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通知交管部门配合,救人要紧。”
十分钟后。
警车跟交警的铁骑分好几个路段追击那辆小面包车。
最后,那辆车拐进了山道,一头扎进了湖里。
司机砸开车门后,妄图顺流而下,再伺机逃跑。
可是,他刚冒出水面换个气,就被逮住了。
余淼的姨妈也被救了上来,只是,吸了几口水,人已经昏过去了。
经过一番抢救,人是醒了,但脑子还有点不清醒。
余淼的姨父还没退休,收到消息后立即就请了假。
医院。
医生做完检查后,余淼的姨父立马迎上去,紧张的问。
“医生,落水醒了以后一般不就没事了吗?可我看她怎么好像还有点迷糊?”
这也没听说脑子能进水呀?
医生示意去办公室谈,卫建东也跟了上去。
医生将化验单推到余淼姨父面前。
“我们在他体内检测到了不明药物成份,这种药物会导致人的记忆混乱,还会自动将不好的记忆补全。”
“比如说,她曾经养了一只猫,后来那只猫死了,然后,她会幻想回到猫死亡之前。”
余淼姨父一听就急了。
“医生,那这个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能治吗?”
医生叹了口气:“这个不好说呀,这种药物我们目前还没见过,只能分析出里面大致的成分,但我们会尽力的。”
余淼姨父颓然的往椅背上一靠。
卫建东拍了拍余淼姨父的肩膀,示意有话要跟他说。
两人来到楼梯间,卫建东问。
“关于于淼跟她男朋友薛毅的事情,你们两口子到底知道多少?”
于淼姨父抹了把脸,说道。
“其实我们知道的也不多,毕竟只是亲戚,我们就算怀疑什么,也无权干涉。”
卫建东将门打开一条缝,远远的可以看到于淼姨妈的病房。
她此刻跟患了老年痴呆症似的,整个人有些呆愣愣的,偶尔摸摸这里,看看那里。
卫建东:“可某些人却不会这么认为,所以,才有人千方百计对你老婆下手。”
“这次是你老婆,下次说不定是你,而且,你们还有儿子。”
“就是为了他们的安全,我也希望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于淼姨父一脸害怕,他手足无措的在原地转了两圈。
“其实,她这个男朋友我们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他是做风险投资的,赚了点小钱,长得也人模狗样的。”
“他比淼淼大了那么多,都能跟淼淼她爸称兄道弟了,而且又是个外地的,家庭情况什么的,我们都不了解,她姨妈是反对这门婚事的。”
“可这个老男人舍得下血本啊,不但给她爸妈买了套房,就连她弟弟妹妹都安排明白了,缺房给房却车给车,淼淼他爸妈眼皮子浅,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大方的男人。”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警察同志,凡事跟淼淼有点沾亲带故的,哪怕是她妹夫的家人,他都拎着大包小包拜访过了,原本还有些私底下嫌弃他年纪大的,最后也对他赞不绝口,说他了成熟稳重会做人。”
“啥会做人啊?无非就是拿钱砸的。”
“我们家起初也觉得他是带着诚意娶我们家淼淼的,可直到淼淼未婚先孕,那老男人也不说先把结婚证扯了,就让我们淼淼没名没分的给他生孩子,我们两口子就有意见,几次要求他们赶紧去扯证,都被那姓薛的给搪塞了。”
“有回淼淼说要过来吃饭,说是想吃他姨妈亲手做的酒酿丸子了,然后人来了,说买了很多东西,打电话让她姨妈下楼拿,结果他姨妈刚下楼,那姓薛的就打电话过来,说淼淼精神有点不正常,让她不要靠近。”
“可是那顿饭我们吃的非常和谐,也没觉得她哪不正常,刚吃完饭,薛毅掐着点就来接人了,就好像,生怕我们跟淼淼呆久了,我们会跟淼淼说什么似的。”
“原本我们聊得还挺开心的,可他一来,淼淼立马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自打淼淼跟了他以后,薛毅大概是知道我们两口子的态度,极少让淼淼单独过来跟我们吃饭,即使来了,他也掐着点儿来接人,偶尔还会露出手上的伤,问他是怎么弄的,他每次都说是自己不小心,可眼神却下意识的看着淼淼,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我们两口子,就是淼淼发疯的时候弄伤了他?”
“可淼淼断了手指送医院那回,当着我们的面儿呢,他就对着淼淼又打又骂的,他说那手指是淼淼自己切的,我们也不信啊。”
“可淼淼爸妈说,人家两口子的事情,让我们不要掺和,说我们只是亲戚而已,管那么多干什么,把我们两口子气的,当场就走了。”
早知道这个外甥女最后会落到这么个下场,当初她谈的时候就应该拦着。
于淼姨父点了支烟,猛吸了一口,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后悔。
淼淼虽然不是他们生的,可小时候在他们家住过好几年,他们也是拿她当亲闺女疼的,哪能看人这么糟践她?
可她爸妈却说,薛毅对她挺好的,喜欢什么买什么,光是每个月买化妆品,做美容就得好几万,上哪找这么好的男人去?
偏偏那死丫头也不争气,那男的一跟她提分手,她就哭得要死要活的。
他们两口子劝了好几回,都没用。
卫建东低头飞快在本子上记着,问。
“薛毅说她精神不太正常,让你们别靠近她是什么时候?”
余淼姨父想了想,道。
“大概是淼淼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她那个时候 脸也圆了,脚也肿了,薛毅说她每天都不敢照镜子,一照就发疯,我们当时也没怀疑,毕竟女孩子都爱美。”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他的一面之词啊,咱也没有证实过,就是刚生完孩子那会儿,我们去看她,她也挺正常的,所以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那孩子怎么说跳楼就跳楼了呢?”
说着,两行老泪就流了下来。
“警察同志,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其它的细节,我老婆知道的更清楚些,毕竟都是女的,有时候姨甥俩打电话说点什么,我也是不好打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