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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根叔,你们快点进来吧,在家呢。”

都不用陈三两开口,李青竹赶忙招呼了一句。

陈三两听得美滋滋的,这才是正经的女主人嘛。

“老根叔,啥事啊?”陈三两问道。

“你光说做豆腐了,也没说按照啥标准分啊,现在都不知道泡多少豆子呢。”赵树根笑着说道。

“这事还真得合计一下。对了,咱们一块豆腐多重啊?”陈三两皱眉说道。

“得有半斤来着,一斤豆子能出五斤豆腐。咱们大队的水好,但是也不能出再多了,再多豆腐就不好吃了。”老孙头赶忙说道。

“那这样,咱们按照一个壮劳力一块豆腐的标准,孩子们减半。”陈三两想了一下说道。

“然后哪个家庭困难的,适当的给予一些照顾吧,多给上一块豆腐。做完的豆腐渣,到时候也给他们分一分。咋样?”

“中、太中了。”赵树根用力的点了点头。

“妥了,那我就能估摸得差不多了,我这就泡豆子去。还得把磨好好刷一下,好些年没用了。”老孙头丢下一句,屁颠颠的就往外跑。

“大队长,那个啥,这两天我的态度不咋好。”周建国有些尴尬的说道。

事实胜于雄辩啊,他是整个生产队里对陈三两卖蘑菇最抵触的,就觉得他是在扯淡。

现在咋着了?

都换回来这么多的黄豆,他也得服气。

“建国哥,咱用不着说这些。”陈三两笑着说道。

“要不然这样吧,趁着这个功夫,咱们直接就把社员大会给开喽。我估摸着啊,好多的乡亲们心里边也还没个底呢。”

“那也中,还真有好多乡亲们跟我打听呢,我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啊。”赵树根笑着说道。

心里边是真的很畅快。

你别管以前的狗剩子是啥样的,现在就是能够儿的人。把没人要的蘑菇都给卖这么贵,那还有啥说的。

看着他们往外走,李青竹本来是想喊一句的。毕竟鸡蛋膏马上就蒸好了,中午都没吃饭呢。

只不过稍稍犹豫了一下也放弃了,社员大会才是正经的大事。

“社员同志们注意了啊,没啥事的就到场院上集合,咱们开个会。”

没一会儿,大喇叭里就传来了陈三两的叫喊声。妞妞的小眉头皱了皱,爬下炕,穿上小布鞋,屁颠颠的也往大队部跑。

黑瞎子岭生产队的社员们呢,一听这个消息,那也是呼啦啦的往场院走。这家伙,就跟放映员来放电影的场面都差不多。

“爸爸、爸爸”

陈三两正等着大家到场呢,妞妞小朋友就跑了过来。

“不闹啊,爸爸要开会呢。”陈三两嘱咐了一句。

“嗯呐”

小家伙应了一声,直接就爬了上来,稳稳的坐在他的怀里。

“大队长,来的也差不多了。”赵树根提醒了一句。

“同志们,那咱们就开个会,把咱们生产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呢,落实一下。”陈三两把话筒又拽了过来。

“先说一个好消息,咱们的蘑菇确实是卖出去了。目前是能卖四块钱一斤,过一段的价格会下降一些。”

他的话音刚落,下边“嗡”的一下子就议论开了。

松子儿才卖多少钱啊?

现在这个蜂窝蘑菇就卖这么老贵,他们都觉得有些没天理了。

“好了,也议论完了,那么我接着说咱们生产队接下来的工作安排。”等大家伙议论了一会儿,陈三两又开口了。

刚刚还嘈杂的场院,一下子变得寂静无比。

“现如今咱们生产队的劳动热情不高,跟我的工作态度有直接的关系。因为我的胡作非为,让大家伙都伤了心。”陈三两又接着说道。

“早前上工的时候,老爷们都是精神抖擞、大姑娘小媳妇的都是花枝招展、小孩子们跑前跑后的,热闹得很。”

“因为大家伙心里有盼头,盼上一个好年景,好让咱们填饱肚皮。但是咱们也得承认,有部分社员心里多少也有一些摸鱼的思想。”

“这个事情呢,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都洗心革面了,我相信大家伙儿在接下来的劳动生产中,也能够保持一个足够高的热情。”

听着他的话,好些人不住的点头。

这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情况,每次下工之前,各小组的组长都得去地里检查一下。不合格的地方,还得返工。

“首先一个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咱们得把村上的路给修好喽。”陈三两接着说道。

“这个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咱们村的人。要不然交公粮的时候,咱们还得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其次,就是今年咱们生产队的耕种要多样化。大田还是以玉米、高粱、大豆为主,花生和地瓜为辅。”

“花生和地瓜呢,咱们不为了卖钱了。到时候就给各家各户一分,也给咱们村的孩子们找补点零食。”

“在这些耕种计划之外,咱们还要种土豆、种西瓜、种香瓜。这样的好处,就是能够在七八月份的时候,咱们回收一笔钱。下茬的萝卜和白菜呢,咱们还能卖上一笔啊。”

听着他的话,社员们刚刚涌起的热情一下子回落了许多。

毕竟这样的折腾风险太大,整不好让队上又得跟着赔钱。

“哈哈,得对我保持信心啊,反正我会先划拉钱、划拉粮种去。”陈三两笑着说道。

“我都能把蜂窝蘑菇卖这么高的价钱呢,这些大家伙也放心吧。我要是整不好,我媳妇不还得削我吗。”

下边的社员们一下子乐了起来。

狗剩子被媳妇扇了嘴巴子这个事,不说全生产队的鸡都知道了也差不多吧。反正当时大家伙听着啊,就觉得挺解恨的。

这也让跟过来看热闹的李青竹羞得低下了头。

这人咋啥都说啊,那自己也不是故意要打他的嘛。

还别说,有了这么个小插曲后,整个场院上的气氛都宽松了很多。

“同志们,如果说咱们的耕种就是一场战役的话,那么这场仗究竟该怎么打,大家伙心里有数吗?”陈三两冷不丁的又问了一句。

这句话把大家伙儿都给听蒙圈了,不就是种地吗?那玩意还有啥说道啊,该咋种,就咋种呗?

这还有啥可问的?