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寒只紧张了一瞬,又稳稳的躺了回去。
“那丫头进剧组了,能有什么情况?”
“她身边的经纪人和助理,全是我安排的人,是全国最顶尖的女保镖,想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做手脚,比刺杀国家元首还难。”
沈楠枝:“可她们也只能在戏外保护,万一危险在拍戏过程中,那几个人就算再厉害又怎么防得住?”
“而且,空降的那个女演员,是我的中学同学。”
宋可儿那个女人,虚荣又没什么底线,上次在综艺上她一点好处也没捞着,怕是都要穷疯了,这个时候若是有人许她点好处,她真的什么都能干。
谢知寒拿过手机,拨通了谢知微助理电话。
“听说你们剧组空降了个叫宋可儿的女配,你盯紧一些,我怀疑她是冲着小微去的。”
电话那端的助理应了一声,便挂了。
沈楠枝再度躺回床上的时候,却死活睡不着了。
翻腾了几圈后,她起床锻炼了一下,然后就进厨房里弄早餐了。
七点半,江城过来拿签好字的文件。
沈楠枝一脸无语:“你来得还真是早。”
江城笑了笑,道:“这不是九点还有例会吗?我只能早点过来取文件了。”
说着,他抱上文件就走。
片刻都不带多留的。
沈楠枝很好奇:“你一月开他多少工资?”
谢知寒:“年薪一百二十万。”
沈楠枝:“……”
她就不该问。
这么高工资,干活背影都透着欢乐。
她还是心疼心疼自己吧。
赚得还没人家一个零头,活一样没少干。
这时,谢知寒手机响了。
号码是荣少凡的。
谢知寒眼眸阴沉,刚接上,男人张扬的声音便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谢大公子,听说你受了点伤,就躲家里不敢出门了,还让警察24小时保护,你谢知寒什么时候这么脆皮了?”
谢知寒走到窗前,语气冰冷。
“你有话说有屁放,激将法在我这里没有用。”
荣少凡:“听说负责保护你的那位沈警官在古玩鉴定方面很有研究,我这里刚好截获一批欲偷运出去的字画古玩,我准备捐博物馆换点名声,让那位女警官过来给我掌掌眼呗。”
谢知寒听到他这不要脸且理所当然的要求差点气笑了。
“荣少凡,榕城有专业的文物鉴定机构,像你这么有钱,该不是连这点钱都不想出吧?”
荣少凡却一副跟他很熟稔的语气,说道。
“这不是,数量有点多,为免节外生枝,找你身边那位女警官更方便嘛。”
“谢知寒,这些可是国家文物,你们谢家一向以国家利益为先,这种要求,你该不会拒绝吧?”
“你放心,我就是想要你的命,还没蠢到亲自动手,更何况,你还带了个女警。”
他的声音一点都不小,像是故意要说给沈楠枝听一般。
整个别墅十分安静,哪怕是谢知寒离沈楠枝有一段距离,这音量也足够让沈楠枝听清楚了。
她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答应下来。
谢知寒:“时间,地点。”
一小时后,荣少凡别墅。
就是谢知寒半夜潜入的那一套。
别墅里只有荣少凡和他的助理,没看到跟他缠绵的那个女人。
而且,整个别墅里也只有男士生活的痕迹,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并没有住在这里,她只是偶尔过来跟荣少凡春风一度。
古玩堆了满满一杂物间,沈楠枝惊讶于这庞大的数量。
荣少凡耸了耸肩:“别这么看着我,我是检查货船的时候发现的,但我又不确定是真是假,就没敢贸然上报。”
“要都是真的,我全上交,我也要为我们荣家搏点名声,不能让你们谢家天天指着我鼻子骂。”
沈楠枝没理她,兀自拿了只青花瓷看了起来。
“这只是一千多年前那位专情的皇帝亲手为自己的皇后烧制的,虽然有点瑕疵,但因为是独一无二的,且上面的花文和题字还是那位皇帝亲手作的,所以价值连城。”
“还有这幅画,是历史上有名的女将军出征前作的,上面有她爱人的题词,这纸张,这用笔,还有这印章,都是真的。”
她一口气看了七八件,全是真品。
荣少凡挑眉:“看来,这次我立大功了。”
谢知寒可不相信这位荣大少有这么高的觉悟,上次那个文物替换的案子,涉事人员可是荣盛集团的员工。
加上最近偷无人机和盗取药剂的案子,都跟荣盛有关系。
他可不信这些文物这么凑巧的就被荣少凡给截获了。
“荣少凡,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咱俩谁还不知道谁啊,就不用兜圈子了。”
谢知寒目光锐利的盯着荣少凡,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荣少凡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身子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笑得肆意又张扬。
“谢总,急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这时,荣少凡有视频电话打过来,他接通后,直接就将屏幕伸到了谢知寒面前。
屏幕背景是在一个海滩边,穿着碎花衣和沙滩裤的谢氏夫妇正躺在椅子上,一人脖子上被架了把匕首。
谢知寒面色变了变,看向荣少凡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你想干什么?”
荣少凡弹了弹指甲里不存在的灰尘,吹了吹,语气随意的说道。
“我能干什么?那不是谢总你先惹我的吗?”
说着,他揪着谢知寒的衣襟,拖着他往浴室走。
浴缸里的水早就放满了,他企图将谢知寒按水里,但沈楠枝却快一步身他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
“没想到荣少声东击西倒是玩得很溜,一大早天没亮就往剧组里塞了个人,花了不少钱吧?”
“这是从他们兄妹这里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就跑岛上去挟持人家父母了,你可真是个疯子。”
她一把将人摔在地上,然后扑上去就抡拳头。
荣少凡却变态的笑了起来:“你打,有本事就打死我,还有,这边看不到谢总喝我的洗澡水,那边是不会放了谢董夫妇的。”
沈楠枝磨了磨后牙槽,她真是好久没见到这么犯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