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就地免职陈庆利,在山南县再一次掀起轩然大波。
有人想起,这与他免去肖科常务副县长的手法如出一辙。只是,在处理陈庆利的问题上,他比过去更显得干练、成熟,毫不拖泥带水。
汪浩对他就地免职陈庆利的事,很不高兴。但是,他没有纠正陆天明的做法,保持默不作声,似乎是默认了陆天明的决定。
陈庆利被免去经开区书记的职务,气得嘴都歪了。
当初,他不惜牺牲老婆范芳,换来这个位子。虽说经开区书记的位子不比副县长高,甚至是在副县长的领导之下,但谁心里都明白,经开区书记是一个手握实权的人物。
陈庆利演了一出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戏。
据说,陈庆利事后跑到汪浩办公室哭诉,要求汪浩为他主持正义。但汪浩始终没就免职他的事,发表过任何看法。
陈庆利也自知理亏。如果不是陆天明当场抓住他聚众在办公室打麻将赌博的事,他尚有抗争的机会。可是现在,他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天使泉公司的大门,在陈庆利被就地免职之后,顺利解封了。
陆天明安排于得水临时代理经开区的书记,让彭淙壁代理经开区主任职务。
经开区的职责,从陈庆利主导的监管,转变为服务。
范芳找上门来,他对陆天明免去她丈夫陈庆利经开区书记的职务很生气。
“陆县长,你免了我家老陈,是不是对我们夫妻有意见?”范芳开门见山,抱怨道:“老陈是个诚诚恳恳的人,他的能力可能不怎么好。但他的态度是认真的啊。”
陆天明道:“范主任,你还知道老陈的能力不怎么好。我们县成立经开区,目的很明确。我们需要经开区带领全县经济走上新高度。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能力强,敢想敢干的干部顶上去。老陈确实是个很诚恳的人。但是,诚恳与能力,还是能力重要啊。”
“他于得水和彭淙壁的能力,比我家老陈强吗?”
“他们只是临时代理,并不是真正的经开区当家人。”
范芳小声问道:“陆县长,你打算让谁坐这个位子?”
陆天明看了他一眼道:“范主任,这好像不是该打听的事吧?”
范芳便红了脸,羞愧说道:“我这不是好奇吗?再说,自从你免了我家老陈之后,我家老陈现在变得闭门不出了。我都怀疑他会得抑郁症。”
“不至于。”陆天明道:“我们干部,一定要有能上能下的心态。”
范芳怅然道:“你的心,真像海一样的深。没人能探得到底啊。”
陆天明摇着头道:“你错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突然,范芳轻轻叹了口气道:“过几天,我就要带队去燕京演出了。”
“演出?”陆天明吃了一惊道:“你们去燕京演出?”
“是啊。”范芳道:“汪书记要求我们去燕京演出。这是群众性的演出,主要演出红色革命歌曲。你知道演出嘉宾是谁吗?”
陆天明摇了摇头,狐疑地问道:“我们县有这方面的人才?”
“人才肯定有啊,只是你没发现而已啊。”范芳娇笑起来,“陆县长,你还记得小段吗?她现在可是我们山南县的宝贝。汪书记指示,一定要做好服务工作,让小段的表演走进千家万户。”
“段宜欣?”陆天明眉头一皱道:“她现在是我们山南县的公职人员了?”
“没有啊。”范芳笑道:“人家小段是真心实意想来我们山南工作的。可是陆县长你把门关上了啊。所以,她现在只是我们的特邀嘉宾。是我们去外地演出的台柱子。”
陆天明道:“怎么是我把门关上了?”
范芳含着笑道:“人家小段自从见了陆县长你之后,一直念念不忘。陆县长,你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见见你?”
“不用了。”陆天明道:“我没空。”
“晚上你也没空呀?”范芳压低声道:“要不,晚上我陪她一起去家里坐坐?”
“我家里没人啊。”陆天明道:“冷冷清清的。”
“我们去了,不就有人了。”范芳道:“你晚上一个人在家里,多个人陪陪说说话,难道不好呀?”
陆天明便没吱声了,心里却在想,范芳这么热情要把段宜欣往自己身边推,她意欲何为?
少妇范芳,浑身就像一团火一样。任何接近她的男人,都有可能被她这团火融化。
她这个年龄的女人,随便一打扮,就像出水芙蓉一样令人心动。
当初,她在政务中心窗口上班时,就是政务中心的一朵花。
她不但漂亮,而且很有心机。
陈庆利作为她的直接领导,最终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很难说,不是她抛出诱饵,陈庆利这么一个快步入老年行列的男人,会不计后果爬上她的床。
她在与陈庆利结婚后,一直没有生育。
据说,不是陈庆利不同意生。而是她不愿意。
从姑娘变成女人后,范芳比过去变得更诱惑了。
她的美貌,足以掩盖她的年龄。以至于陆天明差点就掉入了她的温柔陷阱。
陆天明没上她的钩,她转身就钓上了汪浩。这样的结果,让陆天明在心里很为汪浩惋惜。
范芳与汪浩不清不楚的关系,已经成为山南县公开的秘密。
甚至有人说,汪浩将陈庆利安排去经开区,就是方便他与范芳在一起幽会。
事实确实如此。
范芳曾毫不避讳地告诉过陆天明,她当初主动接近陆天明,就是陈庆利逼的。
陈庆利逼她,是因为他看中了常务副县长的位子。他希望借着老婆的身体,实现他仕途上的进步。
可惜,陆天明不上钩。
陈庆利转而让她去勾引汪浩。他已经彻底让范芳寒了心。
范芳说,她现在就是陈庆利仕途上的一个工具。她已经连最基本的廉耻都丧失了。
“小段人很不错。又漂亮,又能干。最关键一点,人家对你可是一片痴心啊。”范芳开着玩笑说道:“我记得有句诗是这样说的,‘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陆天明越听越不耐烦了,他干脆直言道:“你这是在给我拉皮条?”
范芳一楞,讪笑道:“话不能这样说,多难听啊。我不过就是想促进一段美满姻缘。”
“多谢关心。”陆天明开始下逐客令道:“范主任,我很忙。如果没有其他的事......”
范芳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对了,陆县长,你免我家老陈的职,我个人绝对没有任何不满的。我来,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