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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蒙古和硕特部首领罗卜藏丹津,对于清廷不许他干予西藏的控制权和族内混乱方面的规定深感不满,遂煽惑青海蒙古各部台吉,令各部“仍故号”,不得复称清廷所封王、贝勒、贝子、公等封号,掀起叛乱。

消息是军演当天传到所有人耳朵里的,蒙古各部告罪、表忠心的折子是当天晚上就飞到胤禛的案上的。

见过了火器的威力之后,谁不害怕啊,蒙古各部恨不得当场剥夺罗卜藏丹津的蒙古身份,一点不愿意承认青海蒙古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听闻皇上派遣恂亲王前去平叛,蒙古台吉们更是举双手赞同。打,狠狠的打,把罗卜藏丹津尽快消灭,平复皇上的怒火,就不能打我们了哈。

罗卜藏丹津叛乱是五月初发生的,五月底恂亲王允祯成功平叛,彻底收服青海的好消息就传来了京城,这个时候噶尔丹策零还在试探清廷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回去准格尔呢。

对于蒙古各部来说,好消息,恂亲王收服青海,皇上消气啦,不准备牵连他们,他们可以安心回家啦~

对噶尔丹策零,坏消息,明明恂亲王能够快刀斩乱麻平定叛乱,重整青海事务,但偏偏没捉到罗卜藏丹津,罗卜藏丹津入准格尔啦~

噶尔丹策零黑脸,知晓自己这下是想回也回不去了。

六月初,噶尔丹策零收到的坏消息加一。恂亲王上折,准格尔守军偷偷入侵西藏,请旨攻打准格尔。

这个时候,被软禁在屋子里的噶尔丹策零,已经想好他这一大家子未来要埋在哪里了。衷心的祈祷父汗不要太有骨气,该投降的时候就投降,还能留个全尸。

六月初七,胤禛告祭台庙,以“不迅行扑灭,将来必为蒙古之巨害,贻中国之隐忧”为由,下令发兵征讨准格尔。

册封恂亲王允祯为“大将军王”主领战事,川陕总督年羹尧为常威将军,出北路,领北路军,四川提督岳钟琪为宁远将军,出西路,领西路军。

三路齐下,全面围剿准格尔,不留一丝余地。

这是胤禛登基以来第一次大张旗鼓的动用武力,朝廷内外,无数的目光注视着这场战争的结果。

而在遥远的边界,无人注意的时候,直亲王允禔带着充足的人马和火器,在格尔必齐河附近,大清与沙俄存在纠纷的三不管地带成功扎营。

“今个天气不错,适合来一场演习,来呀,把本王的炮推出来!”

注意到河对岸多出来的越来越多偷窥的眼神,允禔觉得是时候再来一场盛大的演习了。第一场,宣告他们的到来,这第二场嘛,哎,主要是他高兴。

“嘭!嘭!嘭!”

对着山脉打出去的炮火,掀起一片尘土,飞沙走石,隐藏在树上草里的探子不是负伤,就是沾染了满身的灰尘,没一个好受的。

清廷又在边界搞什么演习的消息传到了彼得一世的耳朵里,彼得一世震怒。

“清廷是什么意思?向我们沙俄示威吗?”

彼得一世恨得牙痒痒,谁家会跑到两国边界军演啊,这不是故意挑衅是什么?

他都怀疑,大清的皇帝是不是知道沙俄如今为了争夺黑海出口,大部分兵力都陷在战争之中,抽不出心思来和他对战,才敢这样嚣张。

“再给准格尔送一批武器,叫策旺阿拉布坦动起来。”虽然没办法出兵,但这不意味着彼得一世没有其他的办法。

“另外,让准格尔配合布赫戈雷茨中校的任务,尽快寻找到西北的金矿。”

早几年前,彼得一世就得知了大清西北部叶尔羌有丰富金矿的消息,为此陆陆续续派遣了多支窥探寻金的队伍,只是因为一直是秘密开展的,没有什么进展。

如今面对大清的挑衅,再加上连年征战,沙俄财政发生困难,急需筹集军费,彼得一世不准备再等下去了,直接下令要求准格尔配合寻金。

消息从沙皇政府传出,一路小心翼翼、快马加鞭,然后顺利被允禔截获。

“金矿?!!”

允禔一下子站了起来,露出大牙,忍不住痛快的大笑,真是意外之喜啊。原本只是为了截获一些沙俄和准格尔勾连的证据,找个打仗的名头,万万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惊喜啊。

“来人,紧急军报,快马加鞭给皇上送去。”

“是。”

“啧,今天真高兴,来呀,操练起来,把本王的大炮推出来!!!”

“嘭!嘭!嘭!”

再次收到清廷没有缘由又开始演习的消息,彼得一世气得眼睛都红了,“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去,给准格尔再送一批武器,叫策旺阿拉布坦打回去!!!”

……

景仁宫,请完安后,年世兰端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倒是一个奇景了。可惜,这宫里没几个人敢看华妃的热闹。

直到所有人都走后,宜修看着一动不动的年世兰,微微挑了挑眉,好奇的问:“不知华妃妹妹,留下来所为何事?”

年世兰冲颂芝示意,很快颂芝出了殿门带着一队人重新走了进来,个个手里都端着一盘盘的珍宝。

“这是本宫的一点小心意,专门送给太子殿下的。”年世兰不太会说软话,但此刻的语气已经很温和了。

宜修和剪秋对视一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年世兰来给弘晖送礼了?

想不通的宜修索性直接开口问:“妹妹这是何意?”

年世兰扶了扶耳朵上的坠子,和宜修低头,总是有些不自在,“听闻太子这段时间一直跟着皇上身边处理西北的军务,臣妾也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希望若是太子有关于我兄长的消息,能告知我一声,也叫我安个心。”

如今的后宫可不是谁府上想传消息就能随便传进来的,再加上战事连绵,年羹尧自从五月初跟着允祯出京平叛后,一直奔波在战场上,始终没有消息传回来,年世兰自然是不放心。

特别是听见宫里谈论起战事的浩大与艰难,真真假假的消息听多了,她更是坐立难安。皇上这段时间也不怎么进后宫,年世兰没有办法,就想到了弘晖的身上。

“这……不是我不愿意帮妹妹,只是前朝之事弘晖也不与我多说,他是跟着皇上身边学习,但是否接触的是西北军事,我就不知道了,没办法给妹妹一个肯定的答复。”

年世兰向她低头,她自然高兴,但宜修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都不清楚弘晖在帮皇上做什么,华妃怎么这么肯定就是西北军务呢?

“不知道妹妹是从哪知道的消息,弘晖已经在养心殿歇了三天了,一直没回景仁宫,对于他的近况,我这个当额娘的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说,最开始宜修的话落年世兰的耳朵里,就是一种变相的推脱,叫她止不住脸色难看,你们随着宜修越说越直白,年世兰就彻底反应过来了。

回想起这些天频繁在耳边响起了消息,年世兰脸色更加难看了,这是故意算计她,打量着用她来对付太子呢!

“多谢皇后娘娘,臣妾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去吧。”

宜修看着年世兰气势汹汹离开,明显是回去算账的背影,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剪秋,去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对弘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