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趴在床上,冷哼了一声。
我不怒反笑,摇头开口:“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我也清楚你作为半仙,也不会无缘无故缠着人不放,这是无疑在损你的阴德和道行。”
“你说说,我来给你解决,如果行,那我们就接着往下聊……”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隐隐让人觉得有些窒息。
我隐晦的察觉到老陈看我的眼神十分怪异,就是有一种狡黠的那种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青年脸上竟泛着阵阵冷笑。
“你说你来帮我解决,我连肉身都已经被毁了,你怎么帮我解决!”
“我要的很简单,就是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否则我那千年修行岂不是白费了!”
青年声音尖利暗含阴狠。
从他这几句话里,我也猜测出了大概。
“肉身可以再修,但你要丧了阴德,沾染血命,只怕你连第一次大劫都过不去!”
“与其两败俱伤,我们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双赢的方式。”
我和这位柳半仙讨价还价道。
“双赢?”柳半仙狐疑开口,竖瞳中满是迷茫与不解。
“你放过他,我让张家为你建庙供奉,光是香火就足以弥补你所失去的那些了!”我直接开口,完全没有和他兜圈子。
话音落下,我扭头看向了张俊杰。
张俊杰强压着内心的恐惧与震撼连连点头,慌忙开口:“大仙,你只要,只要我放过我儿子,我马上就在乐游山为您建庙,说一不二!”
柳半仙沉默了。
对,他需要做出抉择。
香火供奉,对于动物修炼者而言,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被我收魂,他既丧阴德还失道行,要么接受我的建议,建庙供奉。
如若香火旺的话,用不了十几年他便能再修肉身。
对于人类而言,十几年是很长的时间,可对于动物修炼者,十几年也不过是眨眼而过,快得很。
柳半仙思考了许久,抬眸看着我,不确定的说道:“你说的真能做到?”
“你觉得这种事情我需要骗你吗?”我反问道。
这种事情能谈合是天大的好事,自然我也不会不开眼的去骗他。
“就算我骗了你,你也能找得到他不是吗?”我指了指青年。
思虑再三,柳半仙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旋即扭着水蛇腰朝我靠近,地上留下了几片洁白如雪的鳞片。
话音落下,只见柳半仙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既然答应了,你就可以离开了,还有那个在重症监护室的,我也希望他没事!”
话音落下,青年的身体旋即一软,眼眸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皮肤上那诡异的粘液也随之干涸,整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昏睡。
见状,张俊杰急忙开口:“小哥,我儿子……”
“放心吧,没事了。”我淡淡开口说道。
“不过你得记着一件事!”我再度开口嘱咐着他:“建庙供奉之事不是说说而已,是要实事实办,而且要尽快。”
“一会儿你先派人出去请一个空白牌位回来,庙没建好之前将他供奉在家里,等庙建好了再找专业的人把这位柳半仙请进去。”
“那时候,你儿子就肯定没事了!”
“这件事情绝对不要打马虎眼,否则我能救你儿子一次,却救不了第二次!”
张俊杰连连点头:“放心吧,我马上就派人去乐游山找个合适的地方,手续什么的办下来马上就动工!”
事关他儿子的性命,张俊杰自然也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就在张俊杰刚派人把空白牌位请了回来。
而他儿子也是悠悠醒来,好似睡了许久,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
“爸,我这是怎么了?”青年抬眸看着张俊杰,脸上满是疑惑。
张俊杰眉头紧蹙看着自己的儿子:“小兵,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青年满脸木然的摇了摇头。
“那你还记得乐游山的事情吗?”我接茬开口问道。
我也很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竟然会沾染这样的因果。
柳半仙宁愿耗费阴德与道行都要缠着他。
小兵努力回想着自己在乐游山的经历,突然双眼一亮想了起来。
要不说,这是他们自己作死。
当时他们带着女伴在乐游山露营野炊,当时就有同伴提出来说既然出来,那就吃一点野味。
而且他还是野外专家,顿时就提起了大家的兴致。
一窝蜂的冲进了山沟沟。
过了好几个小时,众人都是一脸悻悻空手而归。
唯独小兵和提议吃野味的同伴却是扛着一条大蟒回到了营地。
当然,这所谓的蟒蛇肉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的。
就这样,这条巨蟒就落进了小兵和那位同伴的肚子里。
当天晚上,众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时候,小兵和那位同伴却是莫名其妙的扭打到了一起。
甚至都没有由头,没有冲突,就这么突然扭打到了一起。
众人纷纷上前拉架,气急败坏的小兵竟直接从地上捡起一把多功能军用铲狠狠朝着那位同伴拍了过去。
这一下见了血,众人都慌了心神。
该拉架的拉架,该报警的报警,整个营地可谓是乱成了一锅粥。
随后,小兵也被张俊杰通过特殊渠道带回了家里,旋即还对受伤青年的家里做了该有的赔偿和抚恤。
我坐在沙发上听着这段经历,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就我常说的那句话,万物皆有灵,何况还是一条有了道行的大蟒。
俗话说的好,蛇五百年成蟒,蟒五百年成蚺,蚺五百年成蛟龙,蛟五百年成螭,螭五百年成虬,虬五百年成应龙。
以我的眼界来看,这条大蟒修为已然接近化蚺的阶段。
却被他们莫名其妙当成了野味,这要不缠着他们,那可真叫天理不容了。
这段时间,小兵也算知道了自己这七天的经历,眼神中满是恐惧。
我触摸着手心里几个略显冰冷的鳞片,找了一块红布把它包好。
“朱砂,朱砂笔!”我看了一眼大胡子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