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当天晚上,狗子娘一哭二闹三上吊,偏要寻老二。
无奈之下,狗子爹只好前去寻找,等他发现老二的时候。
老二已然成为一具尸体,内脏完全被掏空。
满地的狼藉,甚至都能看到碎肉悬挂在野草上。
我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双眼微眯,心中不安不断蔓延。
怪不得婴魂这么大的怨气,先被遗弃后被分尸。
这般因果降在狗子一家人的头上却是丝毫不为过。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情,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婴灵逃脱,必然还会回来。
只是如此之大的怨气与因果,已然不是狗子一家五口能够背负的。
思前想后,我也只能选择在福山村暂住。
以红线为引,纸鹤为辅,咬破指尖,血液点在纸鹤上。
后把这串风铃悬挂在狗子家屋檐上,一旦婴灵逼近,我必会有所感应。
但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我在福山村足足住了三天,却似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意外出现。
甚至狗子的尸体都出现尸斑,萦绕着一股淡淡腐臭的味道。
可婴灵最大的目标便是这位与自己同胞的兄弟,也就是狗子。
他的尸体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否则一旦腐烂,就相当于钓鱼的鱼饵丢了。
为此,我特意对狗子的尸体做了简单一个防腐处理。
强行压着心中烦躁,我还是选择耐着性子在福山村守株待兔。
在第五天的时候,福山村一道令人发毛的嚎哭声响彻在空中,甚至还惊起几只不知名的鸟儿。
福山村所有村民自发朝着出事的人家狂奔而去。
我紧随其后,满脸深邃与阴沉。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等我来到出事小院不足几米的地方,便是听到了院子里那痛苦的嚎哭声。
“他爹啊……”
“你走了,孩可怎么办呢,杀千刀的啊,我家怎么就遭了害呢!”
一名妇人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满脸痛苦的哭声。
地上躺着一具干瘪的尸体,周围狼藉不堪,鲜血完全染红了黄土地。
只是,这具尸体小腹中空空如也,内脏完全被掏空。
果然还是这个婴灵,在第五天它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受如此之重的伤,除了吸食人血补充精气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办法能够让它迅速恢复。
“不好了,狗子家出事了!”
我正准备上前处理尸体前,人群中传来一道慌乱的声音。
闻言,我眼中闪过一抹凝重,目光看着坐在地上不断哀嚎的妇人:“婶子,尸体暂时不要动,我去去就回来。”
随后我也不管她有没有听到,转身就准备朝狗子家直奔而去。
穿过人群,我却是与刚刚说话的青年莫名对视。
他眼神慌乱,嘴角却是不自觉上扬,这般表情诡异到了极点。
还不等我走了几步,心中猛然响起,挂在狗子家那串风铃并没有异动。
我驻足在原地,余光瞥了一眼青年的背影,暗暗开启了鬼眼。
鬼眼中,青年魂光暗淡,三魂七魄泛着阵阵重影,身体周围萦绕着浓郁的阴气。
“果然。”我心中暗道一声,也不戳破,还是暂时离开了院落。
但没几分钟我朝去而复返,眸光扫视着人群,声音却是斩钉截铁:“凶手就在这里。”
一句话全场哗然。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想要找出凶手,虽然我知道凶手是谁。
可我不能出手,万一出现差池,必然会成为全村人的众矢之的。
“小哥,你说凶手在我们这里?”一个老头儿拄着拐,缓缓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脸上满是皱纹,眼神却是十分深邃,死死盯着我。
“对!”
“那你可知道,这里所有人都是福山村的人?”
“知道。”
“那你觉得谁和谁有深仇大恨能做出这种事?”
“除非丧尽天良,谁会杀了人还掏空肚子?”
老头咄咄逼人,眼神犀利,显然根本不相信我的话。
“整个福山村就你一个外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你是凶手?”
一句话,将所有矛头全部对住了我。
而那名青年却是隐藏在人群中,嘴角泛着冷笑,俨然这才是他想要的结局。
老头目光死死盯着我,似乎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所以说,你在说我是凶手?”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脸上满是无奈。
“难道不是吗?”老头反问:“福山村一直都平静安详,可你来了呢?”
“这已经是第二条人命了,今天如果你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恐怕哪儿都去不了!”
老头好像是福山村的主心骨。
话音未落,村民们便直接把我围了起来。
看来今天我要是不给个解释,还真就哪儿都去不了了。
“你们信不信,今晚还会有人出事!”
我脸上满是淡漠,目光扫视着眼前这些村民,语气平淡。
“你放屁!”
“老头子这些年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你还敢在这儿造谣。”
老头子脸色明显激动,一口唾沫直接喷在我脸上。
我伸手抹了一把:“既然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咱们等着就是。”
老头似乎还挺有能力,伸手指了指两个青年:“看好他,今天说破大天都不能让他离开院子。”
我眼神微眯看着众人,心中嗤笑,却见之前那名青年不知什么时候自然离开。
短短不过几分钟,我道气却是猛然翻涌。
面色巨变,我刚刚起身,却见几个村民直接把我挡着,满脸横肉,一副把我当成杀人凶手的架势。
“我告诉你们,赶紧让我走,不然就真的晚了!”
道气翻涌越来越大,甚至都夹带着我的血气,隐隐有种被反噬的感觉。
“晚了?我怕你是完了!”
老头还不信邪,拐棍指着我,脸上满是愤怒。
伴随着一道震荡声,我面如死灰,心中暗道一声完了。
身影宛如离弦的利箭狂奔而去,期间更是掀翻了好几个村民。
“废物,废物啊!”
“还不快抓着他!”
我身后响起老头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是啊,晚了。
当我赶到狗子家的时候,屋檐上那串风铃已然成为满地碎屑。
整个院子安静的让人觉得可怕,唯独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咀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