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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宁维舟这么低贱,连我不要的破鞋都愿意捡回家!”

沈知礼气的发疯,顾非晚是他不要的,

她若是活得凄惨,沈知礼还能发两分善心,

但顾非晚一步登天,就犹如捅了沈知礼一刀!

翠红慌忙关了房门:“侯爷,这可不能乱说!”

骂骂顾非晚可以,但辱骂当朝大将军,可是重罪!

沈知礼过了嘴瘾,回过神也是一阵心虚,但面上还犟着:

“哼,等我伤好,定要找个理由参他一本!”

“侯爷,先不说这些,今日我去账上支银子赎药,账房说不给!”翠红愁眉苦脸:

“我与账房争执了几句,反被赶了出来!”

沈知礼费力抬起头:“怎么回事?连我赎药的银子,他们都敢扣下?”

“账房说,侯爷的药已经超过了规定的银两,若是还不上,就再不能给了!”

“混蛋!”

床板被拍的“砰砰”响,沈知礼扬着脑袋,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去把萧疏雪给我找来,我有话问她!”

翠红去了,顶着两个巴掌印哭哭啼啼又回来了:

“夫人说若是再为这种小事烦她,她就把我捆起来,关进柴房自生自灭!”

沈知礼怒气填胸,喉咙口如同拉坏的风箱,呲呲作响!

“贱人,这个贱人,这是威武侯府,是我的侯府!”

“噗”!

沈知礼一口鲜血喷在枕头上,头一歪,昏死过去!

翠红扑过去使劲摇晃:“侯爷,侯爷您可不能死啊,您死了,妾身娘俩可怎么活啊?”

沈知礼没死,萧疏雪还不想落个进门就死了丈夫的恶名,

府医带着药赶来的时候,沈知礼已经苏醒,只是舌头僵硬,说不了话!

萧疏雪过来看了一眼,淡然说道:“这样也好,省得说多了,更气着侯爷!”

府医唯唯诺诺应下,收了药,跟着出了栖云阁!

御书房内,皇帝脸色冷冷,

宁维舟似未瞧见:“陛下仁慈,向来体贴朝臣,臣为吴国立下汗马功劳,臣的婚事,想让皇后娘娘帮着操持!”

“滚!”皇帝破口大骂:“你倒是懂得寸进尺,讨了这么多赏赐,还要劳动朕的皇后,你给朕滚出去!没成亲前,不许进宫!”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高公公大声禀告,

皇帝立马从座椅上起身,从门口将孟泱迎进来:

“马上要下雪,你怎么还出来?也不知道披件厚实的衣裳!”

“好了!别像只母鸡一样,啰嗦个不停!”孟泱立在书案下,看着宁维舟:

“你想让本宫操办你的婚事?”

“是,臣孤身一人,只能辛苦娘娘了!”宁维舟一点没客气,

“可镇国公府,你的长辈皆在,你和他们商议过了吗?”

“镇国公府的族谱上,可没有宁维舟的名字,他们算什么长辈?”

孟泱点头:“你如此硬气,本宫自当助你一臂之力,但你最好想清楚,日后他们仗着与你血脉相通,欺负非晚的时候,你也要这般硬气,挺身相护!”

宁维舟单膝跪下,郑重承诺:“日后不管对错,我总是站在非晚这边,纵死不改!”

“好!”孟泱非常满意,转头朝皇帝弯起眉眼:

“夫君,我要给你惹些麻烦了!”

皇帝叹气,揽过孟泱:“你都这么说了,为夫还能不从吗?”

但随即踹了宁维舟一脚:“快些去准备,看见你就烦!”

宁维舟火速出宫,大将军府太寡淡,顾非晚是个精致的人,还得赶紧布置起来。

宁、顾两家的婚事定在了腊月二十二,钦天监看过,是个好日子。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父亲,那逆子实在不像话,居然自己定了亲,娶的还是个弃妇!这让我们镇国公府的脸面放哪?”

镇国公府前厅,聚了一屋子人,

说话的是镇国公第二子,宁南顺,

他在厅中来回走着,不时拍打桌椅,横眉竖眼,口中咒骂不已,

镇国公端坐上首,一言不发,脸色漆黑,

一旁的镇国公老夫人偷瞥了一眼夫君,揪了下衣摆,轻声说道:

“舟儿这次确实太胡闹,他是个主意大的,娶妻就算了,怎么能娶个和离过的女子?”

见镇国公依旧没说话,宁老夫人遂壮着胆子继续说道:

“从前他对萧疏雪不理不睬,那丫头确实跋扈,不理就不理了,怎么这次好似上赶着要娶顾家女?这其中怕是有些隐情!”

“母亲说的对!”宁南顺一拍桌子:“定是顾家使了手段,那个顾家女善妒成性,才闹着和离的,那逆子才几岁?哪里敌得过嫁过人的熟妇?”

“二弟,慎言!”宁北安眉头微皱,出言打断。

他是镇国公长子,前些年镇国公进宫请旨,选了宁北安为世子,日后镇国公府由他继承。

“顾家背后是荣亲王,他心狠手辣,又护短,若叫他知道你背后辱骂顾家人,当心他与你不对付!”

宁北安是个谨慎稳重的性子,镇国公府从上数六代,都是战功赫赫的武将,

可惜到了宁北安这一代,都没了打仗的天赋,宁南顺更是只知道风花雪月的纨绔,

好在宁北安纵使天赋普通,但愿意勤加练习,如今在兵部领了个闲差,

镇国公望着底下两个儿子,眼底尽是失望!

天没绝宁家荣耀之路,赐下了宁维舟这个宝贝,

可人祸难挡,后宅倾轧,差点葬送了宁家唯一的希望!

“老爷,要不让人将舟儿唤回来,您亲自教训他,这门亲事宁家可不能要!”宁老夫人撇着嘴,她实在是看不上那个顾家女,

镇国公府里,娶进门的媳妇,哪个不是名门之女?

若是随随便便阿猫阿狗都能嫁进来,当镇国公府是什么了?

“是呀,我们这做父母的说话,舟儿听不进去,父亲出言训斥,他总该要听的!”宁二夫人掩着嘴角,眼里哀愁:

“这孩子,和家里一赌气就这么多年,娶了媳妇,可不能再让他住外头了,要不然京城里都该看我们宁家笑话了!”

“啪!”

宁二夫人一抖,眼角抽搐,

一片碎瓷片,擦着她的手臂过去,钩出了衣袖上一缕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