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枝诧异抬头。
“怎么回事儿?展开说说。”
谢知寒将她拉上了车,将一个牛皮信封递到她面前。
“有人将这封信夹在了我办公桌的文件堆里,说这里有公司失窃材料的线索。”
没想到,他刚下车就看到刚刚那一幕。
那人明显是冲着要沈楠枝命去的,扬长而去的时候还冲他们比了个挑衅的手势。
简直嚣张至极。
沈楠枝从信封里抽出一张打印纸,看了一眼,问。
“你们公司丢失了什么?能让你这么大一个总裁亲自来寻线索?”
谢知寒掏出手机,调出图片给她看。
“就是这个晶石,这是极其重要的航天材料,我们公司三年前竞标成了国家航天材料的供应商。”
“就目前你看到的这种晶石,是提炼前的原材料。”
“几个月前,手下人汇报说原料数目对不上,怀疑有人盗窃公司原料,但一直没有查到内鬼是谁。”
沈楠枝蹙眉:“目前为止,只有你们公司有这处原料吗?”
说着,她将那颗带血的晶石照片递给他。
谢知寒点头:“没错,目前为止,只有我们公司才有这个原料,你这个是从哪来的?”
虽然不能随便透露案子的细节,但这晶石跟谢氏集团有关系,她只能简单的跟他说了一下这起案子。
谢知寒听得直皱眉。
“荣盛集团?”
这荣家还真是阴魂不散,无论谢家做什么他都要来掺一脚。
“难不成把我引出来的人,知道内奸是谁?”
沈楠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信上说这里有你要的线索,难道指的是我?”
可那人怎么知道她会来医院?
总不至于是,有人在警局里装了窃听器吧?
沈楠枝打电话给蒋亚男,问。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病房里有没有人?”
蒋亚男一脸懵:“没有啊,我住的是单人病房,除了护士来换吊瓶之外,没别人啊。”
沈楠枝:“那你拿着手机再下来一趟。”
蒋亚男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她一下来,就看到边上还站了个谢知寒。
当即挑了挑眉:“特地让我下来一趟杀狗呢?”
谢知寒双手插进裤袋里,似笑非笑。
沈楠枝没好气的向她伸手,用口型说了两个字:“手机。”
蒋亚男立马意识到什么,当即收起了调侃的心思,乖乖将手机放到了她手上。
沈楠枝冲她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蒋亚男虽然有疑问,但还是忍住了,转头回了院楼。
沈楠知看向谢知寒:“我还得回一趟宿舍,你也回去吧,没事少来找我,搞得我同学和同事都以为我跟你有点什么。”
说着,她戴上头盔,骑上自己的小电马就溜了。
谢知寒不傻,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那个藏在暗处的人,能够这么及时的掌控警方的动向,肯定在他们的周围安插了眼线。
他不能打草惊蛇。
而且,他也的确需要回公司调查一下到底是谁把那封信放在他办公室的。
沈楠枝直接回了单位。
小李看见她,刚刚迎上来,就被她以指抵唇,示意他先别说话。
她回到技术科,先将蒋亚男的手机拆了,还真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微型的监听器。
老胡用镊子夹上那个捣碎的窃听器,问。
“这谁的手机?”
沈楠枝:“我那个同学蒋亚男的。”
老胡对这个人有点印象:“就是那个救了人折了手的女同学?”
沈楠枝一边组装手机,一边点头。
老胡:“这也太大胆了,你那个同学是武警大队的吧?”
警察的手机都敢装监听器,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
成功将录音器里的东西导入了电脑后,沈楠枝冲他歪了歪头。
“走吧,师父,出去一起听。”
两人来到大厅办公区,小李立马将手机屏幕伸到她面前。
“你回宿舍的必经之路,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
沈楠枝:“……”
她没想到那个背后之人居然对她起了这么重的杀心。
看来之前在医院门口那个摩托车,她要是没避开的话,这条小命今天就交代了。
“有人在蒋亚男的手机里装了监听器,我刚到医院楼下,差点就被一辆狂飙过来的摩托车给撞了。”
“离开的时候我故意说要回宿舍拿东西,结果那条路就出了车祸,看来有人已经不想让我活着了。”
小李一脸紧张:“那你今天晚上还是换个地方住吧,你这一天之内都遇到两回这种事儿了,昨晚上万一有人疯狂起来再做点什么……”
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沈楠枝:“先不说这个,刚刚去医院的时候,拿到了一个录音器,这也许是死者特地留下的信息。”
一群人围坐在会议桌旁,沈楠枝点开了录音。
“亚男,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说的那些道理我都懂,可惜我没有早点认识你。”
“即便是现在我想回头也晚了,他不可能放我走,我只恨自己当初太蠢, 以为他是真的爱我,现在我才知道,他看中的只是我的蠢,以及,我那一群好拿捏的娘家人。”
“我家每个周末都会有聚会,你可能会听到搓麻将的声音,事实上,那些都是晶石,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偷走了一颗,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晶石,但我知道这一定跟他那大笔的不明收入有关。”
“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吃里扒外,毕竟,我和我的家人都花过这些钱,一旦我报了警,所有人都会指责我。”
“ 可后来我偶尔偷听到,这些晶石是重要的航天材料,他们把这些晶石倒卖到了国外,赚了很多黑钱。”
“可能是做贼心虚吧,家里到处都有监控和隐形摄像头,只要我给谁打个电话或者一出门儿,他立马就会知道。”
“上次去姨妈家吃了个饭,他立马就追了过去,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能说,否则会连累他们,回到家之后他就让我跪在地上自残,我要是不照做,他就要动我的家人。”
“他太会表演了,所有人都以为他很爱我,事实上,我就是他养的一个玩物而已,高兴就逗两下,不高兴就又打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