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红英那扯着嗓子叫唤的模样,眉头紧皱,旋即继续问道:“那您知道他媳妇咋死的吗?”
红英挥了挥手,脸上满是不耐,说道:“咋死的?被他逼死的呗?”
“讨债的人都找上门了,硬要拉着他媳妇卖身偿债,换做一般女人能同意么?”
“关键那个该死的老乔还同意了,他媳妇回来不久后也就自杀了!”
闻言,我扭头看向了初念。
初念也没说话,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我清楚的看到她瞳孔中闪烁着怒火。
说实话,这样的男人在我心里也是不耻的,赌博赌的拿自己媳妇还债,这还是我破天荒头一次听说。
能接受给自己戴绿帽的男人,我真是恨不得给他直接竖起个大拇指。
简单和村里人了解了一下男人,也就是老乔的为人处事。
真是不打听不知道,这个家伙几乎在村子里是臭名远扬,仗着自己哥哥是村长,无恶不作,在村子里是胡作非为。
我甚至都在猜想,如果不是村长是他哥哥,他这种人估计都得被村里人扔进山沟里直接饿死。
不光这些,就他媳妇,据村子里说都是买来的,不然就以他这种人根本没人敢把自己姑娘嫁过来。
没人愿意把自己的女儿推进火坑,况且他要房没房,要钱没钱的。
我和初念回到院子里,刚一进门,男人的哥哥,也就是昨天陪我们去挖坟的那个中年人就迎了上来。
脸上满是笑意,伸进口袋就往外掏烟,我依稀看到烟盒都是中华。
要知道,这么偏僻的村子,能抽得起中华,那得是什么人物。
我冷着脸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也没接烟。
这般举动,倒是搞的他挺尴尬,拿着烟的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拿回来还是怎么样。
“小哥,这事儿我得感谢你呀……”他讪讪把烟塞回烟盒,看着我,脸上满是感激。
我表情依旧不为所动,冷着脸说道:“我没救他,就算他现在醒来,到了晚上还得犯迷糊。”
闻言,中年人表情一愣,但也就愣了那么几秒,满脸堆笑的说道:“小哥,你说这话啥意思啊?我咋有点听不明白……”
“你弟弟做了什么事情,难道你这个当村长的不知道?”我翻了翻白眼,目光与他对视。
话音落下,他却是眉头紧皱,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不悦:“小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我弟还能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他反问了我一句。
我摇头失笑,撇了撇嘴说道:“怕不止是人神共愤那么简单吧。”
一听这话,他脸上顿时布满冰霜,眼神迸射的寒光看着我:“小哥,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有点不开心了。”
“哦?”我摸了摸自己鼻尖,看着他冷峻的脸庞,心里却是极为不屑。
“不管你怎么样,你都救了我弟一命,我也不为难你,你可以走了!”中年人看了我许久,脸色僵硬的看着我说道。
在我知道老乔所做的事情之后,巴不得离开。
他这么一说,我也借坡下驴,拉起初念直接离开。
初念扭头看了我一眼,也没挣扎,倒是姗姗来迟的马王烨见我们离开,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北官,这是怎么了?”马王烨看着我,满是不解的说道。
“先走,这个村子还要死人!”我看都没看他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
马王烨却是停住了脚步,说道:“啥意思?还会死人?”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村长印堂发黑,头发无光,腋下生汗,已经犯天人五衰,那状况绝对挺不过今晚。”
初念脸上表情依旧没有任何波动,红唇微启:“只怕是没那么简单,你没发现那村长气运完全已经被抽干了。”
“气运?”我狐疑出声。
“对,只怕是有人对乔家下了风水局,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没看出来。”初念轻声说道。
一听风水局我顿时来了兴趣,心里想了想,抬眸与初念对视到了一起:“要不我们去村长家看看?”
初念摇头失笑:“我就知道你感兴趣。”
马王烨看着我俩你侬我侬的模样,撇了撇嘴,憋了好久说道:“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在我面前秀恩爱……”
我哈哈大笑了一声,拉着初念问了一嘴村里人,径直朝着村长家走去。
走了不过十几分钟,一处亮堂的小院便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我特意拉着初念找到一个能够俯瞰村长家的位置,怎么看都看不出任何大凶之兆。
甚至可以说,村长家的风水在整个村子里绝对是上好的,要不他也不会成为村长。
“看来是在祖坟上动手脚了。”我迟迟看不出来什么,无奈说道。
马王烨紧皱着眉头:“咱也不知道他家祖坟在哪儿,也不能乱打听,万一被别人知道,人家还以为咱们还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我保持着沉默,心里满是凝重:“先看看吧,就算他死了,也当是给村里人做件好事!”
天色逐渐变得昏暗下来,为了搞清楚真相,我们并没有离开,而是找到红英,暂时落脚在他家的偏房。
她以为我们是警察,十分热情,甚至还杀了只鸡招待我们。
最后,还是在马王烨的坚持下,她才收下了我们给她的五百块钱,全当餐费和住宿费了。
果不其然,到了午夜,老乔家院子外再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阴风大作卷起地上的石子砸的窗户砰砰作响,我们三人谁都没睡,看着外面的情形,眉头都快拧成一团。
“这阵仗咋比昨天大那么多呢,这怕是来索命的吧!”马王烨站在窗边,看着那凛冽的阴风,忍不住啧了咂嘴。
“也许,你真的说对了!”说完,我拉开房门就直接走了出去。
走出院子,阴风却比之前更加猛烈。
空中阴云密布,连月亮都被厚实的云层遮挡。
我抬眸望去,只见小巷尽头,两道身影并肩而行,不紧不慢僵硬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