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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海灯节临近，为了满足各处的采购需求，商队的往来也越发频繁，人手不足，冒险家协会的委托便多了起来
虽然没有正式加入冒险家协会，但由于接过飞云商会的委托，这次他们还是来询问了零的意见
“最近的人手实在是缺的很，就连二少爷都护送一批货物出城了……委托报酬我们可以额外给，您看能不能……”
“可是我还有别的委托呢……”零有些为难地看了眼楼上，瑶瑶正趴在窗口上好奇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事“甘雨小姐委托我照顾瑶瑶，我也不能带着小孩子出委托啊”
窗口上瑶瑶的小脑袋缩了回去，不一会，噔噔噔下楼梯的声音传来，脚步声一路延伸到外面，瑶瑶站定在他们面前
“没关系的，零羽姐姐，瑶瑶也有自保的能力，瑶瑶也可以帮忙的”
零连忙摆手，表示拒绝
“不行不行，这护送商队的任务可说不准要多长时间，要是太久了，甘雨小姐和萍姥姥肯定会担心的”
瑶瑶左看看商会的负责人，右看看零，低头想了一会，又抬头看着零
“那如果现在不需要照顾我，零羽姐姐会接这个委托吗？”
“会的吧，毕竟那样我也没什么事，随手帮一下……”零愣了愣，惊恐地摆手“等等，先不要做这种假设啊！你千万别有心理负担……”
“没有啦，其实我是最近就要回轻策庄去了，爸爸妈妈就在那边，我是要回去看看的”瑶瑶冲着商会负责人眨眨眼“那如果恰好有去那边的商队，我可以跟着一起回去，零羽姐姐也能帮忙了，不是吗？”
“唔……可以，所以有去轻策庄的队伍吗？”零也看向对方
“有，有的！当然有的！”对方忙不迭地回应“这是我们的委托书，感谢零羽小姐，还有瑶瑶，太感谢你们了！”
“好了好了，举手之劳而已，我先带瑶瑶去道个别，一会再见”
向甘雨和萍姥姥道别，又简单准备了些路上的消耗品，零带着瑶瑶去了委托书上的集合点，等待商队领队清点完毕，便正式开始了这趟委托
路上没什么大的波折，毕竟途径之处时不时就会遇到千岩军的驻扎点，偶尔有零散的盗宝团看商队没几个护卫想拦路，被零和瑶瑶随手打倒扔给了千岩军
零也才知道瑶瑶背篓里的那堆布偶兔子就是萍姥姥口中的仙家机关，留云真君出品，能打人，能治疗，还能让长辈知道有没有人欺负瑶瑶，难怪他们能这么放心瑶瑶自己在外面跑
抵达轻策庄，瑶瑶同零告别后去找自己的父母了，零的任务也只负责护送到达轻策庄，后面的自有商会在外的护卫接手
她在轻策庄里转了转，又去对岸的梯田边走了走，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轻策庄内人来人往放空思绪，直到天色渐暗，她站起来，象征性地拍拍衣服，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直接传送回璃月港
“这不是往生堂的零羽小姐吗，这么晚了，怎么会坐在这里？”
背后传来温润的男声，回头看去，是不卜庐的白术
“是白先生啊，晚上好”零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先前接了飞云商会的委托，也是送瑶瑶回家，委托结束闲来无事，也顺路看看轻策庄的风景。白先生是来这出诊么？”
“嗯，顺便沿途收些药材。不过事情已经办完了，正要回程，若是顺路，不妨同行这一道，我也算有个可靠的人照应一下”
“……嗯，可以”零借着月光打量白术，但对方恰好站在一棵树下，树叶的阴影阻挡了光线，她有些看不清白术在想什么，于是点点头“我们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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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轻策庄，在竹林小路中穿行，月光被繁茂的植物遮挡，零拿出暗石灯笼，温暖的橙黄色光芒以她为圆心弥漫开来，照亮脚下的路
周围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零在前，白术在后，走过这片竹林，在一片遗迹附近，两道脚步声突然变做一道，压抑的咳嗽声响起
零也顿住脚步，回过头，看向落后几步的白术
“白先生不必勉强，如果实在坚持不住，我肯定不会强求赶路的”
“咳咳……还是早些回不卜庐为好……咳咳咳！”
说话间，白术又猛地咳了几声，好像没扶稳，又好像突然失去了意识，直直地倒了下去
“欸？欸！！！”
零赶紧冲上前扶住对方，一个成年人的重量突然全压在她身上，压得她一时没来得及想对策，第三个声音就响了起来
“喂喂喂，你不会真要这样一直撑着他吧？赶紧把他安置下来啊！”
说话的是缠在白术脖子上的那条白蛇，她抬起尾巴尖，指指遗迹某处
“喏，那边看起来还不错，你要不想办法把他弄过去？”
“你让我来，真的假的？”零费力地扶着白术，抽空抬起一只手指着自己，脸上写满了震惊
“那你难道要指望我来背他吗？”长生同样无奈地甩甩尾巴“只能靠你了”
零短暂沉默，发现确实没法强求一条蛇能在这种情况下帮她些什么，只得叹了口气，紫光一闪而逝，空气里飘起点点荧光，透明的生物浮现身影，轻轻地托起他们，移动到了长生选定的那处角落
她把白术放下来靠着墙体，长生在闭上双眼的白术身上几处游动检查，最后摆摆脑袋
“哎……这可真是……”
“怎么了？”
“该怎么跟你说呢……现在的情况，大概算是一种等价交换的结果吧……”
零挠挠头，眨眨眼睛，眼里透露着清澈的迷茫，摆明了是没理解长生想表达些什么
长生的尾巴尖轻轻地拍打地面，似乎在思考，好一会，才继续道
“你也是个特殊的存在，也该知道各有各的秘密，璃月人都讲公平交易，这件事不能随便说，若想换这个秘密，你也得拿点对等的秘密来换”
长生一边说，一边缠绕到白术的手臂上，身体贴紧他的手臂，身上漫起淡淡的绿色光芒，那双人瞳却紧紧盯着零
“那么，你要换这个秘密吗？”
零抬眼与长生对视，一手握拳抵住下颌思考，许久，才慢慢蹲下，看着白术笑道
“倒不如说，你们想用这个秘密从我这换什么——白先生，要是醒了，我们就来聊聊吧”
白术闻声睁开眼睛，苍白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那双金色的蛇瞳里的冰冷却并未因他的神色而有半点缓和
“抱歉，零羽小姐，我确实是带着目的与你同行，但方才并非刻意为之，我一向体弱，你大概也有所听闻”
“嗯，我知道”零的话语突兀一顿，突然站起身，目光向一处看去“不过现在，聊天大概要稍微等等了”
暗石长笛在她手中浮现，毫不犹豫地向那个方向掷了出去，飞箭一般的破空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接着是插入地面的沉闷声响，最后爆开一团耀眼的光
光能击散了一团正在凝聚的黑紫色雾气，但周围有更多类似的能量靠近，并逐渐凝聚成更大的形体
“是魔神残渣……”
“管他是什么，反正在我眼里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零抬手召回长笛，手中一转便换成烟花杖，反手插在地上，杖端浮现金色火焰，升起一层星光屏障，顿时隔断了侵袭而来的躁动能量
一个模糊的面孔在雾气中凝聚成型，又反复冲击几下屏障，发现凭祂现在的状态无法撼动这层防护，便又散去形体，黑气向四周飞散开来，片刻后，零散的魔物开始向这边聚集
“你能应付得来吗？”长生有些懊恼地甩甩尾巴，暗道失策“这些残渣应该是冲我来的，我刚刚动用了一些仙力帮他治疗……但以他和我现在的状态来说恐怕没法帮你，那些残渣大概也是察觉到这点，打算趁虚而入”
“那不如想想一会该怎么和我说你们的秘密吧，至于这些……交给我们吧”
零稍稍加强了一下屏障，伸出左手，金色的火焰在掌心燃烧，凑近屏障，屏障便短暂地打开了一道容她通过的缺口，在她走出后又恢复如初
被魔神残渣侵染的丘丘人已经聚集上来，虎视眈眈，但零只是挥手扔出掌心那团火焰，魔物便纷纷闪开，唯恐避之不及，但又很快恢复了蠢蠢欲动的状态
——或者说，是控制魔物的那些魔神残渣在惧怕这团火焰，但同时又在垂涎这股力量
“你的力量好像并不能完全压制他们……而且魔神残渣是无法彻底消除的，要是这么简单就不会残留这么长时间了……”
“无法消除，那试试吸收呢……反正都是差不多的能量……”
但莫妮卡先一步出手了，伴随着红黑色的能量席卷，泛着荧光的植物覆盖了这片区域原本的植物，步步紧逼的魔物行动逐渐迟缓，发着亮光的红色石头从内而外穿透它们的躯体，将他们牢牢钉在地上
零微微愣怔，但既然莫妮卡已经出手，她便退后将主场交给莫妮卡
随着莫妮卡抬手握拳的动作，红石纷纷开始碎裂，连带着那些魔物也被撕裂，被暗能侵染，最后连同红石和黑暗植物一起化为尘埃，只余红黑色的能量漂浮，又被莫妮卡吸收大半
但那些能量有一部分围绕在零的身边，零看向莫妮卡，却只得到对方的挑眉一笑，示意她可以吸收这些残存的能量
零转头看向屏障内，冲白术和长生笑了笑表明无事，便开始吸收周围的能量
随着身边的暗能一点点消融，光能再次占据上风，零的掌心重新凝聚出金色火焰，轻飘飘地落在周围疯长的黑暗植物上，金色的火焰席卷，黑暗植物被燃烧殆尽，只余零星光点落在地上，在死去的植物上点亮新的生机
零的手里召唤出地之灵辅助催生植物，这才抽空看向被好好保护在星光屏障里的一人一蛇，轻声道
“那么，这些是否足以换取你们口中的秘密了呢”
“魔神残渣……被消除了？”长生从白术肩上抬高脑袋晃了晃“还有那边那个人……感觉和那些魔神残渣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吧……”
莫妮卡正满意地看着零的动作，闻声回头看了眼长生，便朝零点点头让她自己解释，转眼间又没了踪影
“那是跟在我身边的前辈……比起关注我的前辈，倒是白先生看起来有些失望？”
“零羽小姐想听实话吗？”
“那得看白先生愿不愿意说了”
“我确实不曾想到你……们，还能有这样的能力，我其实本想从你身上获得些新的思路”
“就像白先生收留七七，并且从她身上摸索保住将死之人的法子那样，从我这里找新的方向吗？”
“你都知道？……也是，你既是往生堂的客卿，又并非常人，知晓这些也应是轻而易举”
白术又咳了几声，觉得意识逐渐昏沉，勉强让自己换了个更舒服的角度靠着身后的墙面，轻轻抚过长生光滑的鳞片，强撑着道
“长生记不得契约究竟是什么，她知道怎样用，但不知从何学来。我也只知这契约称得上公平，契约之人为他人解忧除病，自己病入膏肓不得解脱……我很清楚是怎样的结果，毕竟上一位契约者，我的师傅，就是因这契约积累一身病患，最后早早迎来了死亡”
“可我听人说，不卜庐一直在收集制作不死药的罕见药材……白先生若是想求长生，又为什么要结下这个契约？”
“我曾发誓会成为最后一位契约者，那么，只要我一直活着，只要我一直不死，这契约自然就传不到别人身上，不就正好实现我的诺言了”
“……白先生，您可真是……志向远大”
——但偏偏又是引不起自己反感，甚至让自己有几分赞同的理由
双方的视线相触，零又很快移开了目光，偏头避开白术的视线
那双蛇瞳里有算计，有试探，却又坦坦荡荡地让她看到这些私心
阴阳有序，命运有常，偏偏有人不信这天道，非要试探个新的边界，非要从既定的死亡中求一线新的生机
“那您现在是……算是契约的反噬了？”
“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这样，老毛病了，你不用担心……让我先休息一会吧”
“……”
零抬起头，月亮将将走到最高处，距离天亮显然还有好一段时间，而白术现在已经没有了继续这趟行程的气力
“您是觉得我看到听到这些之后不会冷眼旁观，想赌一把我的同情和良心吗？”
这个问题在当下注定得不到白术的回答，长生也只是沉默地贴在白术的心口，用微薄的仙力缓解来势汹汹的病情
零低头沉吟许久，等待身上活跃的暗能彻底沉寂，这才走进屏障，蹲在白术身边，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唉……但我确实没法冷眼旁观”
金色的光芒充盈双眼，两枚光翼在她手中凝聚，以红金色的蜡烛承载，分别融入了白术和长生的身体
“希望白先生能坚守这份信念，别在未来走上歧路……这就算是我们之间的契约了”
短暂的献祭之后，他们身边还有一股特殊的能量汇聚，零顺着能量流动看去，白术腰间的神之眼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微弱的联系在她与他之间成型
一心关注神之眼变化的她没注意到，一层灰色能量凝结的屏障阻断了这细微的异常继续向外蔓延
联系建立的刹那，浓郁的生机在小小的角落里绽放开来，凝滞的草元素力顷刻间流动翻涌，在周围催生出了无数或寻常或罕见的植物
零的动作一顿，连忙起身四处张望，发现这片区域的草木已经密集得有些反常，表情一垮，认命地叹口气，开始勤勤恳恳地拔草
等到把周围的植物简单打理一遍回到屏障里，白术已经恢复了意识，手里拿着几株新采下的药材，掌心光芒浮动，从中提取出几团浅绿色能量球咽下，调匀气息，这才抬头她
“零羽小姐果真有一番独特手段，若非你已是往生堂的客卿，我定要请你来不卜庐坐镇的”
“这就不必了，我佩服白先生大义，但没那么多的仁心分给那么多病人，不卜庐恐怕不适合我”
零盘腿坐在白术对面，单手支着头，闭上眼睛，看起来似乎昏昏欲睡
白术便没有再说什么，自己临时调配了些药物服下，顺带替她警戒着周围
不知是否是早些的战斗清掉了附近的魔物，此刻周遭环境只听得风声水声虫鸣声，却无半点魔物活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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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并没有睡着，只是脑海里的声音实在太吵闹，她不得不沉下意识与他们交谈
“小崽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莫妮卡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她的脑袋“刚一会没看着你你就又建立了一道特殊的契约啊！”
“我知道嘛……不就是光翼，总比当初用一个少一个要好……”
“不是这个问题。……”
莫妮卡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被谁静了音
短暂的安静之后，温和的女声响起
“小零，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啊，当然喜欢”
“那你也还喜欢天空王国吗？”
“当然也喜欢啊”
“那如果，要你在这两者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选哪里呢？”
“唔……一定要选吗？”零认真地思考了很久，最后犹犹豫豫道“那我选……这里吧”
“有什么理由吗？”
——理由？那可太多了
——温迪给了她风之灵，钟离给了她地之灵，在无妄坡的仪式中得到念之灵，面对奥赛尔的时候觉醒了心之灵，通过罗莎琳拿到了火之灵，在稻妻的冲突中获得水之灵，甚至于为拯救自己认定的朋友而献上一切踏上归途，又为了与大家再次相见而阴差阳错与源契约成为「引路人」……
“……我所获得的这些，已经与这里产生了太多联系，我放不下也难以割舍，而天空王国的大家恐怕不能完全接受现在的我……如果一定要从中选择一个，我还是选这里吧”
“我知道了，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但在这些之外，有一件事你要时刻记得……别忘了回家的路”
“放心啦，再怎么往外跑，我也肯定会记得天空王国、记得天空王国的大家。前辈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些事啊？”
“我承诺不会让「引路人」的传承断绝，他们定是更讨厌我的，那自然要优先保证你的安全了”
“只是这样吗……”
云沉默了好一会，不知该怎样说起
零没有那段与另一个自己意外相遇的记忆，但做出了差不多的决定——二选一，她会选择这里
不一样的是，那一个世界里的零主动断绝了回到天空王国的可能性，现在的零还保留着那些联系，哪怕零无意间迷失，源和云也有很多方法把她带回安全的地方
“……嗯，至少现在只是这样”
“好的，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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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翼带来的生命力很大程度缓解了白术的病痛，但要继续这段行程显然还是有些困难，简单商议后他们决定原地休息，等到白天，零再召唤阿遥将他们送回璃月港附近，步行进城
这样一趟走完回到往生堂，零还没来得及躺回床上，就又被胡桃以出门采购的理由差点一把薅走
“我说……我才刚回来……”零做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但与之不符的是死死扒住房间门框的双手“让我歇歇行吗？这些事你拉着钟离先生去也是差不多的”
胡桃双臂抱着零的腰往外拉扯，眼看零抓着门框，又腾出一只手扒拉那双在门框上的手，顺嘴驳回零的提议
“那不成，钟离挑那些稀罕名贵高品质的东西是一把好手，但为了追求更好的选择会花掉很多时间。我把重要的几项交给他了，剩下的让我们来，所以——乖乖松手陪我去采购啦！”
随着胡桃猛的发力，零一时不察松了手，直接被胡桃扛了起来，眼看胡桃真的打算扛着她就这样走，她连忙挣脱下来
“别别别，别就这么扛着我上街，我还要脸！”
“哼哼，那你去不去？”
“……去……我跟你去行了吧……”
胡桃满意地哼着小调往外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身，凑近了零小声道
“其实大部分东西我都采购好了，但我打算在海灯节组个饭局，请些客人。其他人倒都好说，唯独有位贵客，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把你拉上，一起去请比较容易成”
“谁啊？”
“那当然是荻花洲的大英雄，望舒客栈的守护神，你之前念念不忘的唔唔唔……？！”
零及时捂住了胡桃的嘴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另一只手抬起扶额试图组织语言，但失败了：
“你……我……我才没……才不是……总之在我想明白之前你不要乱说！”
“哎呀，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喜欢就是喜欢，除非你能打心底否认这件事，不然还是早早面对比较好”
……
站在望舒客栈里的零还没有意识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只看胡桃向客栈老板和客栈大厨打听了魈的去向，又问了些注意事项，便拉着零跑上最高的露台，直接站在那里大喊
“护法夜叉——降魔大圣——”
“等等……你就这么直接喊的吗？！”
零表现出了十足的震惊，毕竟就算她和魈打交道不少，但她从来没有直接这么喊人……
“望舒客栈的守护神——荻花洲的大英雄——”
这样真的能把人喊来而不是直接把人吓跑吗……零的脚步默默后退试图远离，但又被胡桃一把薅了回来
“魈上仙——你在的吧——”
——不能在的吧！！！
这样想着的零转头就发现星盘上有颗星星亮起了圈圈
——不是，你真来啊？
“……啧，安静，不要扰人清静”
魈的身影骤然出现在露台围栏上，双臂环抱，垂眸看向平台上的两人
“我认得你，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还有这位……往生堂的零羽小姐”
魈闭了闭眼睛，好一会，才又看向她们
“你们来寻我，可有要事？”
“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想趁着海灯节到来，定个时间，请降魔大圣一起吃顿饭而已”
“……不必”
“哎哎哎，别急着拒绝，毕竟往生堂与仙众夜叉们也是有渊源的嘛，要论起来，我说不定还得称降魔大圣一句长辈，那我作为晚辈，在节日期间请长辈吃顿饭总不过分吧”
“你倒是好意，但……”
“那就这么定了，等都安排好了我再来拜访，魈上仙可不要失约了。我还有要置办的东西，有什么事就和阿零慢慢说吧，我就先走啦！”
胡桃不等魈拒绝的话语说完，把零往前推了推，自己往后跳开，躲开零试图挽留的手，头也不回地跑了楼，留下天台上零和魈面面相觑
魈轻咳一声，扭头看向一旁
“若无他事，你自行离去便好，堂主既然已经决定……想来也不会随意放弃”
“那你会去吗？”
“……也许”
零走上前翻过栏杆，面朝外，在魈站着的位置旁边坐下，抬头看着他
“你是在担心你身上的业障会影响其他人？”
“只是原因之一。非要说的话……我也很少经历这样的场合，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没关系，我也差不多”零单手托腮眺望远方，有点怀念在老奶奶那边吃饭的时光“以前我都是只管吃，饭桌上还要和其他人打交道的情况不多”
魈也在栏杆上坐下，和她一起看着面前广阔的水域，过了一会，轻声道
“之前的东西……谢谢你”
“什么东西？”零疑惑挑眉
“……那场梦”
“噢，那个啊，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客气”零偏过头打量着魈，略微停顿，犹豫道“说起来，我还有件事……”
背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沿着楼梯一步步靠近，最后停留在他们身后的平台上
零和魈两人先后回头，看到钟离站在他们身后
魈第一时间就站到了钟离面前，零则是坐在栏杆上转了个方向，面对钟离继续坐着
“不知帝君突然来访，是……”
“堂主吩咐我采购些食材调料，我与言笑大厨一路闲聊走来，顺便讨要了些食材，但可惜没有堂主要的那种芝麻油”
钟离又看向零，微微颔首
“没想到零羽小姐也在此处，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的谈话”
“没有没有，还没进入正题呢。钟离先生要是有空，我们不妨一起换个清净地方再慢慢说……”
↓
一行三人走在绝云间中，零讲起自己被胡桃强拉去客栈那边的过程，话锋一转，又说自己想起确实还有事要与魈商议
“说来我也得先和魈上仙道个歉，我曾经在你的身上做过些小测试，让你在不拥有心火的情况下获得了光翼的储能效果……”
零指了指魈身后垂落的那条带子，掌心浮现金色火焰，凑近，飘带上便有道纹路亮起，充能的效果一闪而逝，那条纹路便隐隐散发出白金色的光，乍看并不起眼，却实实在在与其他部分有微弱的区别
“只不过，那相当于把原本属于我的一部分储能空间交换给了魈上仙，每给一分储能的空间，我就会换来等同的业障侵蚀，魈上仙身上的业障过于浓郁，对那时的我而言负担过重，我便没有再用过……至于后来几次，机会又不是那么恰当……”
魈轻咳一声，把头偏向了一旁
倒是钟离听了零的叙述，神色有几分了然
“难怪，业障本身是无法消除的，但魈与你接触后症状明显好转，想来是你换去了一些业障的缘故？”
“大概是的。不过有一点我需要纠正……那些业障应该不会对我构成太大威胁了”
“你不受业障侵蚀……是有类似封印的手段吗？这可不能影响根本”
“我不确定那种方法该怎么形容……总之，对于这类东西，我已经有了一套独有的解决方法……可以一劳永逸，就是比较费事”
零斟酌着隐藏了部分信息，转而向魈发出邀请
“我想既然我现在已经有控制业障外溢的手段了，所以我想……能不能让我把你转化为光之子，让你获得心火，这样既解决了你被业障缠身的问题，我也能够把这么多业障一起处理掉，给你以后减少些负担”
魈看向钟离，零也略带紧张地看着钟离，钟离则扭过头看远方，没有回应二人的目光，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面色如常
这是在让他们自己做决定了
魈双臂环抱审视着零，许久，示意零跟他走远些，这才低声道
“你说的方法……和暗中保护你的前辈有关么？”
“你大概指的是莫妮卡小姐？”零摇摇头“但这次不是，至少不完全是”
“她与你并不一样”很肯定的语气
“确实不一样……或者我其实和原本的大部分‘同类’都不一样了”
“我并不清楚具体的区别。我只能感觉到，你身上的气息虽不似初见时的纯净，至少不至有害，而她给我的印象……颇为不详”
“莫妮卡小姐是黑暗先祖，暗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也说不清，但根据之前阿贝多的猜测，暗能和深渊能量或许有相通之处……所以……”
“但依我之见，或许我会更适合这样的力量”
听闻此言，零猛的瞪大了眼睛，一直装聋作哑的钟离也微微侧过头，随时准备打断那边二人的交流
“我不是打算把你往暗之子的方向转化啊！如果你能成为光之子，你就有了光能和光翼的庇护，哪怕往后再遇到魔神残渣你也不至于被侵蚀得太严重，甚至可能能有一些净化的能力……”
零使劲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好像这样就能帮助她理清现在的思路，但越是梳理，她的神色便越是震惊
“但如果要往暗之子的方向转化，你身上的业障就再也没法剥离，会完完全全成为你的一部分，甚至以后……等等？”
她突然意识到，暗之子这条路线竟然也不失为一种好选择，甚至契合了她最开始的处理思路
——用暗能同化、吞噬，最后将不可控不可消除的能量转化为可控可掌控的能量
如果真的如魈所说，让他成为暗之子，原本零打算由自己吸收的业障，将最终转化为属于他的力量，并且之后几乎不再有被侵蚀的风险
零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优于原本选择的解决方案，但她还是认真地和魈解释了两者优势所在，也说了可能存在的劣势，在对方认真思考的时间里，她走到钟离的面前
“抱歉，我没想到魈上仙会提出这种选择，而且我也必须承认这个选择会比我之前的设想更好，但我最初是希望魈上仙能成为光之子……”
“无妨，依你方才所言，无论哪种选择都能让他控制住身上的业障，不再受侵蚀之苦，也不必担忧影响他人，这便足够”
“钟离先生不担心吗？”零敛住情绪，面无表情地微微歪头“比如，我做点手脚什么的？”
“你不会的”
“……好吧，我确实不会”零没吓到钟离，挫败地叹了口气“如果真的要转化为暗之子，魈上仙身上累积的业障，应该可以让他很快脱离暗之子的阶段成为黑暗先祖，保险起见，我会带他去更安全的地方，尽量在海灯节前赶回来”
“把魈交给你，我也可以稍稍放心一段时间了。只是别忘了堂主的饭局，你们二人都在被邀请之列”
“……我不是往生堂的客卿吗，为什么还要被邀请？”
“到那时，你便是协助璃月对抗魔神的功臣了，那位旅者也会被邀请……是七星的主意，他们猜想你或许不愿与他们打交道，便委托堂主转赠贺礼”
“猜的还真准……”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余光看到魈朝他们走来“魈上仙决定好了吗？”
“嗯，决定了，我坚持之前的选择”
“确定了？不反悔？”
“嗯，麻烦你了”
于是零重重地叹了口气
“好吧，遵从你的意见……前辈，这次又要麻烦您了”
话音刚落，云便站到了零的身边，朝钟离和魈微微颔首，面前聚起灰色火焰，灰暗的结界笼罩下来，将周围与外界隔断
零的身上浮现同样的灰色能量，并逐渐转为红色，异色的双眼也化为统一的暗红瞳色，气息透露出了几分危险
她将先前交换出去的那部分能量重新建立联系，将其中的光能缓慢转化为暗能
“你先适应一下暗能……虽说你身上承载的业障和这有些相似，但到底是不完全相同的……”
魈闭上眼感受着体内微弱的能量变化，平和的光能逐渐转化为一种躁动的能量，这种变化带来的不适远不及业障发作时带来的苦痛，但还是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钟离的目光也沉了下来，专注地看着那边的情况
“现在可能会不太好受，暗能就是这样的”云站到钟离身边，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侧头看向钟离“比起光能的温和包容，暗能更像利刃，无法掌控便会伤人伤己，但成功后带来的收益也是巨大的……相信他们吧”
一枚形状颜色与光翼几乎相同、散发的光芒却似黑气萦绕的暗之翼在零的手中凝聚，她小心地剥离掉外层的羽翼，拉起魈的手，以此为媒介将保留的星星渡到魈的身上
星星融入体内，席卷而来的剧痛让魈的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晃了晃，还是零拉住他才没让他摔倒在地，扶着他坐下
零绷着脸看魈身上的业障不断向外溢散，而心火的凝聚并算不顺利，心中暗道不妙，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作出决定，咬咬牙，水之灵的蓝色光芒浮现，将他们两人包裹其中，隔断了能量外溢，也让零成为了唯一能承载溢出能量的载体
此刻她已经顾不上什么潜意识里的排斥，专心吸收那些不可控的能量，化为可控的暗能帮助对方凝聚心火
魈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能量不再溢出，反而向他体内涌去，凝聚心火的环节算是有惊无险地结束了，零解除水之灵的屏障，任由能量汇聚，自己先一步站起，顿了顿，卷起耳边垂落的头发
侵蚀状态没有出现，那缕发丝还是洁白无瑕
零微微睁大眼睛，走到水边再次确认，水中的倒影除了那双暗红色的眼睛，与先前别无二致
“这一次……没有被暗能侵蚀吗？”
她在掌心凝聚光能，却出乎意料的，光能的凝聚似乎慢了许多，而在金色火焰浮现的刹那，一股排斥感涌上心头，让她很快挥散了那簇火焰
“怎么会这样……”
“你现在身上的能量是暗能主导，更接近黑暗先祖，自然会对光能产生排斥”云的目光掠过零的双眼，带着几分忧虑“因为我们本身的特殊性，这并不会产生过多实质性的伤害，但……你还好吗？”
“我……我挺好的吧……”零有些摸不着头脑“前辈指的是哪一方面？”
“比如，在觉得厌恶，后悔，产生其他负面的情绪？又或者感觉自己在排斥，却又不得不接受这股力量？”
“欸？这样一想……现在用起来好像前所未有的顺利”
零的手中浮现红黑色能量，原本用起来不那么顺手的暗能正服服帖帖地在她的控制下被揉扁搓圆，她像是第一次认识了暗能，自己在一旁玩得起劲
云盯着零手中的能量，自己也凝聚了一团，虽然同样可以为她所用，但在她的手里，暗能是躁动的，虽然表面上被掌控，却总有那么几分挣脱束缚的迹象
“……为什么会这样？”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零已经回到魈的身边，蹲在旁边查看情况，面露费解
“奇怪了，过程都是差不多的吧……都成功凝聚心火了，为什么没醒呢？”
她伸出手，想尝试拍拍魈的肩膀把对方唤醒，却突然被对方擒住手腕，差点失去平衡
在她的感知中，原本那一簇属于暗之子的心火之下，突然出现了另一簇微弱的金色心火
“……喂，不是吧………”
零颤巍巍地抬起另一只手擦了把汗，盯着面前人异色的瞳孔，暗道不妙
“小零？”云紧张地靠近，却又站定，在意念中问她“需要我帮忙吗？”
零尝试挣脱无果，反而被对方抓得更紧，吃痛地微微皱眉，对方便松了劲儿，任由她收回手
她望着对方的双眼，片刻后回应云的呼唤
“不……先不用”
虽然现在的情况有点超出预料，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不论是哪个灵魂，都只是在争夺身体的主导，暂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零收敛了暗能，重新凝聚光之翼进行献祭，在特殊的感知下，她看到金色的心火与红色的心火在这具躯体里碰撞，颇有几分不死不休的意味
她双手按住面前人的肩膀，依着先前的联系，呼唤自己熟悉的那个灵魂
“魈，别和他纠缠，你先把自己的灵魂稳定下来”
“不可，若放任他占据躯体，后果恐怕……”
“让我试试吧，毕竟这是我的失误”
魈的声音沉寂，随后一簇金色的心火被零拢入内核，面前这具躯体的变化便再也无法抑制，赤红覆盖了翠绿的发色，眼睛却未如零预料的那般转为红色，而是变成了翡翠一般的青翠颜色
对方扬起嘴角，朝她露出一个绝对不可能在魈的脸上出现的开朗的笑
“多谢了，若不是你，我指不定要多久才能获得身体”
“为什么？我明明不是给你凝聚心火……”
“哦？原来你不知道啊”对方双臂环抱，面露可惜，但又很快换上笑容，凑近零“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心情很好，有什么问题就尽快问吧”
回应他的是云把零往后一扯护在身后的动作，零则是从云背后探出头，继续问他：
“你是谁？为什么心火会在你身上？”
对方目光阴冷地盯着云，但瞥见零在云身后探头探脑，还是先回应了零的疑问
“是你的力量让我有了自我意识，至于我是谁……姑且叫我红鸢吧”
话音未落，他便已经贴近了云，形似和璞鸢的武器在他手中泛着红色的光，云的神色也阴沉下来，烟花杖挥出与长枪相碰，碰撞声响起，烟花杖应声而断，云面露诧异，灰色的火焰便猛然爆发，将红鸢逼退
“哈哈，不错嘛，看来你们不是什么空有同情心的老好人”
红鸢与云拉开距离，收起武器，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暂时没了攻击的欲望，目光越过面前的云，重新锁定远远站立沉吟不语的零
“小姑娘，想清楚我为什么能抢先一步吗？”
“你是……那些业障？”
“哈，不错，我是他的业障。我是他逃不开的痛苦过往，是永不消亡的怨恨与罪孽……我更亲和这些力量，所以我出现了”
“但既然这样，你现在和魈已经分离开了”
零单手压在自己的心口，感受着自己与红鸢的联系，冷静地回应
“你本不是完整的灵魂体，现在的状态也不够稳定……刚刚的攻击，已经是你现在的极限了吧”
“所以选择权交给你”红鸢似乎毫不在意“趁我现在无力反抗抹消我，或者等我找到机会除掉他”
“我不会让你伤害魈，但是……”
零犹豫了，她确实不希望因为这个失误再引来更多麻烦，可就这样抹消红鸢……她也做不到
“好吧，我知道了”红鸢似乎对此早有预料“那么，我就该被抹消了，对吧？”
“……对不起”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我的出现本就是意外，还得感谢你给了我一些‘活着’的实感”
不等零再说什么，隐约有什么碎裂的声音传来
零偏开视线，却又听对方在喊她
“专心点，那些不可控的部分还得你来处理……这不就是你一开始的打算吗？”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会有你的出现！”零望着刚凝聚不久的那簇红色心火逐渐熄灭，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我不知道会……会这样……”
是她给了他一次‘活着’的机会，又很快剥夺了他生存的权利，多么残忍而不近人情，但……
“如果我活着，他可就不一定能活多久了。我会给我接触的一切带来不幸，除非你能无时无刻地压制我的恶意……只要我还有意识，就总会有人被我一直纠缠下去，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抹除我，把我当成单纯的能量同化，而不是一个独立的灵魂……”
红鸢的语气里自始至终没有半分后悔的意味，也没有掩盖他对其他人的恶意，但对零还算和善
“好了，意外有一次就够了，可不要手下留情哦，虽然我很喜欢给别人带来些麻烦，但如果是你，我还是希望你能得偿所愿……再见”
心火彻底熄灭，刚刚成型的星星也伴着一声脆响碎裂消散，无主的能量终于爆发，周围突兀地暗了几分，怨念邪气掺杂着暗能在结界中溢散，试图冲破结界
云拦下了想靠近的零，并保护住处于混乱中心的那具躯体，莫妮卡和克拉克一人一边，追着那些黑雾吞噬，很快便让周围恢复了清明
零则是中和掉那躯体中残存的暗能，躯体恢复了魈的模样，金色的火焰融入其中，魈睁开眼睛，他并不知晓方才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周围多出的身影，猜想刚才可能并不顺利
零扶着魈站了起来，颇有些懊恼道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抱歉，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到头来还是把你转化成光之子了……”
“无妨，这样也好”
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轻松，只是左臂上有什么东西在发热，抬起手，发现是嵌在手甲上的神之眼散发着如心火一般的金色能量的光芒
“神之眼……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和什么限制被解除有关系吧”
闻言，钟离下意识地抬头向某个方向看了一眼，但灰色的结界尚未消散，这里的异样无法传递到外界
钟离的目光在零的身上停留一会，转向站在他身边的云
“你们知晓会发生什么……还由着她付诸实践？”
“在她的天真和憧憬被现实消磨殆尽之前，我不可能一直阻止她的决定，我所能做的，大概也只有在她走进更危险的境地之前，将她先一步拉回安全地带”
“但这一切会带来多大的麻烦，她似乎并无清晰的认知”
“她知道，而且她大概也早就有了最坏情况下的对策”
云轻轻地抚摸腰间的提灯，幽蓝的光点在其中围绕着灰色火焰飘荡，正视钟离探究的目光
“不知她是否有同你说过，或者你是否已有猜测，关于……我们的力量究竟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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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写不动了先发这些吧
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但请各位观看无提纲写文作者与总想给作者整花活的骰娘决裂现场之——
——不是都说好了要把人转化成暗之子怎么到头来还是变成光之子了而且中间多出来的一个一闪而逝的疑似同位体的角色你让我怎么圆
（最后去代了一口魈旧设的反正名字我也不知道怎么起就随便从亲友的意见里薅了个比较好听的名字，然后那个旧设我也不知道设定是个什么反正大概只有相貌参考了一下其他的在我这我就随便写了……）
如果还开下一本的话我一定会记得写大纲
但这本都这样了大家就凑合看吧反正我也暂时没有靠这个吃饭的意思就别要求我这个业余选手太多了
以及有个不太好的消息是我总有种我这本最后大概会be的预感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想写点轻松愉快的东西……（汗流浃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