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略显惊讶的表情,摇头失笑。
当然,我也没想到,李文斌的秘书居然会又把她派过来。
我没有搭理她。
谁都不想无事生非,我只要做好我应该要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这不是示弱,是我不想与不了解玄学世界的普通人去争辩一些真实存在的东西。
“你们是先看郭学斌的尸体还是去死亡现场?”
她见我不搭理她,冷哼了一声,问道。
“先去看死亡现场吧。”我说了一句便直接拉着初念的手闭目养神。
从镇中学到郭学斌家里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如果秘书要告诉我地址的话,我肯定不会这个女人打照面,至少我潜意识里是这样认为的。
“跟我来吧。”
把车停好之后,她扭头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
闻言,我眉头皱了一下。
“告诉我门牌号,我自己上去吧!”我十分平淡的说了一句。
没成想,她却是回头剐了我一眼。
“郭学斌的死亡现场已经被封锁,让你们去看已经给足了面子!”
“万一你们破坏了现场,我们后面该怎么做?”
我无奈叹了口气,苦笑出声。
我发现我真的和这个女人有些气场不和。
“难道郭学斌在你们眼里不是正常死亡吗?”我反问了一句。
原本想要和她争辩几句,可我刚说完就马上后悔了。
“行行行,你说的对,我不和你争辩什么,你想上去,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她翻了翻白眼,转身便朝着楼上走去。
郭学斌的家在三楼,都不用开门,我就已经感觉到了浓郁的阴气。
甚至可以说,三楼楼道气温都要比其他楼层低上不少。
打开门,她想进去却被我拉了一把。
她扭头横了我一眼,厉声说道:“干什么?”
“先别进去!”我眉头紧皱,凝视着房间。
她还想说什么,大胡子却是满脸严肃,将手中一个瓶子递给了她。
“抹在你的眼皮上,你会知道小七爷为什么不让你进去。”
不等她开口,大胡子继续说道:“这东西很珍贵,我死乞白赖也就弄了这么点,你稍微抹点就行了!”
“一会儿千万不要惊叫,因为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对于大胡子的举动我并没有选择制止。
像她这种人,就必须要用一件非自然的事情来打破了常规思维。
“你总得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吧?”
我冷眼看着她,直接开口说道:“牛眼泪,如果你愿意,可以尝试一下!”
她略作犹豫,轻轻将牛眼泪抹在自己的眼皮上。
大胡子也是第一时间夺过她手里的玻璃瓶。
如他所言,这牛眼泪看似寻常,却实在不好收集。
当她缓缓睁开双眼时,定睛看向房间,一道尖锐甚至要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响彻而起。
“冷静,冷静!”大胡子叹了口气,急忙安抚她的情绪。
我却是摇了摇头,绕过她直接走了进去。
不是我不怜香惜玉,而是我觉得我的怜惜给到一个人就足够了。
我环视四周,整个房间的格局是完全没有问题,包括家里的布置。
可这般浓郁的鬼气无疑说明了一些问题。
就算是被厉鬼索债,距离他死亡时间足足有两三天的时间。
按道理鬼气不会这般浓郁才对。
除非……
除非杀他的厉鬼道行达到鬼首,不然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眉头紧蹙,这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
原本我以为是普通的厉鬼索债,但现在看来,却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简单看了一下郭学斌的死亡现场,我便转身下楼。
整个过程我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可以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严肃。
下楼之后,秘书派来的那个小姐姐已然被恐惧所覆盖。
脸上满是苍白, 身体不自觉颤抖着。
光是那浓郁的鬼气就足以让她窒息恐惧,更别说要真正见到些什么东西。
她抬眸看着我,嘴唇都没了血色:“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
“有些东西你看不到并不代表它不存在,万物皆有灵,你心里觉得它们不存在,它们反而一直都在。”
我并没有选择直面去回答她的问题。
不得不说,她的心理在我认为十分强大,也就冷静了那么十几分钟,她似乎已经脱离了恐惧那个状态。
“去看郭学斌的尸体吗?”
她看着我,言语已然没有之前那般犀利尖锐。
我点了点头,但还是十分担忧她此时的状态。
“你还能开车吗?”我问了她一句,扭头看向了大胡子。
大胡子饶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便直接坐上了驾驶位。
因为我的缘故,郭学斌的尸体一直都被留在太平间。
李文斌也是亲自出面强行压制着他的家人,暂时没选择火化。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太平间。
我们提前打好了招呼,法警也是把郭学斌的尸体提前安排到了平板床上,以便于我们的观察。
我拉开盖在他尸体上的白布。
只见郭学斌尸体印堂发黑,浑身萦绕着淡淡的鬼气。
这无疑也证明了他的死亡原因是被厉鬼索债。
“大胡子,回郭学斌家,准备招魂!”
我简单看了一下他的尸体,只能想要证实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大胡子表情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小七爷,你是担心他……”
我点了点头:“只是怀疑,具体还要看招魂结果。”
“毕竟我们谁都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阴巢又是怎么个情况。”
为了安全起见,这一次只有我们三人独自返回。
不说别的,今天她所见到的鬼气就足以颠覆她的认知。
如果再让她看到那些她本就不该看到的东西,很有可能会影响她的后半生。
“车给你们留下吧,方便一点。”她心有余悸的看了我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大胡子看着她的背影摇头苦笑。
“这一次恐怕真的颠覆了她的认知,只是希望不要影响到她的后半生。”
我听着大胡子由衷的感慨,轻声开口:“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迹可循,这事儿也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