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五斤重的老母鸡,我儿子生病都没舍得吃,也给你送来了,你怎么给我说的?考个狗屁倒灶。
那左邻右舍,快把我头给笑掉了,我也不要你多的,赔我两块钱吧,你不赔,我就拿根绳子在你门口吊死,让你一家三口不得安宁的。”
“原本说你考上大学,你儿子偷我家那五个蛋就算了,现在,给我还回来,上梁不正下梁歪,谁家半大小子这么能吃的?我看你家那是饿死鬼投胎吧?”
骂她可以,骂她儿子不行,韩美娜跳了出来,指着那嫂子,破口大骂道:“你个小烂施,胡咧咧啥呢?你家那屁股蛋比脸还要干净,还能让他吃五个?我看你就是想浑水摸鱼,讹我家呢,小心我报公安抓你!”
“还有你,什么鸡啊蛋的,我没见着,你要,就去那茅坑挖,全拉里边了,考前说的比唱的好听,考后翻脸不认人了。
咋?我男人给你们打包票,说他一定考上了?你们一群泥腿子,他都懒得跟你啰嗦的,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小心我提粪水泼你们。”
看她吃完不认账,还要倒打一耙,这些村里妇人也气疯了。
她们可没什么城里人的讲究,一个两个的,挽起自己袖子,冬天穿的太厚,挽不上去,那也将就了。
盯着韩美娜,粗声粗气的说道:“你还不还?不还老娘让你一年半载的下不了床,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长得鬼迷日眼,一天打扮得妖里妖气的,不就是想跟老光棍滚被窝吗?
没少给陆建军戴帽子吧,陆建军还用考什么大学,在家里卖帽子,都能发家了,哈哈哈哈!”
她这话一说完,其他人也跟着哈哈大笑,瞧着陆建军的眼里都是讥讽。
读书人怎么了,还是管不了婆娘,那婆娘都快让人睡了,也没见他吭声的。
哼,为了口吃的,脸都不要了,他们咋就信了他的鬼话,觉得他能考上大学,造福这乡里乡亲的。
陆建军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这贱妇,胡扯,我婆娘才看不上那穷酸汉子,你顶着这张大饼脸,说话也不害臊的,我看是你跟别人搞了破鞋。”
这女的汉子一听,不乐意了,一拳给陆建军打了过去。
陆建军那架在鼻梁上装腔作势的眼镜瞬间碎了,他看人变得模糊不清,揉了揉眼睛,又被人一拳打了过来。
“男人顶天立地,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还让婆娘去给你要吃的,那女的不上工不干活的,想要可不得跟人老汉推车吗?
我看还不如你去呢,男人嘛!前面后面都能赚钱。”
他们在乡下,什么没见过,那男的也有变态,喜欢搞男人的。
陆建军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这些泥腿子,他跟他们没完。
猛地拿过一边的扫帚,就想打上去,那男的伸脚一绊,他一跟斗栽了过去,还把自己牙齿都给磕掉了。
那些围着的人看戏不嫌事大,笑得朝他身上吐了好几口唾沫,冷嘲热讽的说道:“你瞧他那绣花枕头,还想跟人打架呢,不想还钱,可以啊。
让你婆娘来跟我睡,反正我老大不小了,还没娶妻呢,她还没绝经,还能给我再生两个,那我可赚大了。”
说话的是村里有名的懒汉,四十五,还没讨到婆娘。
平时不是偷这家的小衣服,就是偷那家的裤衩,搞得大队妇女气的跳脚,你还不能拿他怎么着?
你要把他打出个好歹来,他往你家门口一躺,那后半辈子,就靠你养了。
大家都对他避而远之,真要闹起来了,也是睁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这种人无牵无挂,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
韩美娜脸色发白,冷汗都淌下来了,那男的穿的衣服,补丁摞补丁,袖子上还油唧唧的,一看就很久没洗了,身上一股酸味,让人打恶心。
边上的不由自主离他远点,都捏着鼻子,有个嫌弃的说道:“老张,你衣服多久没洗了?头发是鸡抓的吧,跳蚤都打成窝了。”
“哎呦,你可别出来丢咱大队的脸了,就你这邋里邋遢的,女的看上,那真是造孽了。”
老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懂什么?娶上婆娘,她来收拾呢,我要都收拾好了,她不就坐着享福了,给她美的,我攒了好几个鸡蛋,给陆建军了,他不还,那媳妇就得给我生娃,嘿嘿,我赚了。”
他视线畏琐的落在韩美娜身上,就跟把她衣服剥了一样,韩美娜羞耻的躲到陆建军背后,破口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了,老娘能看得上你?给我滚,再看告你耍流氓。”
老张呸了一下,“立什么贞洁牌坊了,也没少让男的摸你,你这破鞋,早就让人搞了,瞧你那屁股,是男人揉大的吧!给我生儿子,正好我家香火也得传承了。”
韩美气的捡着地上的石头,给他砸过去,跟个疯婆子一样的大骂:“滚,你给我滚,我杀了你
。”
陆建军眼镜碎了,看不清楚,他也跟着骂道:“你个背时鬼,也不怕走路上让车撞死,不就两个鸡蛋?我赔你,少打我老婆的主意。”
老张朝他伸手,“赶紧赔钱,不赔拉你婆娘抵债,大家伙还等着呢,给我家生两个,还能给别人继续生呢,谁让你媳妇屁股大好生养。”
韩美娜是个欺软怕硬的,看那男的凶神恶煞的,也不敢顶嘴了。
要是真被他们拉走,还能有她好日子过?她才不要当生育机器!
她要当城里人,过上吃商品粮的好日子的,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当家的,你倒是把钱给他啊,恶心死了,我才不要跟他走,你瞧他那牙齿上全是黄菜叶。”
她在一边,酸水都吐出来了,那些女的眼里全是幸灾乐祸,没有谁同情她的。
之前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还以为她真能当官太太呢,结果是做梦啊。
现在,还不是得给这些老穷酸低头,就没有谁比谁高贵的,这人啊,除非你命好,不然就得低调点。
陆建军抠抠搜搜的,摸出几毛钱,给了老张头,老张头用手指抹了下口水,仔细的数了一遍,眼神遗憾的落在海美娜身上。
“唉,给钱干嘛?你那婆娘也不值钱,还不如把她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