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一夜的连续审问,以及整个刑侦大队的详细调查,事情总算是水落石出了。
关于刘见喜妈妈举报的那些,基本属实。
郭家跟游家联合起来编织了一个巨大的谎言,利用从村民那里骗来的土地,骗取国家高额补贴。
为了盗用公司财物,他还跟老板的秘书勾搭在一起,伪造公章,篡改数据,甚至还多次对老板的车做手脚,意图让老板死于意外。
至于郭睿儿子中的毒鼠强,是新娘的,她曾经,是刘见喜的恋人。
她嫁进郭家,就是为了给刘见喜报仇。
但是,她没想到,她藏在墙洞里的毒鼠强居然被人偷了。
而那个偷走她毒鼠强的人,是村长的儿子郭兴。
因为,跟郭睿家合作这么久,他们家分得的利益少之又少,但被人举报后,都由他爹担去了。
甚至,他暗恋的新娘,也迫于郭家人的威势而不得不点头下嫁。
所以,当他无意中发现墙洞里藏了包毒鼠强后,他立即就把药拿走了,就是等着在婚礼上,给郭睿致命的一击。
他就是不服气,凭什么那郭睿什么都不用干,就能躺在背后吃现成的?
就连郭睿那个外甥小小年纪就草菅人命,他们还得帮着遮遮掩掩!
“现在事实已经很明了了,村长一家跟郭睿一家因利益分配不均而出现了内部分裂。”
“至于游为民,诈骗金额巨大,外加伪造公章,盗用公司财务数条罪名皆为事实。”
“这个案子同时还引出了当年游白杀害的那个小女孩儿,经过调查,那个小女孩儿就是赵晓丹的妹妹。”
“赵晓丹有充分的杀人动机以及实施的条件,且她根本没有不在场证明,我建议,对她实施连续审问。”
小李的总结发言刚刚说完,那边沈楠枝的电话就响了。
是谢知寒打过来的,她忙起身到旁边接。
“之前让我查的那件事情有结果了,萧天佑说当时他只录了程晨那一份视频,目的也只是为了捏住他的把柄,让他以后再不敢胡作非为。”
“可他的电脑几个月前被入侵了一次,视频可能是在那个时候被复制的。”
“凶手也许是利用了其他人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故意用吓唬程晨的视频威胁吓唬他们,让他们不得不乖乖就范。”
“你们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们约萧天佑见一面,当你负责录音的保镖都还可以联系得到。”
沈楠枝真诚感谢。
“谢谢你,有需要我再打给你。”
谢知寒:“感谢的话就别说了,请我吃顿饭吧,你放心,我知道你没钱,不会狮子大开口的。”
沈楠枝:“……”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这谢大公子说话这么不讨喜!
沈楠枝没给他回应,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嫌她穷,还要吃她的饭。
这货要不是姓谢,他这辈子都娶不着媳妇儿。
重新回到会议桌后,沈楠枝将谢知寒查到的消息简单汇报了一遍。
“队长,需要你约见萧天佑吗?”
卫建东思索片刻,点头。
“约一下吧,必要的时候可能还需要他做个证。”
沈楠枝得令后,立即就去给谢知寒回了个电话。
另一边,警方派人去了疗养院,却并没有看到秦阳的爸爸,据说是被一个年轻人接走了,但是那个年轻人从头到尾都戴着口罩,并没有看清长什么样。
警方调取了监控,男子露出来的那双眼睛跟照片里的张唯有七分相似。
沈楠枝暗叫一声不好,带着几个身手好的直冲医院。
但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席朋和席锐还是被抓走了。
李得两个食指直接被切掉了,也就是说,他以后不仅不能再游泳,连握枪都不行了。
这是彻底绝了他的执教生涯。
席朋的病床上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
【只有人渣的鲜血,才能告慰死去的亡魂。】
沈楠枝一拍脑门:“不好,凶手很有可能把席朋和席锐带到了孙智超当年跳楼的天台。”
秦阳是割腕死的,孙智超是跳楼死的,目前为止,凶手只有这两种报复方法还没有实施过。
这是复仇者联盟最后的报复。
一行人火速赶满孙智超生前住过的小区楼,远远的就看到有两个人被吊在楼顶,鲜血一滴滴的往下落,围观人群已经有人给消防队打电话了。
席朋和席锐被五花大绑的吊在围栏外面,手腕被割破了,正汩汩的往外冒血。
刑侦大队的人冲到楼顶,一眼就看到秦阳的爸爸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正抵在一根麻绳上。
“都别过来,再靠近,我就把绳子割断!”
秦阳爸爸此刻满脸憔悴,双目赤红,脸上尽是大仇即将得报的癫狂。
卫建东试图安抚他。
“你别冲动,你就算杀了他们俩,你儿子也不会活过来了。〞
“为了这些做了坏事的人,毁了自己后半辈子,不值得。”
“你有一身的本事,完全可以将这些本事传授给更多的人,让更多的青少年免于校园霸凌。”
“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听我的,把刀放下。”
他试图往前两步,但是,已经失去理智的秦阳爸爸根本听不进去。
看到他的动作,手中的刀直接就朝绳子割了下去。
嘴里还喊着:“让你们都别动!”
被吊在外面的席朋吓得脸都白了,嘴里不断求饶。
“秦叔叔我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吧。”
“当时那个主意是单明出的,你去报复他好不好?”
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巨大的恐惧快将他整个人吞噬了。
这一刻,他无比后悔,当年为什么要跟着单明他们胡闹?
但是,他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恶已酿成。
“你给我闭嘴,我要是能抓到单明,你以为你们俩还能活到现在?在医院我就该一人给你们一刀。”
席锐被车祸撞断的肋骨痛得他几欲昏厥,加上失血过多,他这会儿已经有点意识不清了。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晕,晕了说不定就真死了。
他强撑着一口气,说道。
“当年是我背着你儿子去的医院,你不能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