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被送到医院后,体内的药物成分很快就被验了出来,跟基因实验室里流出来的那种药剂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夏彬跟这个违法的实验室也有牵扯。
得到消息后,警方连夜审讯了夏彬。
但是,夏彬完全处于一种报错了仇的失态当中,根本听不进任何问话。
“夏彬,我知道你现在信念崩塌,恨不得立马就去死。”
“但是,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利用了你这一份报仇心切的心思?让你成为了他敛财路上的保护伞?”
“你堂堂一个副市长,竟被别人当了棋子,你真的甘心吗?还有,那个司机明明是心甘情愿替他儿子顶得罪他,为什么要骗你?”
沈楠枝的话,终于让他有了反应。
目光渐渐聚焦在她的脸上,唇动了动。
“他为什么要翻供?他难道不知道,如果没有新的证据出现,他突然翻供很有可能会加刑的吗?”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楠枝:“有人利用了你的复仇心切,让你替他们打掩护,为了转移警方的注意力,不惜暴露了你这个高位上的保护伞,我猜,这保护伞不止你一把,你是被人弃车保帅了。”
夏彬笑得讽刺,就在两天前,他还用了同样的手段,诓骗阳琴来自首。
没想到,转头就轮到了他。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你说的对,我都被人利用了,怎么能让那背后的人好过?”
他早就不是个好人了,眼下自己倒了霉,又怎么能让别人逍遥自在?
“你的那些药剂从哪来的?”
夏彬:“都是阳琴之前给我的,说是只要一针就能让人慢慢的痛苦而死,至于阳琴背后还有谁,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阳琴有个得力下属,好像叫翁媪来着,我记得她有一个狂热的追求者,被人高薪挖走了,他们公司很多莫名失踪的人,都跟这个人有关系,因为他手里奇奇怪怪的药实在是太多了。”
“具体是被谁挖走的我就不清楚了,但我知道挖他的这个人十分厉害,凡是跟他们抢占市场的那些制药公司或者药物研究员,总会各种意外死亡。”
“要说这里面没有点人为的成分在,说出来都没有人信。”
“我平常只管阳琴给我上交多少钱,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怎么关注,你们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审问我,还不如去好好的审一审阳琴和翁媪。”
阳琴和翁媪那边当然有人提闸,只是,他们对那个药物研究投资的老板知之甚少。
他们平常都是线上联系,就算是偶尔线下见面,也没有问过对方的老板是谁。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警方接到了榕城大学的报案电话。
马斌死了!
死在了他前妻小柳家门口,小柳早上送孩子上学发现有人横在楼道里,还差点被绊了一下,定睛一看,发现是她那遭瘟的前夫,顿觉十分晦气。
她起初以为这人是喝醉了,还上脚踢了两下,后来发现这人一脸死灰色,这才壮着胆子去摸了一下脉搏。
这一上手,可把她吓得不轻,立马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他觉得,她上辈子应该是欠了马斌的债,要不然怎么离婚了还要死她家门口
警察很快就封锁了现场,并且将尸体带走了。
小柳也跟着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这一耽误,一早上的时间就过去了,她只好跟单位和学校请了假。
市局,会议室。
法医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死亡时间是早上4点半到5点半之间,身上有多处针孔,体内还残留明显的药物成分,经过化验,就是那种基因实验的药剂。
技术科这边调取了那片区的所有监控,他是自己跌跌撞撞跑到的小柳住宅,看得出来,他原本是想寻求前妻帮助的。
可是他没来得及敲门,就倒下了。
按照马北同之前的说法,袁颖的那个实验室非常隐蔽,一旦被抓住,是绝不可能逃出来的。
除非是有人放他出来。
可负责盯梢原影别墅的同事并没有传回任何消息,他们怀疑,那个实验室还有另外一个出口。
但是,他们从马斌身上也不是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
“我从尸体的胃袋里找到了一张还没有溶解的纸条,纸条画是粗糙了点,但可以看出这是袁颖别墅的简易平面图,这个加粗的位置,大概就是那个实验室的入口。”
魏平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团摊开,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看向他指着的那个位置。
“这个地方上次我们也查过了,真没找到入口。”
小李摸着脑袋,一脸愁苦。
“就是这板墙,我都恨不得一寸一寸敲过,摸过了,我连地板砖都没有放过,那个平面图该不是故意用来戏弄我们的吧?”
“要不然怎么解释,马斌是怎么从那样一个吃人的实验室里跑出来的?”
老胡摸了摸胡茬,若有所思。
“现在问题是,就算我们知道了那个地下室的入口在哪个位置,我们也没有办法再去搜一遍这座别墅。”
上次他们那么多人在那个别墅里来来回回搜了几个小时,连根毛都没发现。
现在,他们以有什么借口再去要一次搜查令?
这万一要是人就什么也搜不到,别说是他们这帮人要被投诉,就是上面的领导也要承受舆论的压力。
就在这时,值班警员推门而入。
“队长,上头派了人来,说是要协助我们办案。”
卫建东蹙眉,这别不是又派了什么外行跑来指手划脚。
但他还是压下了心头那股烦躁,道。
“把人请进来吧。”
他倒要看看,上头又要闹什么幺蛾子,还嫌他们这不够乱的吗?
他之前可听说了,其他支队也空降过什么观察员啊,特别顾问啊之类的,说的好听是协助办案,说白了就是来刷点经验,然后往上挪一挪。
帮忙没听说过,帮到忙倒是有一堆。
这是终于轮到他们一大队了吗?
这么想着,他脸色就沉了沉。
会议室的门再次推开,季川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瞄着卫建东脸色,挑眉。
“卫队长这是不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