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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伟点了点头:“后来,下了课我听说有人跳了楼,我远远的看了一眼,发现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身上穿着和段文光一样的衣服。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立刻就跑回了宿舍。段文光的桌子上干干净净的,他的电脑和书本都被装进了柜子里。我的床上,多了一个u盘。是中午段文光一直在摆弄的那个u盘。我直觉这个u盘里有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便收了起来。”
他将掌心里的u盘放到了桌上:“就是这个,我把它藏在了阳台上的花盆里。当天晚上,学校就有几个老师进了我们宿舍,对整个宿舍都进行了一个搜查。他们拿走了段文光的电脑,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还回来。当时我就知道,段文光的死不简单。后来,我悄悄的把u盘从花盆里拿了出来。我看了里面的内容,我才知道,那个晚上,段文光他……”
胡伟抿了抿唇,没好意思说出剩下的话。
吴秋云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她低声问道:“那天晚上,怎么了?”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这两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季元元有些担心的看了吴秋云一眼。
胡伟难以启齿的说道:“周华他是个变态,他竟然对段文光……做了那种事儿……”
吴秋云的胸口一起一伏的,片刻之后,她忽然间捂住嘴巴,干呕着跑了出去。
季元元连忙追了出去。
吴秋云在卫生间的水池边上,一声声的干呕着。
季元元在她身后,给她拍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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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这件事情如果放在她身上,她也会觉得恶心的。
怪不得,怪不得周华只收男学生。
原来他还有这种癖好。
现在想想,周华的这几个学生,都算的长得比较好看的。
她没见过程林师兄,不知道程林师兄长什么样子。但是段文光师兄,是这些人当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了。
周华这个变态,竟然还有这种死心。
想着想着,季元元也下意识的觉得有些恶心。
片刻之后,吴秋云终于停止了呕吐,她的手撑在水池边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的说道:“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
当年的程林是不是也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才会绝望自杀?
那个时候,她和周华还没分手呢!
这样想着,胸口处又传来了一阵阵恶心的感觉。
吴秋云赶紧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她打开水龙头,捧起了一碰水,漱了漱口。
勉强的将胸口的那股子恶心给压了下去。
“老师,你没事吧?”季元元在旁边担心的问道。
吴秋云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季元元搀扶着吴秋云,很快又回到了座位上。
胡伟还保持着她们离开时的姿势,见他们回来,便将u盘往前推了推,“这应该是段文光自杀那天的早上,他跟周华对峙的时候录的音。里面周华亲口承认了……”
吴秋云低头,皱着眉头看着胡伟手上的u盘。
她有些不解:“既然他手上有证据,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自杀呢?这份证据,足以让周华身败名裂。可是段文光为什么就自杀了呢?
季元元叹了一口气,“其实,强奸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远比字面上的数据更大,但是很多女孩经历了这种事情都不愿意报警。一旦报警,就代表着她们的名声毁了,他们以后就被贴上了标签。不管走到哪里,她们都会被指指点点的。所以,很多女孩为了以后安稳的日子,会选择忍气吞声。段文光师兄想必也是如此,他是男人,周华也是男人……”
在这个年代,同性恋还没有被普遍的接受。
可想而知,段文光要是将这件事情捅出去,周华固然可以受到惩罚,可是他受到的指指点点恐怕会更多。
他受不了这第二次伤害,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活着的话,是没有这个勇气将这件事情捅出去的。
双重的打击下,段文光选择了自杀。
季元元能理解他的选择。
吴秋云伸手接过了胡伟手上的u盘,她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看向胡伟,低声问道:“你愿意跟我去警局吗?”
胡伟点了点头:“嗯。”
吴秋云起身,“那走吧。”
三个人很快就来到了之前来过的那个警局,来接待他们的,还是之前的那个国字脸的警察。
对于胡伟手上的证据,国字脸的警察也很诧异。
不过,在片刻的诧异之后,他有些惊喜的说道:“你们这份证据来的真的是太及时了,我们正愁没有证据撬开周华的嘴呢!”
吴秋云低声问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国字脸警察叹了口气:“这个周华可真是枉为人师,罄竹难书啊,这两天我们顺着这条线,已经查出了不少的东西。”
国字脸警察说的含糊,毕竟他也不能对吴秋云他们透露太多的东西。
吴秋云听着这句话,心中也有数了。
反正这次,周华是跑不掉了。
从警局出来,季元元还惦记着田胜男那边,她将吴秋云和胡伟送回了学校之后,又急匆匆的赶去了医院。
医院里,高琼慧也来了。
单人间的病房里,还有一个中年阿姨。
此时,阿姨正勤快的拿着抹布到处擦擦洗洗的,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造孽啊,这么年轻的孩子,还是b大毕业的,真是想不开。”
高琼慧接话道:“是啊,为了一个男人不至于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到处都是吗?”
林楠倒是不见了。
季元元进了门,高琼慧这才看到她,连忙道:“你忙完了?”
季元元点了点头,问道:“林楠呢?”
高琼慧瘪了瘪嘴:“走了得有十几分钟了吧,说是公司有点事。我下午没课,我在这看着就行,你要是有事就回家吧。”
季元元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经四点多了。
“行,等会儿我回家,晚上给你带饭过来。”
高琼慧闻言,吸溜了一下口水:“哪个家?你爸做的还是你家保姆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