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且充斥着恶意的问候,令凯尔毫不犹豫地反击。
可惜凯尔刚刚才抽出左轮,对方一脚就踢在了他的手腕上,左轮枪直接飞上了半空不说,对方顺势转身又一脚,蹬在了凯尔的胸口。
砰!
一声闷响,凯尔直接飞入了房间里,撞在了墙壁上。
巨大的力量,让凯尔仿佛被贴在了墙壁上一般,足足一秒钟后,才缓缓下滑。
于此同时,身穿帽兜斗篷的男子抬手接住了半空中落下的左轮枪。
“保养的很不错。”
“可惜……”
“击发次数太少。”
身穿帽兜斗篷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房间内,对方径直将老亨利的头颅扔向了凯尔,在准准落入凯尔怀中后,对方这才将房门关好,反锁。
“夜很长,我们有着足够的时间来玩玩。”
对方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咳、咳!”
凯尔则是靠在墙壁上连连咳嗽,年轻的见习守秘人看着怀中老亨利的头颅,眼中带着悲哀与愤怒。
袭击者看到了这样的悲哀与愤怒。
“啧啧啧,为弱者哀悼,为弱者愤怒……不愧是守秘人呐。”
“可惜,这样的废物——”
“并不值得!”
袭击者用左轮枪对准了凯尔,饶有兴致地说着。
“亨利先生不是废物!”
“他用自己的双手,抚养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长大成人,而且,给他的孩子们提供了足够好的成长环境,让他们识字、学会了谋生的技能!”
“他是一个真正的父亲!”
“绝对不是废物!”
凯尔大声说着,但是,话音刚刚落下,就再次发出了一阵咳嗽。
可以想象,之前的一脚,让他受伤不轻。
这样的咳嗽,立刻让袭击者哈哈哈大笑。
“这又有什么区别吗?”
“他被我轻而易举的杀死了!”
“如果我想的话,他的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也会被我轻而易举的杀死!”
“当然,也包括你!”
“这么说起来……”
“你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吗?”
“也都是废物!”
袭击者笑得前仰后合,接着,站直了身躯,冲着凯尔举起了左轮,嘴里轻轻的‘砰’了一声。
凯尔没有躲闪,眼神没有任何的惧意。
他小心的将老亨利的头颅放在一旁后,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儿地站了起来。
袭击者并没有阻止,反而是吹了一声口哨。
“我不是废物,我是守秘人。”
“即使……”
“只是见习!”
凯尔说着,就猛地向旁边的门扑去。
这扇门是房间中最里面的那扇门,平时一直关闭。
当凯尔的手掌握在这扇门上时,门直接开了。
砰!
枪也响了。
一枚子弹出现在了凯尔的后脑,但是一个无形力场,却阻挡在了子弹前面。
《见习守秘人手册》!
可以抵御一次近距离的枪击!
子弹无功而返。
凯尔趁势进入了房间,顺势关好了房门。
“该死!”
一直自认为掌握局面的袭击者,立刻咒骂地追了上去,一脚踢开房门,冲了进去。
然后,对方愣住了。
眼前的房间不大,没有任何的家具摆设不说,甚至,连一件正常的生活用品都没有。
有着的只是……
炸药!
堆满了整个房间的炸药!
而且,这些炸药已经被点燃了!
凯尔咳着血,站在炸药中间,看着追进来的袭击者,露出了一个笑容,道:“我不是废物,因为我知道身为守秘人,应该做什么!”
“即使……”
“只是见习!”
袭击者根本没有去听凯尔说什么,飞身抽退。
可惜,晚了。
轰!
巨大的爆炸中,烈焰吞噬了袭击者和……
面带笑容的凯尔。
“身为绅士,却选择了最不得体的战斗方式,我真的好狼狈。”
轻声的,喃喃自语被爆炸声掩盖。
最终,只剩下冲天而起的火光。
耀眼的光芒,整个路斯特都看得到。
更不用说那随后而来的巨大响声了。
乘坐在马车内,正准备和莫雷赴约的歌德第一时间看到了爆炸的烈焰。
“是‘黑帆安保公司’!”
然后,歌德双眼瞳孔就是一缩。
因为,他发现坐在他对面的莫雷没有任何的表情。
不单单是平静。
还有……
期待。
接着,这位路斯特负责超凡的官方专人就闭起双眼,抬起手掌。
一股无形的气流在莫雷的手掌上汇聚。
坐在马车内的歌德,清晰地感受到了‘风’。
随后,这股风吹响了远处。
“找到了!”
莫雷睁开双眼,径直跳下马车,向着‘风’追去。
“你去‘黑帆安保公司’!”
留下这样一句话后,莫雷就消失不见。
歌德冷冷注视着莫雷消失的方向。
刚刚莫雷的神情和举动,无不在告诉他一个事实——
凯尔被对方当做了饵!
吸引隐藏在暗处敌人的饵!
凯尔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的。
以那家伙对莫雷的崇拜,就算知道了,也一定会甘愿去做。
“真就是傻子。”
歌德深吸了口气,敲了敲车夫与车厢之间的隔板,他说道。
“你返回警局,告知斯沃特带人来。”
说完,歌德就跳下了马车。
他快步向着‘黑帆安保公司’奔去。
很快的。歌德的视野中就出现了还在燃烧的香肠街22号。
原本应该矗立着,且挂着‘黑帆安保公司’和‘老亨利熟食店’招牌的两层建筑,早已变得残垣断壁,残余的火焰焚烧着剩余的砖石、木头,更多的砖石、木头则是早已落下,层层叠叠的遮盖在那里,就好似一座新修的坟墓一样。
歌德加快了脚步。。
但是,下一刻就向着旁边翻滚。
嗖!
一颗石子擦着歌德而过,砸在了歌德前面的地面上。
啪!
脆响中,石子立刻粉碎成灰,地面出现了一个小坑。
看着那能够没入整根食指的坑洞,歌德双眼一眯。
毫无疑问,这样的攻击挨上一下,就得骨断筋折。
要是打中要害的话,则是致命的伤势。
“竟然躲开了?”
“早知道,我就应该开枪的。”
“不过……”
“我不太习惯用枪。”
一抹声音从歌德身后传来,一个身穿帽兜斗篷的男子就这么坐在马路边,当发现歌德看来时,对方马上挥了挥手。
“好久不见,歌德。”
“上一次见你,还是在花园俱乐部里——我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家伙,那个家伙怒气冲冲的想要教训我,然后,你出现了。”
“你替我道歉。”
“还请我喝了一杯。”
“这让我对你记忆犹新,且……”
“恨不得杀了你全家。”
一开始的话语还是轻柔的,但很快的,话语声就变得疾声厉色起来,到了最后,更是从地上站起来,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喊道——
“你一个区区普通人,凭什么替我道歉?凭什么敢邀请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