若功,乃至武功一道,眼界愈发清晰。
“太师父,这《龙象般若功》是否要传于武当诸弟子?”
张三丰摇了摇头道:“我武当派武功,以道家内功为主,由内及外。这龙象般若功虽然威力极大,但是耗时日久。前几层功夫倒是可以传给三代弟子,给他们打下一个外功底子,还是要以我们武当内功为主。我先传给你父亲等七兄弟,再有他们分别传授弟子前五层吧!”
数日后,张三丰唤来七位弟子,依其各自特点,分别传授了他们龙象般若功的功法,具体情形宋青书并不知晓。
又过了两月,宋远桥唤来宋青书道:“你们带回的周芷若,已在山上两月有余。武当皆是男弟子,这小姑娘日渐长大,留于山上多有不便,你太师父的意思是,送她去峨眉派。”
宋青书自是没有异议,周芷若本就是要拜入峨眉派的,且她现今不过十岁,宋青书自然不会对她有何非分之想。
于是送周芷若去峨眉的重任便落在了宋青书身上,他次日便要送周芷若去峨眉,而他自己也将前往昆仑山寻找九阳神功的下落。
武当山下的官道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骑着马儿缓缓前行,“芷若,你可掌握住要领了?”
周芷若身着新衣,已具大家闺秀之态,她牵着缰绳,身体微微起伏,轻声道:“青书哥哥,我已学会了,骑马与行船确有相通之处。”
“芷若,并非我武当派容不下你,也并非要赶你走。只是武当派不收女弟子,你日后居于山上也多有不便。”
宋青书顿了顿道:“而峨嵋派则不同,那里多是女弟子,峨嵋掌门灭绝师太虽有些严厉,对弟子们却也不错。在这乱世之中,你学些武艺,将来也可少受人欺负。”
周芷若颔首道:“青书哥哥,你所言芷若都明白。到了峨眉,我定会小心侍奉师父,与同门友好相处。”
周芷若本就聪慧,又自幼随父行船,与人相处极有分寸,虽年纪尚小,却也知晓谁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