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简单了解了情况也就没继续问,起初她还以为江大婶是胎位不正,正纳闷呢,孙阿婆本就是接生的,要是之前就胎位不正,她定能在生产前帮儿媳妇正了胎位。
原是突然受了惊。
马车一路急跑,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孙阿婆家。
江大婶满头满脸都湿透了,躺在床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小茉,洪大夫,快救救阿菊!”孙阿婆急得满头大汗,又不敢走开。
洪老已经搭上了江大婶的手腕,探着脉搏。
同时苏茉从药箱里拿出一片参片塞到江大婶口中。
孙阿婆一边注意儿媳妇情况,一边紧张地看洪老把脉,再急她也不敢出声,生怕影响救人。
洪老把了脉之后又翻了江大婶的眼皮,随后拿出银针施针。
在这之前苏茉也快速地给江大婶把了脉,看了眼球的情况。
这是她学习的好机会,在不影响救人的情况下她也要看一遍。
洪老扎了针之后,江大婶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孙阿婆忙不得高兴,急切道:“阿菊,先别说话,省着点力气。
洪大夫和小茉在这呢,不急哈。”
洪老收了针,从药箱里拿了瓶药出来递给苏茉,“半碗温水化开,喂下去。”
候在一旁的江家二婶连忙上前从茶壶里倒了半碗温水,苏茉接了把药丸放进去,又把江大婶嘴里的参片取出来,等药化开后跟江二婶一起把药喂了下去。
不一会儿,江大婶就感觉身上有了力气,“娘,我……我有力气了……”
腹下一阵一阵的疼,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苏阿婆喜得眼泪都出来了,不忘问洪老,“洪大夫,她能吃东西么?”
洪老道:“可以。”
说完就起身到外面去了,现在人救回来了,没他什么事了。
不过苏茉还是留在屋子里,观察江大婶的情况。
她帮着江二婶给江大婶喂了面。
接下来接生的事就交给孙阿婆了。
“小茉,我……我有事说……”江大婶忍着疼,拉着苏茉的手。
苏茉想阻止她费力气,“大婶,有什么等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其他事不着急啊。”
江大婶手上用了力气,“有人……往村外去了,估摸着是冲着你家去的……从我家茅房后面走的……”
她是去茅房的时候,看到几道黑影,一时吓到动了胎气的。
江大婶说完几句话,刚才攒的力气又弱了些,苏茉忙又往她嘴里塞了片参片。
面色如常地安抚道:“大婶,我家里没事,安排了人整夜守着,你就安心生孩子。”
江大婶这才放了心,一心一意跟着婆婆说的,专心生孩子。
江大婶不是头次生孩子了,她的生产过程很快,差不多两刻钟孩子就生下来了,苏茉帮着把脐带剪了,又和洪老一起检查了孩子的身体情况,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借了孙阿婆家的火把,去她家茅房后面看了菜地里的脚印,之后就坐着马车返回小山包。
此时天上已有碎雪飘落,落到皮肤上的立马化开。
苏茉一下马车就立即奔到中院,先去看了梅花和小土豆,暗卫守在门外,小土豆躺在摇篮里睡得香甜,梅花坐在摇篮边打盹。
之后又去了各个屋子,见人都睡得好好的,便直接去了客厅。
客厅的灯火点着,苏小文,郭浩陈七正在里面等,苏茉进来后,他们两人迎上来把情况说了。
陈七先说宅子里的情况,“宅子里进了三个人,一进来就被按住了两个,第三个人被砍伤了腿,追到湖边的时候跳湖逃走了。
湖水太冰,我们就没下去捉。”
苏茉点点头,问道:“人呢。”
陈七道:“绑在后院,文公子去瞧了,是阿坝村的人。”
苏小文道:“是杨家的两个堂兄弟,逃走的第三人天太黑,又蒙着面,陈大哥他们也没看出是谁。
杨家两兄弟也说不知道,说他们就两个人来的。”
苏茉点头,蒙着面就是不想被认出来,定是认识的人。
又问起作坊的那边,“作坊那边没事吧。”
苏小文道:“我跟郭叔去送饺子,饺子吃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了动静,出来的时候油坊的郑管事他们正抓了一个试图点火的人,当即就把人捆了。
人是生脸。”
郭浩也上前道:“阿坝村里人我都认识,唯独这姚家的人不常露面,家有几口人,男女,孩子,老人多少,皆是不清楚。”
郭浩意思怀疑还是村里人,很可能就是姚家的。
苏茉边听边思考,“咱先不下结论,先把人关起来,作坊那边的事由郑管事会自行上报,这边的事明日先报了村长,再让村长认认那人,村子里各家各户的人,村长是最熟的。”
郭浩,陈七同时回道:“是。”
苏茉脑子继续思考着,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待说话,就听到苏小文说:“我今夜不睡了,也守在客厅。”
苏茉不赞同道:“这里有常青他们。你回房去,看好小武。
除非屋子着火,其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苏小文这才想到房间里睡着的苏小武,他是该守好弟弟的,“我知道了,大姐。”
说完就回房间去了。
苏茉紧接着吩咐郭浩和陈七,“把厨房所有的菜刀,杂物房里的镰刀,棍棒全都发下去,今夜谁都别睡了,打起精神来。
估计有场硬仗要打。”
郭浩道:“姑娘,你是说后半夜还会有事?”
苏茉点点头,“我猜这逃走的第三人和作坊放火那人是来探路的,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赶快下去准备,若真有人来,那肯定快了。”
“还有……”苏茉叫住陈七,“陈七大哥,你骑马去村长家,告诉他今夜可能有匪徒进村,让他采取预防措施。
之后你就别回来了。”
不管是不是匪徒,以今夜的情况来看,十有八九是有人跟外人勾结,就算来的不是匪徒,也是穷凶极恶的人。
今年的阿坝村比往年日子好过多了,粮食自然也备得多。
恶人,是不会在乎多几条性命的,不管他们在她这里有没有得逞,都会去祸害村民的,抢粮食,害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