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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萋萋跪伏在地上,眼泪默默掉进漆黑的石缝里。

她一抹眼泪,发恨似的站起来。

面对陆砚修,笑的凄丽。

“反正我没条活路了,不如就告诉你。其实暨儿,我的第二胎,也并非你的亲生子。是我为了找一个借口进入陆家,而在黑灯瞎火的大街上随便找的野男人,我记得是更夫还是乞丐来着?反正洗干净了,男人也都那样。”

一字一句如同剐在陆砚修的心上,痛不欲生。

苏荷静默几秒,跟青云也离开了地牢。

那些肮脏的事情,不听为好。

冬夜的风凉飕飕的。

苏荷紧了紧领子,忽然想到要是陆淮鹤在身边,一定会随时准备手炉子。

“少夫人,要回去吗?”

苏荷看了看地牢的入口,感受着脸颊上寒风的凛冽,轻声道:“走吧。”

半夜了,听雪园中还掌着灯。

苏荷想到青云提起过陆知礼去找了郭家。

他想依靠郭家。

要不是因为名字上有污点,恐怕陆知礼早就混入朝堂谋了一官半职。

百里枫不要他,急于出头,才找了郭家。

苏荷和衣躺在榻上,盯着手中的书出神。

“青云。”她唤了声。

“属下在。”

他在走廊外边应了一声。

“明日你将陆知礼给我绑到京郊的别庄里。”

“绑……绑人?”

青云傻眼,他是大理寺的下属,向来只有救人的份儿,怎么还绑人?

他有些犹豫:“少夫人,不好吧?万一被人发现,这可都算是触犯律法了。”

知法犯法,怎么敢呐?

就算陆大人在场,也不一定会同意的。

“你不露面,我也不露面,不会被人发现的。”

“可是……”

“难道你想看着陆知礼给郭家出鬼主意对付咱们吗?他那人我清楚,长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样貌,实际上心里比谁都野。我那酒楼的失踪案,不也是由他而起的么?”

还在学堂读书时,他就已经开始动歪脑筋,用诱拐少女来结交权贵子弟,为自己铺路。

结果到头来,有谁愿意为他出头么?

作为曾经扶持过的弟弟,苏荷很不愿意跟他对着干。

“那……我我明日去办。”青云应了下来。

苏荷不忘叮嘱道:“你乔装之后,用麻袋将他捆起来,扔在别庄中。”

“然后呢?”

“然后不管他,任凭自生自灭。”

青云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还是照办。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青云乔装过后,假借郭家的口令,将陆知礼约到一截小巷的尾端,套上麻袋,动作利索的拐到了别庄。

“你是谁?你究竟要做什么?”

陆知礼尽力敲打着麻袋,试图趴在缝隙上查看外面的情形。可不管自己怎样逼问,绑架之人就是不开口回话,不知在马车里躺了多久,直到陆知礼听到出城的声音,心中陡然一惊。

出城?

“你想要钱是不是?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将我放下去!我与郭家有约要一起议事,要是得罪了他们,你十个脑袋也担当不起!”

青云只管驾车,不理会他。

陆知礼嘴巴都说干了,在脑中搜了一圈没发现自己得罪过谁,会是谁绑他?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大喊大叫……”

刚一出城,青云将马车停在路边上,听着里面的聒噪,从车上取出一个棒槌,对着陆知礼敲了下去。

“唠叨。”

青云将棒槌扔下,擦了擦手,转身回去继续驾着马车赶路。

等到天黑,陆知礼悠悠转醒,摸着发疼的后脑勺,从麻袋里爬了出来。

眼前是一间空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一张简易的木板床和尿壶,左侧的角落里放着一堆干货食物。

陆知礼连忙跑到门口想要出去,却发现外面被人上了锁,屋子里也没有可以出逃的工具。

他迷惘又懊恼的坐在地上,仔细思索着今日的来龙去脉。

前几日他因想与郭家拉近关系,便将陆家跟长公主有关的尘封已久的秘事告诉了他们,以求获得信任。

今日正好是与郭家约定的日子,陆知礼在得知郭家派人约在巷尾时,有过一分疑虑,但很快又打消了。没曾想竟然还会被绑架?

既然绑架之人用了假身份,那么真的郭家人是否还在等着他?

陆知礼思来想去,觉得不能错过靠近郭家这样的大好机会。

于是打算用力将房门撞开,连续撞了三十几下,只听得外面一声锁声落地,陆知礼着急忙慌的推开门,不料又是一脚直直朝脸上而来。

陆知礼瞬间倒地。

蒙着面的青云从地上捡起锁把,默默的栓了回去。

长公主府。

苏荷刚与长公主用过晚饭,就收到了陆淮鹤的来信。

信使一路快马加鞭送到,微凉的书信上似乎还有几分凛冽的寒气。

信中大致描述了一下陆淮鹤在路上的所见所闻,还有水患过后当地的人文事故。正如苏荷所言不错,确实有少数地区感染了瘟疫,寒冬腊月,民不聊生。

在信的结尾处,还有一句话。

「一切都好,阿荷勿念。」

阿荷,勿念。

熟悉的笔锋,熟悉的字迹。

苏荷捧着信纸望着这八个字,耳畔似乎能清晰的听见他喟叹的语气。

数九寒天,一路艰险,他闭口不谈。

京中都已经虎视眈眈,更何况他的身边?

“都说这儿啊娶了妻,就忘了娘。你们瞧瞧,信上可曾挂念过本宫?”

昭阳真觉得自己养了个好大儿。

难道不知道他老子娘也惦念着吗?

苏荷的眼眶都已经泛红,又因这句话笑了起来,她忙为陆淮鹤开解:“夫君离开之前,曾让我好好侍奉母亲,既然已经叮嘱过我,也就不用在信纸中说了。”

“是么?”昭阳半笑着眯眼。

她儿子什么性情自己还不清楚吗?

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番话。

倒是苏荷,有这份心为他开解,还为自己添了脸面,算是有心。

唐嬷嬷见她们俩婆媳关系不错,干脆一拍手笑道:“既然收到了大人的来信,少夫人也给他回一封?不如就将怀孕的事情告诉大人,也好让他在千里之外沾沾喜气……”

“不可!”

“不行!”

苏荷与昭阳几乎是异口同声。

唐嬷嬷被她们俩吓着了,颤着声音问:“为……为什么?”

大人都是三十岁的人了,少夫人怀了孩子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